火山搖頭:“不是。”
沈京浩高興起來。
這時候他再不高興就是傻子了,同時一些事情也終於想明白了,難怪對方會派個老二負責押送,這些高檔食材價值不菲,根本上不了那些平時靠營養劑半死不活度日的普通人餐桌,都是供應給社會上層人士。
在土壤和水源都遭到破壞末世,純天然的食物向來供不應求。
沈京浩決定,看在錢的面子上,就不跟這兩個坑貨一般見識了,當即笑道:“好好好,我明天一大早就讓人去拉貨。”
成了?
火山和李哲聖一個對視。
成了!
他們也鬆了一口氣。
李哲聖更是再度恢復女性化的撇撇嘴:“可別,我要睡美容覺的,誰有空一大早給你開門。”
沈京浩眨巴眨巴眼睛:“有錢不賺還想着睡覺,你腦子有病吧!”
李哲聖氣苦:“你纔有病,錢能買的回青春?錢能買的回美貌?”
沈京浩:“什麼青春美貌我從來就沒有過,我只有錢,我也只要錢。”
李哲聖:“……”跟你個土圓肥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後續事宜,沈京浩屁顛屁顛的帶着他的發財夢走了。
李哲聖直至他走的不見人影,才低聲道:“其實你何必演這樣一場戲,把東西往他面前一放,只要有錢賺,我就不信他不幹。”
火山搖頭:“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他如果直接拿着東西找上門去,這背後的高額利潤會引得沈京浩第一個起歪腦筋。萬一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傻妮提供的,那麼一個可能引來巨大售後問題的傻子沈京浩能放棄,但是一個能源源不斷掉金元寶的搖錢樹你讓他怎麼放棄?
現在就不同了,有個神秘莫測的華國世家壓場子,沈京浩就是那戴上鍊條的狗,在外面衝鋒陷陣,回來後卻只能眼巴巴地盼望着主人能從手指縫裡多給他漏i點,你說這能一樣嗎?
沒有多做解釋,有些事情火山本來就沒有跟李哲聖說的太明白,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用鬧得太明白。
所以火山哈哈笑道:“走,我們去找妮兒,廁所裡沒燈,讓她等久了一準又會掉貓尿。”
說完後灑脫地往外走,李哲聖想拉他再問些問題,卻沒拉住,心知火山這是故意,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來到廁所門口,兩人果然聽到裡面傳來嗚嗚哭聲,低沉而細碎,似乎是用手捂住嘴巴的。
火山沒有說什麼,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傻妮果然還是傻妮,演完後又會變回來。
推門而入,沒見到人,最後還是在一個隔間裡面找到蹲在馬桶蓋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
聽見推門聲,陸良人擡起頭來,怯生生地說:“我傷人了。”
李哲聖吃驚:“你就哭這個?”
陸良人點頭:“還有這裡好黑我也害怕,不過……我最怕的還是沈京浩會找我弟弟賠償他的醫藥費。”
邊白賢的金錢觀一直是懸浮在陸良人頭頂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如影隨形。
火山有點無語:“你就這麼怕你弟弟?”
陸良人點頭:“他一生氣就會把我扔掉。”
李哲思瞪大眼睛,這麼一個有異能的純血自然人說扔就扔……好奢侈的弟弟。
火山摸摸下巴,他是不是應該稱讚一句扔的好?不然也不會被他撿回來。
缺心眼的陸良人還是很好安慰的,火山幾句話就把她逗笑。但是回到家裡,好心好意請兩個大男人吃飯的她看着桌上一片狼藉,再度掉眼淚。
“嗚嗚嗚,這是我三天的伙食……”
邊白賢知道她吃不慣這邊的食物,所以給帶了一些方便麪和速食粥,陸良人來的時候身上背的那個小包裡裝的就是這些東西。
結果她三天的飯量,被火山和李哲聖一頓就吃完了,而且看他們那表情,貌似還沒吃飽。
火山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兩個方便麪桶和一個速食粥碗,再擡頭一看對面,李哲聖比自己多一個碗,於是他心安理得的把這些東西都推了過去,順便奉送一個鄙視的眼神:“你看看你,把我家妮兒幾天的口糧都吃了。”
李哲聖呆了呆,隨即哭笑不得,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我今天出工又出力,還有那些衣服首飾冰盆也是我提供的,吃你一頓怎麼了?”
火山湊近陸良人耳邊問道:“妮兒,他的解釋你能接受嗎?”
陸良人想了想,眼淚一收,站起來很正經地給李哲聖鞠躬道謝:“謝謝你,你吃吧。”
李哲聖愣了一會,鄙視地看向火山:“明明知道這些話我是對你說的,居然推給一個女孩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火山笑出一口大白牙,得意道:“我是不是男人可不是你說的算。”
李哲聖白了他一眼,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吧。”
火山抄起手臂,皺眉道:“你自己回去不就行了。”
李哲聖把頭髮上的皮筋一扯,散落着秀髮姿態撩人的一個媚眼拋過來:“歐巴,你就不擔心人家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壞人嗎?”
火山瞠目結舌,幸好沒喝水,如果喝了水會噴死。
陸良人也驚呆,主要是一個男人穿着西裝拋媚眼那畫面太美,美得彷彿一道閃電劈過。
“好吧,我送你回去。”最後還是火山敗下陣來,他起身快速收拾着桌子上的食品垃圾,然後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拎着李哲聖,出門時還不忘囑咐陸良人:“妮兒不管誰敲門都不許開,也不許睡覺,我很快回來。”
陸良人苦着臉坐在椅子上看着兩男出門。
門外傳來李哲聖的疑惑聲:“爲什麼不許她睡覺?”
“一個人睡覺多無聊,等我回來兩個人一起睡纔有意思。”
李哲聖:“……”
陸良人也是羞紅了臉,這個火山真是的,雖然人很好,可就是好色的毛病怎麼也改不過來。
不過陸良人也確實沒時間睡覺,她很忙,忙着收穫莊園裡的農作物,忙着洗澡洗衣服。
這次邊白賢把她換洗的衣服也準備好了,當聽到陸良人曾經穿過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的舊衣服時,邊白賢那眼神嫌棄的,恨不得把她丟進酒精池子去消消毒。
所以當火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頭上頂着毛巾身上穿着睡袍的女人,抵着腳尖站在陽臺上曬衣服,很居家很普通的畫面,卻像一擊重錘猛然撞擊他的眼睛,撞得他眼眶脹痛。
這個原本一臉陰沉的男人站在門口靜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這一次他的笑容沒有露出大白牙,只是嘴角微微勾了勾,顯得無比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