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將地上散落的東西撿起來，重新放進儲物袋中。
“不敢。”聽到湯天則的話，張凡擡頭，看了眼他，語氣平淡的道。
“不敢？”湯天則瞥了眼張凡，眼睛眯了起來，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既是不敢，而不是不會，那說明你心中有想法，對我有怨言。”
張凡沉默不語。
“呵呵，你倒有些脾氣。”湯天則見張凡如此模樣，笑了笑，聲音嘶啞，“但你即便心中不服，又如何？”
“不要覺得我是你師傅，拿了你的東西，會心生愧疚。其實，你應該要感謝我纔對。”
張凡擡頭，看了眼湯天則。
“不懂？”湯天則道，“因爲我只要了你的東西，但好歹留了你一條命，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修仙之人，毫無道理可言，也無秩序制度，有的只是弱肉強食。”
“我今天能隨意拿你的東西，不顧忌你的感受，並非因爲我是你師傅，而是因爲我實力比你強！”
隨着這一句話，一股氣息從湯天則的身上蔓延出來，擴散向四方。
靈草園中，羣蟲寂靜，百獸伏首。
威壓之下，周圍安靜了下來。
張凡低了下腦袋。
“看見沒？這便是強者的氣息！”湯天則霸氣的道，“你要能達到我這個境界，與我平分秋色，我就不敢拿你的東西了。”
“可你是我師傅，這麼做，總歸不太好吧？”張凡皺了下眉頭，語氣仍舊沒有多dà bō動，說道，“我去了外事堂，才知道一株上品星靈草的價值。”
“便是你，在靈草園中待了數萬年之久，也沒培育出多少上品星靈草。”
“我好不容易培育出了一百株上品星靈草，你卻拿走了八十多株，只給我留下十多株。”
“再此之前，你說只要我交出五層五十株的星靈草給你就行，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這不太合適吧？”
湯天則冷冷看了眼張凡。
“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湯天則道，“我剛纔已經跟你說過了，你若想要跟我討價還價，就從實力上超過我，至少平起平坐。”
“若沒有這個本事，就少說些話，否則引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可就怨不得我了。”
湯天則這是在威脅張凡。
“你說的那個種植星靈草的法子，我已經試過了，的確有些效果。”湯天則對張凡道，“不過具體能不能長出上品的星靈草，還要等十多天才知曉結果。”
“若是真有效果，我會再給你賞賜的。”
說着，湯天則從口袋中取了一個袋子出來，丟給張凡。
“這袋子裡面有一百粒回春草種子，交給你種植。”湯天則道，“五天後，我來取成熟的回春草，至少要是下品以上的回春草。”
回春草的生長週期比星靈草短，只有五天左右，但比星靈草要嬌嫩，種下去若不精心照料，很容易死亡。
“我沒種過回春草。”張凡道，“還是你自己種植吧。”
湯天則沒有詢問，直接吩咐，甚至要求種出下品以上的回春草。
張凡雖然能種出來，但有些不爽了。
種出來之後，多半又會被湯天則摘了桃子。
既如此，何必要浪費這個時間種植呢？
“這可由不得你。”湯天則陰森森的道，“你既然能種出上品的星靈草，讓你種出下品以上的回春草，應該沒多大問題。”
“一百粒回春草的種子，我要求成活率達到八層以上，每一株至少要是下品以上的品質。”
“五天過後我來檢查，你如果達不到這個要求，我就斷掉你一條腿。”
張凡臉冷了下來，盯着湯天則看了好一會。
“你真要如此咄咄逼人嗎？”張凡道，“我不過是想進天元宗，好好修仙，踏上無上修仙大道，不想惹事。”
“咄咄逼人？”湯天則絲毫不客氣的道，“我的確就是咄咄逼人，那又如何？”
“你是要去其他長老那去告狀嗎？大可不用費這個心，你既然選了我做師傅，生死就在我，我便是在他們面前殺了你，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再說，你便是真去了，他們也不會管。”
“宗主呢？”張凡問道，“我是天元宗的弟子，宗主允許你這麼做嗎？”
“宗主？”湯天則笑了笑，“他在閉關，短時間內不會出來。”
湯天則瞥了眼張凡：“再說，你不過一個散修，死了便死了，宗主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
“更何況，天元宗招收你們進來，還有其它的目的，你當真以爲天元宗要收你們做弟子？”
又是這樣的話。
類似的話，張凡已經聽了好幾遍。
“不是收我們做弟子，是要幹什麼？”張凡問道。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多問。”湯天則沒說，“跟你說這些，也是看在你種植能力不錯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是上貢？”張凡直接道。
湯天則頓了下，眼睛眯成一條縫隙，打量了張凡幾眼。
“有人跟你說過？”湯天則問道。
“沒人，我自己猜的。”張凡搖頭。
“人太聰明瞭可不好。”湯天則道，“好好做你的事，五天後我再來看，若是達不到我的要求，你也不用等到上貢的時候了。”
湯天則一臉陰沉的走了。
“天元宗招收我們，果然是有別的目的。”張凡拿着回春草，喃喃道，“是要將我們當作貢品，交出去？”
“湯天則，你吃相這麼難看，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張凡打量了幾眼手中的回春草，心情又變得舒暢起來。
“回春草，比星靈草貴重一些。”張凡沉思道，“主要在於種植過於麻煩，過於嬌貴，往往還未成熟，就死了。”
“不過這不是問題，稍微佈置個法陣，控制回春草的生長條件，就能解決。”
回春草是煉製回春丹的主要靈草，而回春丹則是修仙之人常用的傷藥。
一粒回春丹下去，哪怕斷了的胳膊，也能重新生長出來。
將回春草的種子種植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張凡又佈置了一個法陣，將回春草的種子籠罩在其中。
當天晚上，回春草的種子就發芽。
張凡並沒有回木屋中修煉，而是拿出從外事堂換取的材料，在木屋周圍佈置下了另外一個法陣。
五天後，湯天則準時的來了。
“不錯，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看到空地上長出的回春草，湯天則很高興，掃了眼張凡，“你在種植靈草方面，果然天賦不錯。”
說着，湯天則拔出一株回春草，仔細查看了一番。
漸漸的，湯天則的臉色變了。
“這是上品回春草！”湯天則驚訝道，“你居然種出了上品回春草？”
“嗯。”張凡平淡的點了下腦袋，“你不是說至少要種出下品的回春草嗎？”
“好，很好。”湯天則深深的看了眼張凡，而後道，“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
“簡單。”張凡道，“佈置一個法陣，控制回春草的生長條件，就行了。”
“這麼簡單？”湯天則問道。
“就是這麼簡單。”張凡點頭。
“將你知道的靈草種植方法，全部都寫下來，交給我。”湯天則看着張凡，說道。
“星靈草的種植方法，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張凡也看着湯天則，淡淡的回道，“還有回春草的種植方法，你也知道了。”
“我說的不是這些。”湯天則搖頭，“我說的是你還知曉的其它靈草種植方法，全都寫出來，交給我。”
“其它的？”張凡皺了下眉頭，笑了笑道，“我一介散修而已，何曾見過其它的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