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鳳鳴

十多天過去了,法爾斯的被打散的精神終於在新構建的法陣幫助下重新聚合在一起,慢慢又有了意識。又經歷過一次死亡的法爾斯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而且更加驚歎於那個閃爍着奇異光輝的法陣。雖說法爾斯見識有點淺薄,不懂什麼符文,但是如此玄奧的法陣卻是足以震撼法爾斯了。尤其是飄在法陣六個邊角上的符文,不識貨,不代表不清楚這是好東西。

呆呆的望着這個新出現在自己識海中的法陣流口水,如果這時候要不是身體被冰封了,法爾斯肯定早就流了一地口水。法爾斯的小腦袋有些不夠用了,看着這個複雜的法陣都有些要頭暈,幸好這個法陣的六個符文都跟法爾斯有些血脈相連的感覺,讓法爾斯的精神能夠快速熟悉這個法陣的雲狀。品味着種種多出來的奇妙感知,法爾斯的感情有些要氾濫了。

如今又一次經過淬鍊的精神力已經能穿透堅冰了,而且每當寒氣襲來,法陣中代表冰寒的符文僅僅是閃動一下,便將寒氣打散吸收。這令法爾斯更加高興,也明白了這兩個符文的一些特效。用這種吸收寒氣的方式化開堅冰,終於法爾斯重獲自由。不過懷裡的鳳蛋,還是不捨得放開。這一次在如此深的水裡,法爾斯竟然有些毫無壓力的感覺,甚至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很熟悉。也不用使用那個小法術,空氣就會隨着自己的呼吸進入鼻腔,而水自然的停在外面。

好好打量了下這個冰封了自己的潭地到底有什麼奇特,入眼的是遍地冰晶,鋪滿了潭底中心的這片區域,無盡的寒氣都是在這些冰晶身上散發出來的。試着拿起一塊冰晶,一股令自己很暢爽的冰涼氣息沿着手心傳入法陣被吸收。這種源源不斷的吸收足足持續了小半天才將一小塊冰晶吸收完,在有額外補充情況下,法陣運行的快了一些,自己的法力有了些增長。雖然跟總量相比只是少量的增長,但是一般高階法師使用魔核等物品冥想一夜,也不過是這個效果。貪心大起的法爾斯有種想要將如此多的冰晶全部收走的想法,不過想了想鳳蛋要的就是這環境,如果自己破壞了,就有些得不償失。還是等鳳凰孵出來再說吧。自己還是對於這個鳳蛋耿耿於懷,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盼着自己孩子出生的那種熱切,又像是時而對着一個氣的自己牙癢癢的調皮的戀人,但互相的那種依戀是錯不了的。尤其是現在,藉助識海中的法陣,甚至有了些血脈相連的感覺。

關於那自己生成的複雜法陣,還有待以後回到人類中好好查些資料,研究下。目前還是照看着這顆快要孵化的鳳蛋最重要,雖然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知道鳳凰要孵化了,但就是冥冥之中知道,這個生命就要降臨了。

心無旁騖的法爾斯就跟以前一樣抱着鳳蛋在冰晶上躺下,繼續冥想,慢慢等待它的出生。終於在某一天,一聲響徹天地的鳳鳴在耳畔響起,法爾斯睜開雙眼,懷中的蛋已經碎了,一個可愛的小傢伙在自己的懷中亂蹦。

當出生的小鳳凰,只長着一些稀薄的毛羽,如那位發現它的大師所料,這是一隻冰鳳,似乎是結了一層淡藍的冰晶在它的身上,羽毛中也流露着一抹抹奇異的藍色。唯一讓法爾斯不解的就是那升騰在它羽毛上的黑色幽焰。試着摸了摸這朵盛開在小鳳凰身上的幽焰,並沒有什麼灼熱感,而是那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終於略微知道爲什麼自己抱着這顆鳳蛋有反應,而上古的那位大師怎麼整都沒孵化它,因爲它根本不是一隻純正的冰鳳,或者是變異,還是怎麼整的,它身上有冰寒與幽暗兩種相互交織着的氣息。而自己,一隻擁有黑暗氣息的吸血鬼,真是能給予它所需的黑暗能量,因而促使它有了生命跡象。不知是福是禍,單是這可愛的小傢伙如此親近法爾斯,對他有着像是對母親的依戀,法爾斯就永遠不會拋棄它。這可是自己孵化出來的,雖說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那感情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過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似乎很餓,不斷的琢着法爾斯逗弄它的手指,併發出吱吱的叫聲。這可難着了法爾斯,他是隻吸血鬼,靠吸血爲生,可是這隻小鳳凰要吃什麼呢,總不能跟自己一樣喝血吧。

