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天馬,速度更快,不幾日到了許家集,秦歌怕帶着大貓嚇壞了別人,便讓魃帶着它去了與常遇春曾經相遇的樹林。自己騎了馬去尋,這許家集其實就是一個大點山村,可他打聽了許多人家,都說常遇春的娘去年去世,以後就在也沒見過他,他聽了悶悶不樂,可還是不死心,仍四處打聽,希望能打聽出常遇春去了那裡。
他來時已是傍晚,找了一大圈天已漸漸黑了下來,他肚中有些飢餓,想找個飯館買點吃食,誰知這許家集上竟然沒有一家飯館,他不知現如今官府橫徵暴斂,老百姓飯都快吃不上了,那裡還有錢吃館子,更何況這許家集本來就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
秦歌尋了半天沒找到吃的肚子更是餓的難受,騎着馬無精打采的往回走,沒走多遠就見前面一戶人家張燈節彩,門也大開着,門口站着一個二十幾許青衣小帽的家丁,他見這家房屋甚多院落齊整,想必是個大戶人家,心中想道,看樣子這戶人家在辦喜事,自己前去道個賀,趁着主人家高興,興許就能吃上頓酒席。
他策馬而去,到了門口笑咪咪的對那家丁一抱拳:“小哥,恭喜你家老爺了”
那家丁愁眉苦臉的看了看他,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問道:“你是遠道來的吧?”
秦歌道:“正是,我來尋親,誰知卻搬走了,這裡也沒個飯館,餓的急了見你家有喜事,便來討碗喜飯吃,我先祝你家,大福大貴,妻賢子孝,和和美美啊”他自小要飯,這套話說的當真是喜氣洋洋,順溜無比。
誰知那家丁卻長嘆了口氣道:“這位小哥,我家老爺平時最是心腸熱,樂善好施,若是你平時來,肯定會好好招待你,只是今日卻不好說,看你大老遠的也不容易,我就與你通傳一聲,若是不留你,你也別在意”
秦歌忙道了聲謝,家丁轉身去了,過不多時家丁回來,招呼他進去,秦歌下了馬牽着跟着他走,那家丁道:“小哥,我們家老爺說了,讓你去客廳用飯,他還有事,就不來相陪了”
秦歌連忙道謝,跟家丁到了客廳,不多時幾個丫鬟便端出飯菜來,四個小菜雖然清淡卻也別緻,他早餓的狠了,也不客氣,開口大吃,待吃的飽了,這纔開口問那家丁道:“你家辦喜事,怎地不見親朋?還有你們都愁眉苦臉做甚?”
家丁嘆氣道:“哎~~你且不要管這事了,你就是想管怕也是沒那本事,還是早早的吃了就走吧”
秦歌大是奇怪道:“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快快說給我聽,你若不說我去找你家老爺去”
家丁道:“我家老爺正在傷心,留你在這吃飯也是好心,你這客人怎地如此不曉事,既吃了飯就早早趕路去吧”
秦歌笑道:“你沒要小瞧了人,說不準你家老爺的難事對我來說還不是個難事呢,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就算我不濟,沒準還能給你出個主意”
那家丁見他說話如此硬氣,也拿不準他有沒有本事,又見他說的在理,想了想開口道:“我家老爺姓王,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這許家集上下,那個沒得過我家老爺的恩惠,遠的不說就說去年常遇春的老孃死了,那小子沒錢,還是我家老爺幫忙張羅的壽衣壽棺,還在村東頭給他找了塊地”
秦歌聽他提起常遇春,忙急急的問:“你認識常遇春,常大哥”
那家丁一撇嘴:“那小子是有名能惹事的主,我那能不認識他”
“那你知道他去了那了嗎?”秦歌急問。
“不知道,他老孃死後,這小子就不知道去那了,我也一年多沒見他了”
秦歌聽了不禁黯然,心中卻想,當年常大哥跟我說他的老孃就是我的老孃,如今這員外家對常大哥有恩,那也就是對我有恩,現在看來他家必是出了什麼事故,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想到這,他接着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
那家丁眼珠一紅:“我家老爺這麼個好人,誰知老天卻是個不長眼的,這樣的好人也讓他遭難”
秦歌見他要哭,眉頭一皺:“你個男人家家的,有何過不去的,怎地還沒說就要哭?”
家丁見他問,忙道:“是,是,其實我也不是個愛哭的,只是想起老爺家的事,心裡難過”
“到底什麼事,你且與我說說”
那家丁見他又問起,眼眶又是一紅,秦歌見他如此模樣,心裡老大的不耐煩,道:“你替我向你家老爺通傳一聲,就說我要謝他”
那家丁擦了擦眼睛,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想了想忙去通傳去了。
不一會進來一個老者,五十多歲的年紀,面目甚是和祥,卻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秦歌見他進來知道他是王家的員外,忙站起來行了一禮道:“小子秦歌見過王員外,多謝員外的賜飯之恩,給您添麻煩了”
王員外也回了一禮道:“秦小哥不必客氣,誰出門在外的還頂着房子了?只是近日家中有事,怠慢了秦小哥,不要見怪啊”
秦歌忙道:“老員外太客氣了”說着將王員外讓到了對面的椅子坐下,又道:“我聽家丁說,家中近日出了些事,還請員外告之,我與常遇春乃是兄弟,老員外與他有恩就是與我有恩,更何況還有你的賜飯之恩,小子不才也希望能出份力氣”
王員外聽他如此說,愣了愣,嘆息道:“多謝小哥的好意了,只是這件事你是幫不上忙的,吃得飽了就早早趕路去吧”
秦歌見他上下打量自己,知道他心中嫌自己歲數還小,笑道:“老員外是見我年紀小,怕我沒那個本事是嗎?”
王員外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秦歌笑了笑也不與他多說,大聲道:“隨我來”率先向門外走去。
王員外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也忙跟了出去。站在門口看着秦歌不知所以。
院子裡有一顆槐樹。這樹有三人多高,小水缸般粗細,怕是長了十幾年了,秦歌圍着那樹轉了一圈,撩起衣服下襬紮在腰中,笑着對王員外道:“你老人家看好了”說完身子微蹲,一抱那樹,輕喝了一聲:“給我起來”雙臂一發力,此時他身上已有九龍之力,那樹那裡禁得住他用拔“噗”一聲悶響,被他連根拔了起來。
秦歌嘿的一聲將樹扔到院子裡,樹根的根鬚連着泥土撒了院子一地。
王員外和那家丁此時早就看得傻了,心裡都冒出一個念頭:“這,這還是人嗎?”
秦歌微笑得看着他倆道:“如何?”
王員外這才反映過來,激動得全身顫抖,滿目含淚,迎上來道:“小哥真乃神人啊,小老兒有救了”
秦歌忙扶住了他,笑道:“老員外這下可跟我說了吧”
老員外精神一震,手指着客廳道:“小哥請”
秦歌一笑,行了個禮:“老員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