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去,只見滿屋子的人全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迪莉婭俏臉羞紅,心虛的說:“你們,你們看着我幹什麼?周通是我的義兄,我當然得照顧他了。”
歐陽風壞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幫周通吧,班比就讓他繼續趴在地上吧。”
迪莉婭愕然,隨即爭取說:“這樣不好吧,班比是多德前輩的兒子,也是我的客人,要是因爲這着涼了就顯得咱們失禮了。”
多德笑呵呵的說:“沒事,班比他身體好,從小到大都沒有得過什麼病,就讓他躺在哪就行,也算是給他點教訓,喝酒哪有這麼喝的,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酒量。”
迪莉婭見多德都開口了,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藉口幫班比了,實在沒辦法,只好咬着嘴脣,吃力的將周通從桌子底下拉出來。猴子和巴洛笑呵呵的走到迪莉婭身邊幫忙,他們都是修煉鬥氣的,這種力氣活對他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沒用什麼勁,就將周通擡到雅間角落給客人休息的長椅上,接着,又在迪莉婭的驚喜中,將班比也弄了過去。
如果是往常,酒樓這個時候已經打樣了,不過今天卻不同,不但沒有打樣,而且無論是一樓的散臺還是二樓三樓的雅間,都還有着不少的客人,夥計們雖然忙了一天身體疲累不堪,心裡卻開心不已,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微笑。
自從那個吃霸王餐的傢伙被二樓的那貨強人抓過去,到現在一直沒有出來,他們卻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會是這麼火爆的生意。不斷的有客人打聽關於那個叫周通的傢伙的消息。而這些客人,一個個也大方的很,夥計們介紹推薦的菜餚幾乎都沒有拒絕,一衆夥計這一天賺的提成比他們一個月的工錢還多。
酒樓的掌櫃同樣也是樂開了花,翻來覆去的計算今天的營業額和利潤,默默的希望以後的生意天天如此。
忙活了好一陣,幾個夥計得了點空湊在一起眉開眼笑的聊了起來,其中一個夥計卻不是那麼開心。臉上掛着淡淡憂色,夥計頭問:“你這是怎麼了?沒賺到提成?不對呀,我看你負責的那幾桌的客人很大方啊。”
夥計看了一眼不遠處歐陽風他們所在的雅間,心有餘悸的小聲說:“老大,咱們都是跟着掌櫃的一起過來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我也是剛纔聽後來的那桌人說的,之前吃霸王餐的那個,據說是清源行會在橫山城的主事人之一。”
夥計頭茫然的說:“清源行會?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說過。”
夥計壓低聲音提醒說:“清源行會,就是那個剛剛撅起的一個小行會。不但和聖城有着密切的關係,還掌握着源源不斷的海中珍寶,而且據說現在正在興建清源城,據說兩大聯盟和聖城也都投了大量的金幣進去。”
夥計頭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說:“嗯,我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可是有不少商人經過咱們這裡,聽說都是去那個清源城做生意的,那些商人都是大商會的大商人。”
說着,夥計頭想起了什麼,一臉愕然說:“你確定?那個吃霸王餐的真是清源行會在這裡的主事人?”
另一個夥計說:“不能吧,要是那個傢伙真的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怎麼會賴那麼一點點飯錢?”
夥計苦笑說:“我也想是我聽錯了,可是沒有,看到這些後來的客人沒有,我雖然不能修煉,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也認識幾個修煉者,我從這些客人身上感覺到了修煉者獨有的氣息,而且這些人都很有默契,還特別關注那羣人的事情,我估計,這些人不是清源行會派來的高手,就是一些想要討好清源行會的勢力。”
夥計頭驚訝的說:“你是說這些人都是打算來幫那個周通的?那他們爲什麼沒有動手?”
夥計搖頭說:“不清楚,應該是有什麼顧忌吧。”
這時,又一個夥計從一樓上來,夥計頭眼睛一亮,招手說:“勺子,過來,我有事問你。”
外號勺子的夥計屁顛屁顛跑到夥計頭面前,嘿嘿笑着說:“老大,有什麼吩咐?”
夥計頭指了指歐陽風等人所在的房間問:“那些都是什麼人?那個吃霸王餐的傢伙和那個小白臉怎麼樣了?”
