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跟告訴我,昨晚和你在一界通上熱聊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哦,是我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啊?”
“牀上的朋友。”
“渣男,老孃要弄死你。”
頭頂綠油油的姑娘掏出大錘子開始了追殺。
擺攤還有額外節目看,陸蕪恨不得端着板凳掏出瓜子開始吃瓜,奈何食客不給她休息的時間。
他們看着陸老闆那一臉期待的表情,渾身刺撓。
選擇美食還是選擇社死,這個問題好難啊。
眼看“受害者”越來越多,很多食客開始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陸老闆,明天見啊。”
最前方的那位食客拿到吃食後,丟下這句話,不給其餘人發揮的空間,溜之大吉了。
那速度,捲起一陣尾氣。
這一看就是平時得罪了不少人的食客。
“下一位。”
陸蕪吆喝着,就聽到一聲迴應。
“蠶蛹、蛀蟲、螞蚱,我要這三樣。”
食客的選擇沒問題,但陸蕪半天沒動靜,她仔細凝視着對面的那位食客,深深疑惑。
他剛纔貌似沒張嘴吧。
也不是傳音。
難不成是腹語。
又或者她和對方意念合一了?
伴隨着陸蕪移動的視線,那食客似是反應過來了:“陸老闆,不是我點的。”
“陸老闆,是我。”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但這次在左側。
一隻手突兀出現,扯了扯陸蕪的衣袖,蒼白的指尖如同常年不見陽光的屍體,驟然一看,陸蕪差點心跳停擺。
“……”
好傢伙,對方這是隱身了。
“咳咳,仇人有點多。”
往日裡爲了早點吃到陸老闆的食物,他可是下了不少黑手啊。
如今被自己坑害的那些食客都在陰森森笑着等着出手呢。
好在他會動用腦子,用術法隱身後,不就看不到他在哪裡了。
“嘿嘿嘿!”
耳邊是對方的竊笑聲,陸蕪將食物遞過去,那隻手將其接過,不過片刻,對方吧唧嘴的聲音再度出現。
陸蕪聽了一會,提前爲對方默哀一秒鐘。
“沈琦,你上次偷的合歡宗弟子的肚兜藏哪裡了?”
隊伍中一個男子大聲提問。
“縫我內襯上了。”
那位隱身的沈琦對答如流,但很快他炸了。
“我去,這都行。”
聽得出,沈琦慌了。
當然行了,你人還在這裡,又沒有堵住耳朵,只要聲音能被聽到,效果就會存在。
就是這位沈琦仁兄的口味有點重啊。
“不是吧,那次被合歡宗千里追殺的淫賊不會就是這個沈琦吧。”
人羣中有人驚了。
約莫半個月前,合歡宗忽然發佈追殺令,說是有個淫賊潛入合歡宗偷看女弟子洗澡,還盜取了一些東西。
“你們瞎說,偷看女弟子洗澡的另有其人,但肚兜是我偷的,鴛鴦戲水呢。”
沈琦的聲音那叫一個高昂,很顯然,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丟,完了。”
只是回答完後,沈琦的懊惱可以從語氣中聽出來。
“淫賊,受死!”
合歡宗作爲大宗,弟子遍佈各地,其中也有不少是陸蕪的食客。
在聽到這沈琦小賊認罪後,一個合歡宗女弟子術法轟炸向了陸蕪身側。
火光擦着攤位而去,精準命中某處。
“痛痛痛!”“姑奶奶,你來真的啊,不就是一條肚兜嗎,大不了還給你們,至於嗎?”
沈琦在跳腳,就是這聲音聽着有點飄忽。
“風緊扯呼。”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能在這裡待着了。
“不好,他要跑了。”
氣息在消失,女弟子很猶豫。
要是將這個小賊抓到,也是大功一件,可她還沒吃上美食呢。
“算了,這次放你一馬。”
最終,女弟子選擇留下來。
不過有沈琦做了榜樣後,剩下食客們的腦洞層出不窮。
“看我天羅地網!”
一個黑球在上空炸開,濃濃的煙霧瞬間籠罩住神醫堂門口,但好在很快又風將其吹散。
只是當視線重新變得清晰後,陸蕪茫然轉頭。
人呢?
剛纔排隊的食客還在人擠人呢,現在攤位面前空空如也。
“陸老闆,到我點單了。”
這道聲音極其沙啞,顯然也是做了僞裝的。
人還在,就是都隱身了。
爲了買點吃的,他們也是拼了。
空氣中的聲音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對方位置所在。
食客們都顛顛的,陸蕪選擇包容。
剛放在攤位上隊伍很快就消失,被對方取用了。
“嘿嘿,我就不信這樣還能中招。”
蟲子被炸的酥脆的外殼咬破的聲音清晰入耳。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俺叫田小花。”
?
他怎麼就說真話了。
中招了!
“不對不對,你們聽錯了,我叫田清風,不叫田小花。”
“你真不叫田小花嗎。”有位食客賤嗖嗖詢問。
“不,我就叫田小花。”
“他奶奶的,我瞎說的,你們別信啊。”
田小花破防了。
自從他從村子裡出來後,就改名成田清風。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叫這娘們唧唧還土土的名字啊。
但現在,他的真名被知道了。
“俺娘喊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
田小花選擇逃離現場。
事實證明,變聲也沒用,只要吃上了,一問一個準。
有了這兩位大聰明的演示後,場面變得寂靜。
某些已經吃上的食客,或者心中沒有鬼的食客,倒是在邊上看得樂呵呵。
在陸蕪思考這些食客還能做出怎樣的舉動後,一張紙條落在陸蕪的攤位上。
上面寫了幾個潦草的字,陸蕪仔細辨認,認出來了,對方這是在點單呢。
“要這三個是吧,好嘞,馬上好。”
這一位食客乾脆不出聲呢,陸蕪也不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
當他將打包好的食物放下後,一道術法從遠處飆過來,捲起食物快速消失。
“兄弟們,先走一步。”
看樣子這位仁兄學聰明瞭,一旦拿到吃的就走人,完全不給其餘食客提問的機會。
這辦法啓迪了很多食客,於是小紙條如雪落下,堆滿了陸蕪的攤位。
有人售賣,蟲的數量也在減少,但食客不見人。
瞧這抽象的買賣方式,陸蕪能想象到接下來幾日的擺攤,該是何等的精彩。
做賊,買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