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不是需要親自把弟弟從陽臺推下去纔算殺。”三號給出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如果這樣也可以判定,那麼一號和二號是可以利用佈局把嫌疑栽贓到我的身上的。”
張亦弛盯着三號看了幾秒,覺得有些牽強:“如果是這樣,那麼弟弟死於你那段時間,可你又睡着,他就只能是自殺了。不過,一號說過,陽臺有打鬥痕跡。”
“痕跡是可以僞造出來的。”三號朝後傾去,靠在了椅子上,“我是無辜的,我在家的那段時間陽臺一切正常,所以……”
“是一號醒來後製造了假的現場,並且跟我說了假話?”張亦弛順着三號的思路,說出了三號後面想說出來的話。
“很感謝你相信我,我保證你不會後悔你的選擇。”三號露出微笑,帶着自信,“本來以爲會有些麻煩,不過有你的信任,我想解決起來就方便多了。現在就先照我說出來的來思考吧,不是我殺的,所謂的打鬥現場不過是一號醒來後僞造的。”
“那麼弟弟就只能是自殺了。”
三號起了身:“可以說是自殺,也可以說不是。說是,是因爲,確實是弟弟自己從陽臺跳了下去。說不是,是因爲這並不是他的本意,這裡面和一號、二號有很大的關係。”
“那麼,只要你能想出來,他們兩個怎麼做到讓弟弟在你甦醒的那個時間段自殺的,就能基本洗清你的嫌疑。不出意外,你會跟我一起留到最後。”張亦弛擡頭看着三號。
“嗯。”三號眯着眼睛,滿臉得意與自信,“我想不出來。”
“……”
“現在還想不出來,畢竟我是背鍋俠,他們肯定不會讓我留意到任何的線索。”三號走到了那扇鎖着的門前,“但是,線索不是他們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這扇門後,肯定有線索。後面應該就是我家吧。”
張亦弛身子轉了過去:“我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開不開?”三號扭頭問。
“沒鑰匙,蠻力更是完全不用考慮。”張亦弛答道。
三號叉着腰:“第一輪應該是開不了了,這次輪迴世界只有兩輪,估計你和我談完,再做完選擇,這門就會自動開了。”
“應該。”
“你第一輪會把誰抹除掉。”三號打量着門。
“暫定是二號。”
三號走了回來坐在位子上:“爲什麼定的是他,他有什麼地方引起你特別懷疑?”
張亦弛將自己和二號之間的交談大致彙總了一下,又列舉出了二號的疑點,以及如何通過二號的口供判斷出了一號也很有嫌疑。
三號聽完哈哈大笑,忍不住爲張亦弛鼓掌:“讓你歪打正着了!”
“……”
“不是,哈哈哈哈,開個玩笑……”三號笑得很誇張,“你挺聰明的,判斷得不錯,幾個疏漏都讓你抓住了,這也幫了我的大忙。”
“這就是大致了,你有什麼想法嗎?”張亦弛還是面色平靜。
三號緩了過來:“啊,那個……二號先前瞞着你中午回過家,然後又怕我會知道他的行蹤所以又主動告訴你了,想獲得你的信任……哈哈哈哈……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不過他既然已經確定是兇手了,那回去肯定不是拿優盤那麼簡單。”
“那就是回去佈局了,現在還有幾個地方有矛盾。”張亦弛道,“晚上你睡着的時候是跟弟弟綁在一起的,他的智商解不開繩子。另外一號說過,你們家的窗戶都改造過,只能打開三分之一,弟弟就算踩凳子都很不方便鑽出去。”
“既然如此,二號回去應該就是對這些東西做手腳了吧。”
“你綁弟弟的時候,繩子有問題嗎?”張亦弛問。
“沒有,親自動的手,有問題會發現的。”
“那陽臺窗戶呢?”
三號依舊不知道:“晚上回去的時候沒有動過陽臺的窗戶,大冷天兒的,只把客廳窗戶開開,通了會兒風。”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張亦弛有些無語。
“如果你是兇手,你會讓背鍋俠知道一些線索嗎?”三號爲自己辯解,然後又安撫着張亦弛,“等那扇門打開了,有些藏不掉的瞞不過的線索,終會呈現在我們眼前。放心吧,要是那時候找不出線索,大不了第二輪你把我抹除了唄。”
“現在只能這樣了。”張亦弛拿起筆記本,卻是象徵性翻了翻,煩躁得沒有興趣看那些內容,“目前我還是比較相信你是無辜的,所以第三版的案發經過應該就是二號中午回家進行佈局,晚上你進了圈套,弟弟墜亡,一號甦醒後把他們的痕跡做了抹除,又製造了對你不利的僞證。”
“差不多就是這樣。對了,到時候把二號抹除了,估計你就會和一號一起進家裡了,到時候看着他點兒,別介有什麼他還沒來得及消除的痕跡你一個沒注意,人家又給悄悄抹乾淨了。”三號叮囑。
張亦弛嘆了口氣,也有了些憋悶感。
三個人格好歹每個只有八個小時,而他已經在狹小的空間裡待了快一天,雖說不會疲憊,但那股煩躁升騰起來後,想壓下去就很難了。
“這個用不着你來提醒。”張亦弛有些想抽根菸冷靜放鬆一下,然而煙早就抽完了。
三號見張亦弛狀態不好便沒再說話,他順着張亦弛那渴望的目光看到了空空的煙盒:“想抽菸了?”
張亦弛看向三號,以爲三號有。可轉念一想,三個人格都是共用一具身體,身上應該只裝了這一盒煙。
“怎麼?”張亦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