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遇到難事了?”
柳霜一聽話音,擡起頭看着來人,笑彎了眼睛,說:
“喲呵!這不是春風得意的四爺嘛,新侍妾去了你的府上,怎麼不好好安撫一下?”
易寒聽着她打趣的話語,伸手輕拍她的腦門,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坐下。
對於這樣的動作,柳霜早就已經習慣,親都親了,還在乎坐大腿?再說,他們又都是有婚約的人。
抓了一把手裡的玉米粒,放在他的面前,說:
“噯,你看這個。”
易寒本來要跟她解釋的,可一看她手上的東西,頓時皺了下眉頭,說:
“你哪兒弄得,這不是東啓朝去年進貢的東西嗎?怎麼這麼多。”
柳霜聽了這話眨了下眼睛,笑嘻嘻把玩着,這東啓朝顯然沒告訴他們這個東西是何物,而這些娘娘、公主以爲是好玩的,就扔進荷包當玩物。
都是一些奇葩啊,把手裡的玉米放進小盒裡,認真的看着他,煞有其事的說:
“如果我說我種出來,你信不?”
“……”
易寒無語,半天之後艱難的點頭,柳霜看他這樣就特別的生氣,明明就不相信,還偏偏裝作相信的樣子。
伸手捏着他的臉頰,惡狠狠地說:
“真的是我種出來的,不信你問歡馨,我就覺得這個是種子,等來年開春,我把它們種在我家的地裡,你知道嗎,我就扔了兩個粒,就出這麼多。
你說這個東西的產糧高不高,如果真的成功了,把這些玉米磨成面,是不是也能充飢果腹?”
易寒聽着,半天都沒有說話,伸手從小盒裡拿出玉米粒,端詳了一下,問:
“你認識這個?你怎麼知道它叫玉米?”
柳霜一時語塞,面前這貨要不要這麼聰明,而且她發現,自己已經快瞞不住他事情了,小雪的事情,武藝的事情,藥材的事情……現在又是玉米。
吼!老天,這是要幹啥?
穩住心神,指着他手裡的東西,強詞奪理的說:
“隨便起的名字唄,怎麼,不好聽?四爺若是覺得不好聽,您就自己再起一個。”
“調皮。”易寒無語的伸手輕點她的鼻尖,想了一下,繼續說,“這個你有多少?”
柳霜眨巴了下眼睛,想了一下,說:
“挺多的,能有這個盒子,五六盒呢,那天大姐給了荷包裡有十幾粒,我都種了。”
話音剛落,小妮子就明顯感覺到這男人的不對勁了,因爲他很激動,而且眼睛還泛着光,不過倒也能理解。
雲凌國雖然算是強國,不過這國家耕地少,總有那麼幾個地方有餓死的情況出現,如果能大規模種這個,那還真是一大樂事。
易寒半天沒有說話,然後伸手捏着她的臉頰,說:
“你們家一共就二百畝地,種不了這些,來年春天給我一些,我拿去讓他們種。”
柳霜一聽頓時瞥了一下嘴,想了一下,說:
“那這樣,你種了之後,萬一皇上有什麼賞賜,聖旨算你的,東西算我的,如何?”
易寒看着她一臉貪財的樣子,掐了一下她的腰,好笑的說:
“你啊,財迷,爺兒都是你的了,你還缺銀子?”
“缺,當然缺了,誰會嫌銀錢多啊。”
小妮子很是認真的說着,然後兩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柳霜把盒子蓋上,全等明年開春再用。
易寒從袖口掏出十張萬兩銀票放在桌上,喝了一口茶,說:
“你大姐眼瞅嫁人了,嫁妝那些怎麼都還是有限,這是你留我那的錢,拿去給你大姐置辦嫁妝吧,畢竟她要嫁的是洛清揚。
ωwш●TTKΛN●C 〇
不少眼睛看着她的嫁妝呢,陪送少了不是那麼回事,如果我猜的沒錯,洛家應該會下一百八十八擡大聘。”
這四爺的話,說的很自然,可是柳霜就半天都沒有說話,一百八十八擡?我靠,這不是赤果果的炫富嗎?
家裡已經爲了大姐的嫁妝發愁了,真要下了一百八十八擡聘禮,那可怎麼辦啊!
