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將牌子掛在帳篷門口,這才又回到帳篷中,看着蘇淺已經有些眯着了眼,便道:“休息吧,雖然趕路着急,不過這下我也受傷了,你也受傷了。再怎麼心急,也要休息幾天,傷口不好,等到了衝宵山脈更麻煩。”
蘇淺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得,折騰了一個晚上,現在完全放鬆下來,也不由得又累又困。
扭了扭身子,蘇淺想找一個舒服得姿勢,可是背上受傷,卻只能趴着睡。
惻着臉埋了一半在枕頭裡,雖然不太舒服,蘇淺也只能將就着閉了眼。
太累太乏,雖然環境不太舒服,可蘇淺還是很快睡着了,林梵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躺下,沒有一會兒也合上了眼。
這一夜雖然喧囂,可是黎明卻是還是準時到來,蘇淺昨夜太累,早上便也睡得沉,林梵小心翼翼的先起了身,卻見門口有個小姑娘正探頭探腦。
“有什麼事嗎?”林梵不由的道。
那姑娘聽不懂林梵的話,卻在看見他之後,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頭也一下子縮了回去。
聽見聲響,蘇淺也就醒了,一夜沒換姿勢,蘇淺只覺得這覺睡的也不舒服。
用手臂撐起點身子,朦朧的道:“怎麼了,天亮了?”
“沒事,還早。”林梵應了一聲,順手的在她頭髮上揉了揉,笑道:“接着睡。我出去看看有什麼事?”
蘇淺應了聲,又在拱了拱,稍微挪了個姿勢。
林梵走出帳篷,卻正見許七站在帳篷門口,跟那小姑娘小聲的說着什麼。見林梵出來,笑了一笑,招呼道:“林公子,起起來了?”
林梵點了點頭,道:“許兄,有什麼事嗎?”
“不是什麼事情。”許七道:“是我見林公子和夫人的衣服昨晚都破的厲害,兩位又是輕裝前來的,想必也沒帶太多的衣物,所以想着將兩位的衣服拿來縫補一下。族裡的衣物都是用羊毛自己織的,粗糙的很,想來兩位穿不習慣,所以想着還是替你們把衣服縫補一下。”
許七想的周到,林梵連忙道謝,正想說蘇淺還在休息,讓等一會兒,卻聽見帳篷裡傳來蘇淺的喊聲。
“來了。”林梵連忙應道,向許七說了聲,便鑽進了帳篷。
蘇淺是想多睡一會兒的,可是隻能趴着的姿勢實在是不舒服,坐了起身,背後還是痛,從包裹裡拿了乾淨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套上了身,卻發現這衣服實在讓人鬱悶。
蘇淺不喜歡繁複的造型,又是出遠門,難免要爬山涉水的,所以帶的衣服都是非常簡單的。可是便是這樣,也不像是她穿慣的襯衫T恤,她抖開件衣服套上了身,這才發現拿的這衣服是胸前兩根帶子系在脖子後才能固定住的,不由的爲難了起來。
平時自然沒有什麼,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卻爲難了,蘇淺手臂剛擡起來,還沒往後伸,便不可避免的拉扯擠壓到背上的傷。
一陣刺痛傳來,蘇淺連忙放下了胳膊,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萬一用力過猛,讓正在癒合的傷口又撕裂的更嚴重了,這得到哪一天才能長好。
蘇淺張了張嘴,想要喊人幫忙,最自然的,當然是喊個烏墨族的小姑娘來一下就好,可是張了張嘴,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個喊法才能讓外面的人聽懂。要是喊着讓許七找個小姑娘進來,還要再由許七轉述幫她穿衣服這事情,那更是太麻煩了。
這麼想着,蘇淺索性捏着兩根衣帶,喊了林梵。
林梵鑽進帳篷,便見蘇淺坐在牀邊,一手抓着衣帶,一手掩着衣服,一臉無奈的看着他。
“林梵,幫我係一下衣帶。”蘇淺無奈道:“我胳膊伸不到後面去。”
林梵再進帳篷的那一瞬,稍微有些發怔,聽了蘇淺說話,連忙的應了好,走到她身後,接過手裡的絲帶,再她頸後,繫了個結。
“怎麼樣?”林梵輕輕扯了扯:“緊嗎?會不會覺得勒着。”
蘇淺兩邊轉了轉脖子,道:“剛好,謝謝。”
蘇淺這謝謝兩個字,完全是習慣成自然,說的再是順口不過,可是這邊話說完,卻只覺得肩上一暖,林梵從身後展開手臂,將她摟進了懷中。
記着她背上有傷,不敢摟的太緊,林梵的雙臂環過蘇淺的肩膀,將頭輕搭在她臉側,低低的道:“淺淺。”
林梵的呼吸,暖暖的落在蘇淺耳畔,她和林梵雖然這一路摟抱也不止一次,可那都是特殊情況之下,匆匆忙忙不說,尷尬曖昧什麼的也都是一閃而過,根本就來不及想太多的。