頭痛不已的法爾斯正巧撇過身下的冰晶,不由的想到,既然你還是蛋的時候就無比喜歡這些冰晶,那麼就不知你能不能吃了。連忙拿起一粒小些的冰晶送到小鳳凰嘴中,試試它願意吃不,果真,小傢伙快速將冰晶吞下,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自己跳到潭底,不斷的啄食冰晶。

看到小鳳凰愛吃這些冰晶,法爾斯也是很高興,不過它未免吃的有點快了吧。自己吸收掉一顆不大的冰晶都要將近半天的時間,不一會,這小傢伙就吃了十幾粒,這會不會吃壞肚子啊。但考慮到人家是擁有冰鳳凰血脈,就這點小冰晶,要是都吃壞肚子的話,那鳳凰的臉還真讓丟的差不多了。

雖說現在潭底還有不少冰晶,但是要長遠着使用這東西的話,明顯也吃不了多久就被這小傢伙吃乾淨了。以後自己這個又當媽又當爸的可憐人,還真的爲它的吃食犯愁啊。

好在這隻小鳳凰又吃了一會就不在吃了,又蹦蹦跳跳的回到法爾斯懷裡賴着,拍拍小鳳凰的頭,小傢伙高興的叫喚着。

水下,法爾斯可是真有些呆怕了,既然鳳凰已經孵出,法爾斯就帶着自己的小鳳凰離開寒潭。一出水面,小傢伙就發出一聲聲響亮的鳳鳴,似乎要像世界證明自己的出生。源自鳳凰清脆的叫聲遠遠的傳蕩在這片森林裡,驚得無數魔獸趴伏在地上顫抖。

好在小傢伙雖說血脈高貴,但是實力還是很弱的,這種威壓持續時間也不久,隨着鳳鳴聲的停止,周圍附近的魔獸也掙脫了這種恐懼,快速的逃離這片區域。甚至法爾斯自己的老鄰居,那兩隻高級魔獸也嚇得跑掉了。鳳凰的高貴根本就不是它們所能比擬的。

這種清場似的行爲讓法爾斯很無語,跑掉的可都是自己的食物啊。以後想要填飽肚子可能又得飛個幾十裡才能找到活物,前提還是那東西不被小傢伙嚇死。

令法爾斯有些奇怪的是潔西兒怎麼沒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一根繩子跟定捆不住她的。不過轉眼一看,自己所設置的預警法陣早就被破壞了。想想也就明白了,自己這一次在水下呆了得有半個月,即使自己這個小女奴不想跑,在食物吃光後也得被迫跑了,繼續呆着木屋裡半個月根本就得餓死。

算了,現在的法爾斯心情大好,也不準備爲她的事煩心,既然想走,就走吧。半個月的時間自己想追也沒法追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逃離齊哈爾山脈。要是不幸葬身獸口,就不知她會不會後悔沒有選擇成爲希爾家族的一員呢?

推開木屋的小門,裡面的一切還是依舊,就是地上多了一根斷裂的繩子,不過桌子上也多了一快刻了字的木片。

“關於您的提議,我想了好久,但我還是不知該如何選擇。很抱歉你的好意,我也無法忘懷你殺戮我的同伴的仇恨。本來我也認命了,跟着你就這樣荒度餘生也就可以了。我怕死,那晚我沒有反抗到底而是被恐懼支配着放棄了卡特逃竄,就明白了這一點。因而不管你如何凌辱我,我都沒有選擇自己終結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也不願成爲一個被世人所唾棄的吸血鬼,永遠只能生活在陰暗之中。

我也沒想到我還有逃跑的機會,您的實力強大我知道,我根本無法逃脫你的魔爪。可是我在這個木屋裡等了兩天,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但是您卻還沒回來。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在考驗我。但這的確是一個逃脫的好機會。如果被您抓回來了,或者因而死在齊哈爾山,都無所謂,一個冒險者是沒有歸宿的。

當然我還是很怕死,如果您發現我逃跑之後再次抓到我,希望你看在我留書的份上,依然給我繼續那個選擇的權利。

——潔西兒”

短短的一段文字被用小刀刻在這塊木片上,看的法爾斯有些失神。這一次還真怨不得潔西兒,誰讓自己半個月都沒回來,她要是不走,就得被餓死。不過就這麼失去了辛辛苦苦調教了這麼久的女孩,未免有種幸福來得快走的也匆忙的感覺。一時之間,法爾斯真不知是動身去追還是不追。

都已半個月了,能走的話也早就出了齊哈爾山脈,那麼有個吸血鬼在這裡的消息也該傳出去了,那麼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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