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再第二天下午住進他們剛剛搬進的家裡,原本只是暫住,畢竟看她這個樣子,柯年也沒好問柯錦的事,反正叔叔已經答應了,那麼住一段時見又有什麼關係,可是誰知道,夏萌休息幾天身體漸漸好了之後,頭一件事就是回了原來的地方,將自己幾大包行禮全部運過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回去了,柯年有些驚悚外加忐忑地根alan說起,生怕惹來鄙視,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會有什麼反應。
“她是怎麼跟你說的?”alan穿着白色夾克,頭髮隨意地紮起來,手指纖長,手裡的酒杯輕輕搖晃,他正在調酒。
柯年非常難爲情地搖頭,表示自己還沒有問,他原本上課去了,一回來就發現夏萌的大包小包,自己還嚇了一跳。雖然他自己對夏萌有那什麼意思吧,但是做爲傳統禮教下長大的中國孩子,喜歡是喜歡,住在一起是住在一起,他纔多大,放在國內還是連臉談個戀愛都要藏着掖着的年紀,更別說領回去見人或者直接住在一起了,更何況還是住在別人家裡,雖然那時他的叔叔,而且現在,他的一切費用都是別人在負擔。
“你的意思呢?”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alan眉一挑,“你知道的kain,於我而言,負擔一個女人的生活這根本不成問題,問題在於與,憑什麼?”然後斜視這柯年,“還是說你已經決定要負擔她一輩子呢麼?似乎你很喜歡她。”
“這個……叔叔,”柯年急了,緊張不已看抓住alan的手,“真的,我想她可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
“發生什麼事情?跟他的男人吵架?然後投靠你,而你認爲照顧她毫無道理,希望他們趕快複合,那女人搬回去之後,你再光明正大地追求,然後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柯年手一緊,馬上爭辯,alan看着緊抓自己的手,拉長了聲調,“那你的意思?”
柯年一陣茫然,他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怎麼爭辯呢?再怎麼爭辯,似乎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他喜歡夏萌,卻沒有做好負擔責任的準備,只想着談戀愛,想要她跟那個男人分手,跟想自己在一起,但是應該是單純的上街牽手接吻,至少幾年之內是這樣的,至於居住或者生活來源等等一系列問題,在不自覺中被自動屏蔽了,他還是個孩子,從來沒有戀過愛,當然也根本不會一下子想到那麼多那麼長遠,因爲大家都知有自己的生活家庭,他怎麼忘了,夏萌因爲來倫敦跟家裡鬧僵,所有的一切是由柯錦負擔的,這跟自己某種情況下有點不謀而合的意思。但是被Alan說出來,他就是那麼卑鄙。
“不用想太多,或許,她父母會很快接她回國也說不一定。”Alan抽出被抓住的手,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不過那樣的話,客房就該再收拾一下了。”
柯年不知道夏萌是怎麼想的,沒有想去上學的打算,沒有提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過了好幾天也恍恍惚惚,也沒有提起跟父母聯繫,柯年本來打算側面問問的,滑到嘴邊還是算了,這樣半個月過去之後,夏萌開始過上家庭主婦的生活,洗衣煮飯打掃等門,柯年高興之餘又有一種恐慌,如果只是他自己,或者沒有寄人籬下,或者再大一點,他可能會非常喜歡這樣的狀態,可是Alan雖然從來什麼都不說,但是那樣的眼光中提醒着柯年。
“我認爲我們是時候談一談。”在柯年也快跟着恍惚了的時候,Alan終於首先提出來,“今天下午早點回來,夏小姐,希望你也不要出門。”
正在吃早點的夏萌遲疑一瞬,看了柯年一眼,又開始低頭吃東西,柯年在學校一天,一直半忐忑着,既想回去趕緊說好想對策,又想這麼拖着算了。這麼磨蹭着回去,卻發現到家的不止自己一個。好久不見的柯錦,還有那個要讓他稱呼爲阿姨的年輕少女都在,不過那名叫anni的女孩躺在沙發上,眼睛半睜着,臉頰上一股不正常的紅暈。
冷冷看了房子裡的人,柯年怒氣直往上冒,這裡是alan的地方,他們居然說來就來,而柯錦這男人,居然帶着未婚妻來找同居情人。
“怎麼了?”
夏萌坐在單人沙發上面臉色蒼白,嘴村被自己咬的血跡斑斑,柯錦鬍子拉碴,臉色也不怎麼樣,“我們回去再說,不要在別人家裡說這些。”
“回去?”夏萌哼哼笑起來,“我家在國內,我回得去麼柯錦?我以爲你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萌萌。”
夏萌眼睛一酸,柯錦很少叫她的小名,這時候這更加劇她的痛苦,嘴顫顫的,幾乎呼吸不來,躺在牀上的anni掙扎起來,氣喘吁吁“別求她,還不如……”可惜實在氣喘的厲害,根本說不下去,夏萌眼一冷,“我明天就回國,柯錦,我不恨你,真的,是我自找的,但是道這裡結束了。”
柯年看了半天,明白了個大概,正不知道要說什麼,alan回來了,這下終於鬆一口氣,“既然夏萌明天就要回去了,柯錦,你該好好爲你未婚妻治病,而不是想着腳踏兩隻船。”柯年非常看不起,這人本就沒給他多好的印象,這一下,更是跌落到谷底,你看,大家都是一夫一妻制下長大的,他自己帶未婚妻傷病的時候拈花惹草,這下好了,被抓包還妄想兩邊安撫。“叔叔,我沒請客人進來。”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不請自來,聽見柯年喊叔叔,柯錦明顯一愣,稍顯僵硬地轉身,alan正在換鞋,被這麼看着也不以爲意,徑直回房間換了衣服,在這期間,客廳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彷彿都在等他出來。
“kain,先準備一下等我回來煮飯。”說完轉向柯錦,“我們出去談談。”
“我不去我那也不去!”夏萌尖叫起來,“你們還想怎麼樣?把我從中國帶過來就是爲了救這個女人!說!要什麼,心?肝?還是骨髓?我憑什麼給她!她就是該死就是活該,你比她更該死!”
anni被氣得咳嗽不止,柯錦臉色暗沉,“萌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過了,她是我未婚妻,等她好了我們就解除婚約,我會跟你一直在一起。”
“我會相信你?”夏萌冷笑,柯年心裡驚濤駭浪,轉而看向Alan,這不是在演電視吧?
anni臉上的紅暈退去,“你要接觸婚約?那你還要治好我幹什麼?”
alan 眉頭一皺,“我說話沒聽到麼?”指指沙發上的女人跟竭斯底裡的夏萌,“把她們兩個都弄上。”
這回真的是生氣了,柯年也不敢看他的臉色,低着頭裝空氣,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夏萌,但是叔叔已經聽到了是怎麼回事,相信他一定能處理好不會讓夏萌受欺負。
等房子裡只剩下他一個,柯年又感覺空曠跟突兀,感覺這房間有那麼一點過於陰冷。“是忘開空調了?”柯年抖了一下,聽見電話在響,於是接聽,安利·迷迪奧噼裡阿拉一說一大堆,原來他的神探精神再一次被激發,說要找到那天兇殺案的兇手,於是各種調查,結論是,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包括自己。兩人就這麼從兇殺案貧到廁所的馬桶,再從馬桶貧到先進最流行的動畫片,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外面天都快黑了,而離開的人,似乎沒有回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