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歐陽風感覺好了一點,接着說:“白骨從骨堆上不斷滾落,突然,一隻灰白的大手伸出,手上長滿了鋼針般的黑毛,大手撥開骨堆,露出一個只有半個身體的黑毛怪物。怪物只是一揮手,那些白骨就像活了一樣組成一具具完整的骸骨,眼眶中閃動着綠油油的鬼火,一步步的走向一動不能動的那幾個人。”說到這,歐陽風實在是編不下去了,一來是想不出更嚇人的情節,二來他自己對這種東西也害怕的緊,索性留個懸念,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見歐陽風不講了,秋雨雖然被嚇得不輕,但好奇心驅使她開口追問:“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歐陽風聳聳肩說:“後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那些人可能逃出來了,也可能被怪物吃了,誰知道呢。”
巫醫顯然對鬼神這些東西深信不疑,聽歐陽風說的煞有介事,還講了個這麼生動的例子,強忍住心中的驚懼,指着身邊的幾個人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幫我把大長老他們擡出去。”
幾個風刀族少年沒有絲毫猶豫,兩個人一組,擡起一人撒腿就跑,他們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待下去了。
巫醫半信半疑的問歐陽風:“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說大長老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醫治。”
歐陽風不確定的說:“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他們的症狀和被巫妖詛咒了差不多,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大長老他們的靈魂已經被巫妖攝走,醫治應該是沒什麼用了,只能看他們自己的了。不過最好還是讓他們多接觸些陽光。然後遠離這個地方,巫妖不能離開這裡,詛咒的範圍也有限。只要離開他的詛咒範圍應該就沒事了。”
巫醫追問說:“要多遠的距離?”
歐陽風聳肩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越遠越好了。”
親衛隊長冷哼一聲:“嗯。別聽他的一派胡言,根本就沒有巫妖這種東西,我看他是心懷不軌,有所圖謀,巫醫,別相信他,什麼怪物,什麼骷髏。那些是亡靈魔法師乾的事,和巫妖有什麼關係?”
歐陽風翻着白眼說:“你可以不信,反正話我是說明白了,你們的長老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可別賴我。”
歐陽風的話,讓親衛隊長無話可說,雖然他很清楚歐陽風是在胡說,但是當着這麼多族人的面,總不能至大長老幾人的安慰不顧。秋雨見親衛隊長沒有話說了,正想吩咐人將幾位長老擡出去,轉頭一看。那些傢伙早就跑沒影了,幾位長老也不見了蹤影,看來歐陽風剛纔的那個恐怖故事把大家嚇得不輕。
長老們被擡走了。親衛隊長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大長老,狠狠瞪了歐陽風一眼,冷哼一聲,親衛隊長帶着屬下也匆匆離開。
親衛隊長在經過秋意身邊的時候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看了一旁的衛滄瀾和南宮天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人都跑了,歐陽風他們所在的礦洞就只剩下他們七個人了。秋意崇拜看着歐陽風說:“木三,你真是太厲害了。隨便編個故事就把事兒給擺平了。”
歐陽風嘿嘿一笑:“那故事可不是我編的,是真事。不信你問戰天虎。”戰天虎早就得到歐陽風的暗示,偷偷的躲在角落,手裡的火把放在胸口的高度,對着秋意和秋雨陰笑。
秋意回頭看到戰天虎這副樣子,還真被嚇了一跳,在秋雨再次驚呼聲中連連後退,直到撞上背後的牆壁退無可退才勉強停下。
戰天虎將火把插在牆上,得意的哈哈大笑:“怎麼樣?被嚇到了吧?”秋意和秋雨還有蒼月三個傢伙臉上的驚恐卻沒有消失,直勾勾的看着戰天虎,呃,確切的說是戰天虎的身後,因爲那裡,居然出現一隻手,一隻綠油油的手。
戰天虎還以爲秋意他們打算報復自己,最開始還沒在意,可是看到歐陽風、衛滄瀾和南宮天的臉色也有些驚懼才反應過來,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戰天虎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雞皮疙瘩起了一層,頭髮根發炸,緩緩回過頭。一隻手,一隻人類的手,一隻蒼白又帶着腐爛氣息的手就那麼懸浮在空中,戰天虎嗷嘮一聲怪叫,撒開腳丫子就跑,一直跑到歐陽風身後才勉強停下,牙齒不斷大顫:“什麼,什麼東西?老大,你剛纔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歐陽風也被嚇得不輕,他剛纔都是胡謅的,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見到這種詭異的事情。
秋意和蒼月推到牆邊,將已經嚇得走不動路的秋雨護在中間,衛滄瀾和南宮天還算鎮定,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什麼東西,出來,出來。”
那隻手動了,不過動的有些生硬,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面牽引着一樣,稍稍移動就晃來晃去的。
沒一會,一個三角腦袋從拐角處探出來,怯生生的開口說:“少族長,是我。”
看到來人,歐陽風等人一臉茫然,因爲在人類看來,風刀蟲族基本長得都差不多,要不是秋意身上獨有的一些配飾和秋雨與衆不同的身材,歐陽風甚至連他們兩個都認不出來,更別說其他蟲族了。
秋意瞪大眼睛半晌無語,蒼月卻疑惑的問:“滄海,你怎麼來了?”