可是這次不一樣,現在是安全的,帳篷中,只有他們兩個,陽光暖暖的透過帳篷將屋裡照亮,兩人昨夜,又才經歷過一場同生共死,此時的心情,自然是不一樣。
林梵在蘇淺面前,一向是極爲自制自律的,還從未有過這樣衝動親密的行爲,蘇淺身子一僵,不由得有些愣住。
“淺淺。”林梵低聲道:“淺淺——”
並不說什麼,只是喚着她的名字,林梵能感覺到懷中的身體開始的時候有些僵硬,卻並沒有抗拒,慢慢的,放鬆下來。放任了自己的重量,教在他的臂彎。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蘇淺微微轉了臉,和林梵的臉呼吸相對。
不管林梵以前是荒唐不羈的,不管自己過去有什麼樣的牽絆,經過了這些事情,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麼需要猶豫遲疑的。
鐵心玉如此喜歡秦諾,不管她怎麼隱瞞他欺騙他,可是必然不會忍心他受到什麼傷害。這個時候,秦諾應該是絕無危險的。
在她和秦諾之間,本來鐵心玉是個難以跨越的嶂礙,如今鐵心玉不在了,可是發生了這些事情,她和秦諾,又怎麼可能還回到從前。
休書那幾個字,字字都是沉的不能忍受的嘆息,可是覆水難收,已經走出了那麼遠,誰又還能回頭。
望着林梵靠近,蘇淺心中猶豫了一下,緩緩的閉上眼。
過去那一幕掀了過去,衝宵山脈這一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何必壓抑自己的心意。
林梵勾起了脣角,緩緩靠近,在蘇淺脣邊蜻蜓點水的一點,眉眼間笑意難掩,溫情脈脈。
林梵前半輩子,和太多花魁美女有過一夜纏綿,恩愛幾度,還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自己忍耐。可是四脣相接,卻覺得從來沒有在身體的渴求不滿中,心裡卻是如此溫暖滿足。
蘇淺的臉有些紅了,雖然沒有睜眼,卻能感覺到林梵這動作是如何的小心翼翼。沒有睜眼,也能感覺到他目光似火般熱烈,卻又似水般溫和。
林梵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收緊手臂,側着臉,貼在蘇淺頰邊,半響,方纔道:“淺淺,等回了洛城,我就讓皇兄爲我們指婚,好不好。再讓他頒一道聖旨,以後閒王府裡,只許有你一個女主人,其他想要窺伺的女子,一律都按罪論斬。”
林梵說的認真,就怕蘇淺會在意這個,蘇淺聽的卻不由的一笑,想着若是真的和林梵在一起,這夫妻忠貞的事情,都上升到國家頒佈法律的高度了,也實在是有些好笑。
笑了笑,聽見帳篷外面許七和小姑娘正在說話,這纔想到早上剛起時似乎有什麼事情,連忙的道:”對了,早上那姑娘有什麼事情找你?”
在這地方,要找也是許七找纔是,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事情找他們?
“哦。”林梵不願意放手,還是保持着姿勢將小姑娘要替他們縫補衣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也不知道烏墨部族,是真的這麼客氣,還是因爲我答應了要妥善安置他們,所以現在才那麼客氣。”
蘇淺笑了笑,伸手推了推林梵示意放手,彎腰理了理自己的裙襬,道:“不管是爲什麼,客氣總是好的。至少,我們在這裡養傷這幾天,可以舒舒服服的。你一個洛國王爺,也不至於不能安排這幾十個人吧。”
“我自然不會食言。”林梵見蘇淺起了身,也便跟着站了起來。
昨夜換下的衣服散着在帳篷一角,蘇淺走了過去,想看看還有沒有縫補的必要。
拎起自己昨天穿的外袍,攤開來抖了抖,衣服其他的地方倒是完好,只有背上,像是件露背的禮服一般,有些奇怪。
不過雖然破的厲害,倒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藥,蘇淺隨意伸手摘下衣襟上夾着的一些細長草葉,轉臉對林梵道:“那就麻煩烏墨族的姑娘吧,這衣服,我看也還能穿。”
林梵沒有什麼異議,應了聲好,也就收拾起地上其他的衣服。
蘇淺手裡還拿着那細長草葉,無意的轉了轉,道:“對了,我們要在這裡住幾天——”
說着話,低頭看着正彎腰拾起衣服的林梵,視線放低,便自然的落在了手中玩轉着的草葉上,一句到了嘴邊的話,便這麼活生生的卡住了,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涌上來,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纔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