勺子一愣,隨即滿臉疑慮的回答說:“那些人很奇怪,像是路過橫山城的一家老小,可是又不太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對了,那個吃霸王餐的傢伙好像身份挺不一般的,你們知道後來進去的那個女的是誰嗎?我聽說那個女的是清源行會在橫山城的主事人之一,她好像是來給那個傢伙求情的,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估計希望不大,那羣猛人的背景應該更大。”
夥計頭心中瞭然,沒好氣的說:“背景?還有哪個勢力的背景比兩大聯盟和聖城加起來還強?”
勺子疑惑的問:“什麼意思?他們和兩大聯盟還有聖城有關係?”
夥計頭沒有心情解釋,他現在擔心的是周通這個大人物會不會事後報復自己,畢竟今天他可是帶着人把周通攔住,而且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損了對方一頓,那些大人物可是非常注重顏面的。
夥計頭看着歐陽風他們的房間發呆,其他的夥計將他們之前說的一些事情和勺子說了一遍,勺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雖然沒有參與對周通的辱罵,但是他們這些夥計是一個整體,其他人要是倒黴了,他也絕對不會好過。
良久,夥計頭對勺子說:“你找個機會進去看看,看看那個周通和後來的女人怎麼樣了,要是他們在咱們這裡出了事,估計咱們這家店甚至整個商會也就不用再幹了。”
勺子愕然說:“不會這麼嚴重吧?”
見夥計頭怒視自己,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勺子急忙點頭說:“我這就去看看。”
夥計頭點頭說:“那些人因該也不好惹,你悠着點,咱們儘量別得罪任何一方,其他人也多注意着點,看看從其他客人那裡還能打聽到什麼,去吧,我也去把這件事和掌櫃的說說,看他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唉,這叫什麼事啊,早知道就不爲了那幾個小錢找那個傢伙麻煩了。”
夥計們一鬨而散,回到各自的崗位,或是端茶倒水,或是殷勤的詢問顧客對菜餚是否滿意,總之各行其道,暗中收集有用的信息。勺子來到雅間門口,看着緊閉的房門,湊上去聽了聽,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響,正猶豫着找個什麼藉口進去,房門卻突然打開,勺子反應還算快,笑呵呵的對開門的一個黑衣人點頭哈腰的說:“客人有什麼吩咐?”
黑衣人撇了勺子一眼,語氣冰冷的質問說:“你在這幹什麼?”
勺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我守在這隨時等候客人的吩咐,這是我們店裡的規矩。”
黑衣人冷哼一聲,顯然對勺子的話十分的不屑:“再來二十份糕點大包,然後結賬。”說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勺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只覺得幾倍發涼,急匆匆的到廚房下了單子,有風風火火的跑到櫃檯找到夥計頭和掌櫃,一臉驚慌的說:“剛纔,剛纔我看到了。”
夥計頭沒好氣的說:“你看到什麼了?”
勺子穿了口氣說:“那個周通,還有那個小白臉,一動不動的躺在休息的長椅上。”
夥計頭着急的問:“死了?”
掌櫃的也滿頭冷汗,看着勺子。勺子搖頭說:“不知道,我也只偷偷看了一眼,反正他們就是一動不動,到底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掌櫃急迫的問:“那個女的呢,她怎麼樣了?”
勺子搖頭說:“不知道,我連屋都沒進去,就是在門口看了一眼,除了開門的,其他人都沒看到。”
夥計頭看向掌櫃:“咱們怎麼辦?”
掌櫃的頭大如鬥,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清源行會,他們是得罪不起的,而那羣人顯然並不懼怕清源行會,他們也得罪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大聲的說笑聲,幾人轉頭看去,愕然發現,讓他們頭疼無比的一羣人居然下來了。
再次易容之後的歐陽風滿臉通紅,晃晃悠悠的在紅裳的攙扶下來到櫃檯,靠在上面,對着掌櫃一笑說:“東西不錯,很好吃,來吧,給我們結賬,對了,那些大包的糕點快點哈。”
掌櫃的嘴角一陣抽動,隨即強裝笑臉,點頭說:“稍等,這就給你們結賬。”說着,找出歐陽風他們的賬單,一項項的加起來計算總價,不過他的手卻有點不太聽使喚,連續弄錯了好幾次,不得不從頭再來。
歐陽風滿身的酒氣,對其他人揮手說:“你們先到外面等我,今天我請,結了賬就出去。”說完,看了一眼表情呆滯滿臉驚恐的夥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