秋意回過神來,破口大罵:“滄海你個王八蛋,居然那這東西嚇唬我們,你完了,你攤上事了,你小子給我等着,我要你好看。”此時,名叫滄海的風刀族少年已經走出拐角,只見他的前刀夾着一根長長的木棍斜指洞頂,木棍的頂端繫着一根細細的繩子,繩子下面就是剛纔懸浮半空的那隻斷手,此時正隨着滄海的移動而晃動不已。
差點被嚇堆的秋雨看到這一幕,立刻跳起來衝向滄海,嗷嗷叫着說:“滄海你個臭東西,你敢嚇唬老孃,老孃和你拼了。”秋雨衝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滄海不敢還手,抱頭鼠竄。
蒼月看着兩人,滿臉的左右爲難,一邊是自己的弟弟,一邊是自己喜歡的人,他不知道該幫秋雨揍滄海,還是因該拉住秋雨救下可憐又可惡的弟弟。
鬧了一會,秋意拉住氣鼓鼓的秋雨,等着眼珠子對呲牙咧嘴的滄海說:“你小子行啊,居然敢跟我玩這套。”
滄海滿臉委屈的說:“我說少族長,我到底是怎麼了?”
秋雨憤怒的說:“你還敢說?剛纔你弄那個破東西過來嚇唬我們,差點把我嚇死。”
滄海茫然的回頭看了看,看到掉在地上的木棍和上面的手臂,懊惱說:“我可沒有嚇唬你們,我是來請示大長老的,可是看到大長老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擡出去了,巫醫讓我來找你,說現在這裡你說了算,我纔過來的。”
秋意沒好氣的說:“你來就來唄,爲啥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還拿那個東西嚇唬我們?”
滄海欲哭無淚:“我剛到那邊,就聽到秋雨的尖叫聲,我當時被嚇到了,一時半會沒敢動彈,還以爲你們遇到什麼危險了,正真被偷偷看看這裡的情況,可還沒等我看到,你們這裡就炸鍋了。”
當時就想滄海說的一樣,他探頭想看看什麼情況,但卻忘記了手裡拿着的木棍,頭還沒探出去木棍卻先進去了,於是就出現了剛纔那恐怖的畫面。好一番解釋,甚至滄海不得不來了個案件重演,證明了他的清白,這才贏得了秋意和秋雨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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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風、衛滄瀾、南宮天和張天虎沒有參與他們的破事,而是圍着那條斷臂研究了半晌,等秋意和秋雨那邊完事了,歐陽風才問後來的滄海:“這東西你哪弄來的?”滄海對歐陽風他們好像很不友善,鄙夷的撇了一眼,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歐陽風知道,自從昨天自己主張撤退之後,不少熱血蟲族都很鄙視自己,無奈的聳聳肩,看向秋意。
秋意讓滄海進來,探頭看了看拐角那邊的通道,確定沒有別人,秋意才一本正經的對滄海說:“滄海,咱們幾個可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你說,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
滄海有些摸不着頭腦,茫然說:“你們對我都很好啊。”
歐陽風狂翻白眼,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秋雨狠揍滄海的,難道這也算對他好?不過想想也是,要是感情到了一定的成熟,打打鬧鬧也是摯友的一種體現。
蒼月用腦袋撞了撞滄海,欣慰的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接着,秋意將事情的大概和滄海說了一遍。
等秋意講完,滄海驚訝的長大嘴巴,不可思議的說:“你們,你們居然給大長老他們下毒?”
歐陽風狂翻白眼,等着秋意說:“我就說吧,你得說清楚了,那不是毒藥,只是一種讓人昏睡的藥粉而已,不然讓人聽到還真會以爲你要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