看着那些銀錢,想都沒像全部都收了起來,主動地給他倒了杯茶,笑嘻嘻的說:
“謝謝四爺。”
易寒見狀,輕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沒有說話,柳霜看着,快速的上去“吧唧”親了一口,然後低着頭把玩着手指。
小丫頭嬌羞的樣子,讓四爺很受用,也只有她害羞的時候,還是招人稀罕的,伸手把人摟在懷裡,嘆口氣,說:
“你放心,當日在那山洞裡,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不會食言,信我。”
柳霜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個人相處久了,自然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房間門關上之後,柳霜踹起銀票,把那玉米粒扔進空間之後,起身也出了房間,交代了歡馨幾句,讓北風趕着馬車送她回家。
車裡,小妮子捏着那銀票,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當日在圍場,她把易寒從空間拖出來,就直接進了一個山洞。
一直照顧他到半夜子時,那貨纔算醒來,其實她出現的還真不是時候,那一切的事情原本都在易寒的掌握之中,唯獨她的意外出現,打亂了他們的佈局。
當然,也就沒有逼出那個事情的最終兇手,前太子雖然能耐,可如果沒有人跟他裡應外合,也做不了這麼精細,事情的計劃就是易寒被逼到絕境,然後被人帶走、查出真相。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她出現了,不過那四爺並沒有怪她,而且還對她許下了一個承諾,心甘情願許下的。
每每想到這,她都是特別的想笑,原本是個壞事精,沒想到還歪打正着,讓人家對她更刮目相看。
回到柳宅,柳霜直接去了正房,母親秦氏正在那裡給做被子,一看閨女回來了,趕緊衝她招招手,說:
“快過來坐,外面是不是特別的冷?”
柳霜搖搖頭走過去,把袖口裡的銀票放在她的手裡,說:
“娘,這個你拿着,給大姐好好置辦嫁妝。”
秦氏最近正爲銀子的事情發愁,一看二女兒拿回來的銀票,不禁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
“哪兒來這麼多?”
做母親的,就算再不管女兒的事情,多少心裡都有譜,那倆鋪子雖然掙錢,可短期內也掙不了這麼多,整整十萬兩啊,這可不是小數目。
柳霜笑了一下,搖搖頭,說:
“您拿着吧,反正不是偷得也不是搶的,對了,洛家的聘禮到了嗎?今兒下雪,是不是耽擱了。”
“沒有。”秦氏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嘆了口氣,把銀票揣進了袖口裡,又說:“你爹在庫房點收呢,整整一百八十八擡,你姐這嫁妝都快難死我了。”
呃……好吧!
還真讓那位爺兒給說正了,嘆了口氣,握着母親的手,說:
“您也別擔心,從聘禮裡面取出一些,然後在添置一些,湊上那個數還回去也就是了。”
秦氏一聽,不同意的搖搖頭,說:
“哪有這樣的,怎麼都不能低於一百八十八擡,畢竟……”
“安啦,娘快別操心了,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比聘禮少,再說,洛清揚是在乞巧節當衆跟皇上求的聖旨,您就放心吧,大姐不會受委屈的。”
柳霜說完這話,秦氏就沒再吱聲,不過也不同意女兒說的,畢竟她是嫁閨女,可不能讓人家說她貪圖閨女的嫁妝,讓人搓了脊樑骨。
當天晚上,秦氏把他們兄弟姊妹都叫到一起,就連柳玉鴻夫婦都是坐馬車趕回來,當然,主要還是針對柳雲出嫁的事情。
秦氏作爲母親,真的沒有一絲隱瞞,把所有的賬面都鋪開來算,洛家的聘禮光銀錢就是二十萬兩,還不算那些古董、玉器、雲錦這些東西。
蘇瑾萱看着那個禮單,也是暗暗咂舌,確實是大戶人家的手筆,麥媛見了,想都不想開口道:
“娘,要不然就把聘禮直接陪送回去吧,您手裡這十五萬兩銀子,給大姐在添置一些,其他的您自己留着。”
“小妹又胡說。”蘇瑾萱在一旁開口打算麥媛的話,這雲凌國有規矩,聘禮就是聘禮,可沒有陪送回去那一說。
更何況,就是要還回去,也得倒換倒換,不然會有打人臉的嫌疑,作爲柳家的長兒媳,蘇瑾萱想了一下,開口道:
“娘,要不這樣,那銀錢您都拿出來,然後雲錦給雲兒陪回去,其他的東西咱們再添置一些就是了。”
柳正鬆在一旁,抱着兩個小兒子沒有說話,秦氏坐在那裡,也是等了半天之後,才嘆口氣,說:
“唉,也只能這樣了,原本給雲兒置辦的那些,顯然就是冰山一角,不足一提啊。”
柳霜在一旁“噗嗤”一聲就笑了,然後吸了吸鼻子,說:
“大哥,你看見沒,咱娘現在也能說成語了呢,有學問了。”
一句話說完,讓原本尷尬的氣氛,頓時好了不少,秦氏更是伸手輕拍小女兒的額頭,抻掇着說:
“慣得你毛病,居然敢打趣你娘了。”
大家嘻嘻哈哈笑過之後,這事兒就算落定了,柳雲給自家嫂子倒了一杯奶茶,還沒等說話——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