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白賢恨恨地問道:“怎麼樣,還回去嗎?想去儘管去,我,不急。”
你,不急。
我,心慌。
陸仙女雖然智商爲二,可好歹還是有點,不至於聽不出別人說話時的語氣好歹,當下趕緊跳下椅子,蹦到邊白賢面前一把抱住他蹭了蹭:“白白,我好想你!其實那個地方好恐怖的,我一點也不想回去。”
“撒手!”邊白賢的臉色更加難看,“你這隨便抱人的習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陸良人尷尬地退出了邊白賢的懷抱,把雙手繞至背後,腦袋深深埋下。真不明白白白爲什麼不喜歡擁抱,明明爸爸媽媽都很喜歡的,還會親吻她的額頭和臉頰。
邊白賢生氣地說:“陸良人,如果讓我看到你對別的男人也敢這樣,你的這雙手就別想要了,聽到沒有!”
陸良人連忙點頭,如果沒聽到這對耳朵也別想要了。
“轉過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邊白賢帶着怒氣地命令道。
“哦。”陸良人乖乖地轉過身,乖乖地脫衣服,乖乖地……
“陸——!良——!人——!”邊白賢驚天暴喝,似乎非常生氣,嚇得陸良人魂都快飛出來了。
陸良人霧濛濛地轉過頭再度看向邊白賢,只見那張秀氣俊美的小白臉此刻變成了一張小紅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
邊白賢怒極地伸手掐住她的臉,吼道:“陸良人,你居然敢在男人面前脫衣服!你是豬嗎?對,你就是豬妖,現在終於憋不住了,想要現原形了對不對?!”
陸良人疼得眼淚嘩嘩落下:“布……陀……伊……芙……腫……麼……看……桑……口……”(不脫衣服怎麼看傷口?)
陸良人話音未落,邊白賢就一個爆栗子敲下來,呵斥道:“把背後衣服撩起來不就可以了,你個笨蛋!”
陸良人:“……”這麼高難度的答案,她怎麼可能會想得到。
“我真是被你氣死了!”邊白賢氣怒地一把將她大力轉過去,撩起背後衣服看見傷口後愣了愣,問道:“居然快好了,這個藥效果這麼好?等等……”他伸出手指在陸良人背後輕輕拂過,過了一會兒,又冷聲道:“陸良人,你身上的藥不是我給你買的那種。笨女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良人額頭上冒起冷汗,心中有種直覺一旦把Kris給她脫衣服上藥的事情說出來,這個腹黑高冷霸道毒舌的弟弟就會真給她整治出一桌斷頭飯來。
於是陸良人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抉擇——沉默是金。
看到她不說話,邊白賢眼中怒火更甚,聲音冷冷地道:“不說話是吧?好,有本事你就永遠閉嘴,以後任何關於你的事情都不要跟我說,我不想聽!”語畢轉身就走。
邊白賢言語中的決絕讓陸良人感到害怕,慌忙拉住他的手道:“不要,不要不管我!白白你知道的,我腦子笨,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活不了的!”
邊白賢冷笑:“誰說傻子不會利用人,你看看你,不就把我利用的很徹底。”
“沒有,我沒有利用你!白白,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說我!”陸良人睜大了眼睛祈求地看着他。
邊白賢在這樣的目光下,漸漸垂下眼簾,但是臉上的冷意卻絲毫未消。
“說。”他冰冷冷地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是不肯說,你就給我滾出去!”
陸良人淚如雨下,斷斷續續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接下來她把遊戲裡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複述了一遍。
邊白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更是斜着眼睛冷冷地盯視着陸良人,鋒薄的嘴脣幾度張合,說出來的話宛如刀割般颳得人心生疼。
“陸良人,你還要臉嗎?才認識的陌生男人,你就敢鑽到他房間裡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想幹什麼?人家喊你脫衣服你就脫衣服,你怎麼這麼賤?”
陸良人捂住胸口,心臟抽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的,白白,Kris說了他是要幫我上藥,我纔會脫衣服的。”
“如果男人的話你都信,那就要先做好傷心又傷身的準備。”說完,他胳膊一甩,從陸良人的手裡掙脫出來,責令道:“出去!”
陸良人心裡一慌,不可置信地看向邊白賢。
邊白賢板着臉,轉過頭不肯看她,聲音冷峭而嚴肅:“陸良人,你給我出去!我纔不要認一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做姐姐,你沒有資格當我的姐姐,也就不配再待在我家裡。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白白,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陸良人試圖挽救,可是邊白賢卻根本不聽她說話,拽住她的一條胳膊就往外走。
來到門口,邊白賢將陸良人用力往外一推,關上了房門。
當手指觸碰到門鎖時,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風馳電掣般落了鎖。
邊白賢緊緊地閉上眼睛,消瘦的後背抵靠着房門,大聲道:“滾!!!”
陸良人哭哭啼啼的在外面一直敲門,喊了半天的白白,裡面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
陸良人終於相信到邊白賢這次是真的嫌棄她了,嫌棄到寧願連“親人”都不要,也不願再看見她。
陸良人泣不成聲地下了樓梯,來到門口小巷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一旦沒有準確目標,選擇困難症會讓她連往左和往後這個最簡單的選擇都無法決定。
又站在樓梯口哭了十幾分鍾,正好這時候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她面前走過,陸良人默默地跟了上去。
走出城中村,陸良人看見這個女人上了公交車,也跟着一起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司機本來想喊她買票,但是看看她哭到不能自已的樣子,嘆了口氣,默默地關上了車門。
車子過了五六個站,陸良人又跟在那個女人背後下了車,走進一家PUB。
裡面很擁擠,光線又暗,沒走多遠陸良人就跟丟了那個女人,站在舞池裡不知所措。
PUB裡的人很多,可是她卻彷彿身在荒漠,孤立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