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堙苦城 興起接風宴
經過十多天的流亡,葬影他們終於來到了龜族的居所堙苦城。堙苦城和夕影城一樣有着迷漫的水氣,但這裡卻不曾飄落着雪花。
在他們進入堙苦城的時候,龜族的族長果然帶着一羣人熱烈地歡迎着他們。
讓他們感到很吃驚的是,在龜族的隊伍中,葬影和夕雲見到了死在賽琴的那個地方的龜族孩子。
那個孩子首先和葬影打招呼:“你們好,你們終於來了。我叫心刃,是龜族的王子,歡迎你們來堙苦城。”
葬影靠近那個孩子,難以置信地道:“你,不是已經……”
心刃笑了笑,道:“是的,我曾經死在你們賽琴的那個地方。若不是我詐死,今天也不能來迎接你們了。”
“詐死?”葬影和夕雲驚愕地相互對視了以下,臉色有些沉重,心裡也是一片迷茫。因爲能夠同時瞞過魚族最好的琴師葬影和蟹族最好的琴師夕雲的眼睛,那足以證明心刃的琴藝遠高於他們。之所以說心刃的琴藝遠高於他們,是因爲在賽琴的時候,心刃居然不爲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的琴音所心動。
聽說幾乎沒有人能夠從蟹族的冥黃劍下逃生,除了有高手相救外,便是自己本身就是絕頂高手。而當時在賽琴的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救他,也就是說心刃不僅是琴藝高深,幻術也是高深莫測的了。更何況,當時蟹族的聖主也在場。
如此說來以心刃的幻術,也足以和蟹族的聖主抗衡,就算當時有一小隊幻術師,可是以他的幻術來說,那些人根本就不在眼裡。既然有能力和蟹族聖主抗衡,那麼爲什麼心刃要選擇忍耐呢?他這樣忍耐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族長見了葬影和夕雲的滿臉疑色,便拍着心刃的腦袋笑道:“若不是你好奇,你也不會被蟹族的人抓去了。”
心刃嘟着嘴道:“阿爹,不就是到外面看看嘛,有什麼不行的。”
“看看,外面有什麼好看的,小心別把命兒丟了。”族長又拍着心刃的頭,看了看葬影等一干人等,道:“各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請吧,只是委屈你們了。”
葬影應了聲謝,便領着其它人跟着族長進了堙苦城。
忽然心刃轉過身來,不解地盯着夕雲道:“你不是蟹族的人嗎?怎會和他們走在一起?”
葬影連忙解釋道:“哦,別誤會,她們雖然是蟹族的人,卻不同於蟹族的其它人。唉,此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再和你細說。”
“我知道,你就是蟹族的那個琴師吧?有沒有興趣和我們龜族的琴師一起撫琴?”心刃興致勃勃地說。
那浮道:“她不但是蟹族最好的琴師,還是蟹族的公主。”
“哦?那你更要和我們的琴師一起切磋切磋了。”心刃異樣地打量着夕雲說。
“一定一定,到時還請你們多關照。”
“放心吧,虛風曾經救過阿爹,你既然和他們是一起的,我們又怎能怠慢呢?”
啞風召喚出聖潔的雪花在族長的面前,恭敬地道:“那有勞你們了。”
“應該的。”族長答到,忽然他也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夕雲,道:“你是蟹族的公主,爲何如此地步?該不會是蟹族派來的暗使吧?”
葬影生怕族長因此而惱怒,又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族長,你別誤會,她是爲了這幻淚湖裡的和平才這樣的。”
一個蟹族的公主居然會有如此舉動?自聖戰開始以來,蟹族就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的!族長用驚訝的目光打量着夕雲,道:“唉,要是每一個蟹族人都能像你這樣就好了!既然你來到了我們堙苦城,你就是我們的朋友了,別爲自己是蟹族人而感到難過。”
夕雲的眼裡閃動着淚光,若是每一個人都像族長這樣,那幻淚湖裡就沒有了聖戰,沒有了聖戰,就可以好好地和葬影在一起生活了。可惜,自己的族人卻是那麼的無情霸道!害得許多人因此而喪命,許多人因此而在苦海里苦苦煎熬!她悔恨而又激動地說:“多謝族長的理解,我沒有把我的族人感化是我無能,這些年來,你們龜族是深受其害的,我代表我們整個蟹族向你們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好了,你已經盡力了,別再爲自己的過去的事情而自責了。”心刃關切地道。
夕雲歡喜地道:“多謝王子的理解。”
“不謝,不謝,快走吧。”
葬影他們一直跟着族長很心刃走,最後進入了龜族王室的居所戲月宮。
在戲月宮裡,族長已經擺好了盛宴迎接葬影等人。
宴上,族長回憶起了當年虛風救他的情景:“當年若不是虛風,恐怕我現在也不能在這裡招待你們了。那一年,因爲愛妻的固執,我們出了堙苦城,到了你們夕影城附近的時候被一羣蟹族幻術師圍住。在我身受重傷的時候,是虛風帶着你們魚族人來解救了我。雖然愛妻已經死在那些蟹族幻術師的劍下,但虛風的救命之恩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葬影他們認真地聽着。
族長接着問道:“你們夕影城裡還好吧,虛風呢?他怎麼沒有來呢?”
“難道虛風沒有將情況告訴你嗎?”葬影不解地問。
族長的臉色變得疑慮起來:“沒有,他只告訴我你們要來這裡玩玩,叫我招待招待你們。怎麼?有什麼事嗎?”
“實話告訴你吧,族長,我們整個魚族恐怕就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
族長的臉色變得緊張起來:“那虛風?”
葬影想起虛風死的時候那樣子,心中不勝悲慟:“他在來堙苦城的路上,爲了我們而被蟹族人給殺死了。”
“哎,可惡的蟹族人!”族長看了看夕雲:“我知道你是唯一的一個善良的蟹族人,你放心吧,在這堙苦城裡不會有人和你過不去的。”
葬淚望着族長:“那我們呢?”
“小傢伙,你們當然也一樣了。你應該是魚族的畫師,是嗎?”
葬淚很不明白,因爲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自己是魚族的畫師,自己也沒有在他面前顯示過任何畫藝:“你怎麼知道的?”
“應爲我和你一樣,都是畫師,所以我能看出來。你小小年紀便成了畫師,將來你一定會成爲你們魚族最好的畫師了。”
啞風得意地道:“族長,她現在已經是魚族最好的畫師了。”
說到這裡,啞風的臉上忽然露出憂鬱的神色:“只可惜,她都如此大了,卻還不能修煉任何幻術。”
“她小小年紀有如此成就,已經很難得了。不能修煉幻術,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族長樂呵呵地笑道:“小傢伙,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切磋切磋?”
“好啊,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龜族的畫藝呢?不知族長你什麼時候有空呢?”葬淚迫不及待地問道。
族長想了想,告訴葬淚:“這樣吧,明天天黑以後我有時間,到時候我喚人來接你如何?”
“你是龜族族長,說話可要算話哦。”
葬影瞪着葬淚道:“葬淚,人家堂堂族長何許人也?怎會說話不算話呢?!”
“三哥!”葬淚嬌言叫道。
葬淚一聲嬌言引得衆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