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桃山上。
廣武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這數壇桃酒,神色有些鬱悶。
一旁正在品茗看書的廣慧道人擡起頭,視線看向那幾壇桃酒,笑道:
“怎麼,可是哪裡出了差錯,都不滿意?師兄聞着,這酒應當沒有釀錯纔是。”
廣武搖搖頭,仍舊有些鬱悶的道:
“這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無論怎麼釀,都釀不出師弟釀的那個味道,實在是差遠了。”
“哈哈哈~這釀酒與做菜一樣,就算是同樣的食材同樣的步驟,做出來的飯菜也是兩個味道,你是廣武,又如何能釀出廣毅的味道。”
“我看你啊,這段時間怕是又開始想念廣毅師弟了吧。”
廣武聽聞,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
“大師兄說的是,也不知道師弟那邊怎麼樣了,雖然我也聽聞他最近在南贍部洲開醫館是風生水起,如今香火極盛,但這一晃眼,都五百多年沒見到,實在是想念的緊。”
廣慧微微搖頭。
“廣武,你如今儘早修出道果纔是主要的,至於廣毅師弟那邊,他的道途已經通暢,日後同樣大羅有望,甚至,接觸到師父那一境界。”
“到了那時,你我師兄弟壽元堪稱無盡,自有大把的相聚之日。”
廣武面上微微發紅,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師兄您放心,我跟着師父修行了數百年,如今也是七八分的把握,定不會讓師傅與師兄失望的!”
廣慧道人笑道:
“你最近也可多摘些桃子待在身邊,如今師門在這一元中,收下的十二字輩弟子已經盡皆離開,想必師父用不了多久,也會帶你我離開靈臺方寸山了。”
“這一走,下次再回來可不容易了。”
“不過說起來,這一元有緣拜入師父門下的弟子還真不少,可比師兄我拜師之時,要強的多的多了。”
眨眼之間,十二年的時間便過去了,時間快速來到了貞觀十三年。
這一年,玄奘年不過三十,差三月三十一歲,然而此時的他在法明長老的教導下,已經遍通佛經,便是在唐王朝各大寺廟中,也無有能出其右者。
同時,金兜山上的牛毅,也接到了西海龍王那傳來的書信。
金兜山山頂。
牛毅看着眼前的書信,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敖軒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
“老爺,莫非是西海龍宮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牛毅道:
“不錯,這信上寫着,三太子敖烈縱火燒燬了玉帝賜下的傳承寶珠,這寶珠極爲重要,嚴格來說並不算是龍宮之物。”
“但是如今敖烈將這寶珠毀去,也不知道天庭那邊知曉了,玉帝必會生氣,這纔要請我詢問一番,能否在天庭與太白金星說上兩句。”
敖軒面露擔憂之色,牛毅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
“放心吧,此事不會有問題的,並且那西海龍王.”
他觀那敖烈性子雖是有些傲氣,但應當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纔是,西海龍王給出的原因是敖烈因情所困,一時憤怒衝昏了頭腦,才做下此事。
但牛毅總是覺得,這裡面應當還有些其他原因。不管如何,即便今日沒有他,這敖烈也不會有事,八成會被太白金星被推去給菩薩,做那玄奘的腳力,以此戴罪立功。
一路雖然艱辛,但也能博一份功德,入佛門,修成正果。
另一邊,神醫道君得到訊息後,便徑直入了天庭,正與尋來的太白金星撞上。
“星君。”
“道君。”
二人見禮後,星君卻帶着道君走回了道君宮,在兩名仙吏見怪不怪的視線下關閉了道君宮大殿大門。
“道君想來也接到了西海龍王敖閏的書信吧。”
“正是。”
太白金星見狀,將自己所知的和盤托出,大概就是那玉面小白龍確實是因情而怒,一怒之下縱火燒園,也燒燬了其中的明珠。
但西海龍王,其實在許多年前就已經詢問了太白金星那佛法東傳一事他們西海龍宮能不能博上一份功德,但那時時間還早,太白金星並未直接答應下來。
如今出了此事,那西海龍王又是再提起這事,拜託他二人救這孩子一命,也是希望能讓這孩子戴罪立功。
牛毅瞭然的點點頭道:
“我明白了,既然出了此事,你我不妨傳信於觀世音菩薩,問問那位的意思。”
“道君說的是,我也正有此意。”
太白金星說着,手中一枚金色符籙出現,只見太白金星與神醫道君分別說了幾句,隨後便將這符籙送走,飛往那大雷音寺。
半響後,正在道君宮中交談的二人便收到了觀世音的回信。
“西行路途遙遠,那取經之人亦是需要一耐力極好的腳力,若是這玉龍三太子肯,便讓他化作龍馬,做個腳力,一路西行,戴罪立功,同樣能搏些功德,修成正果。”
太白金星與道君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人去尋了玉帝,另外一人則去了西海龍宮,將此事徹底敲定下來。
第二日,西海龍王便帶着自家逆子上天請罪去了
西海龍王與小白龍這邊道君剛剛處理好,另一邊,牛毅那金兜山卻又來了客人。
牛頭馬面站在山腳下拱手道:
“牛毅兄弟,地藏王菩薩命我二人來此轉告於你,大唐皇帝李世民正在我地府做客,由十殿閻羅作陪。”
“我明白了,多謝兩位兄弟傳信來了。”
“哈哈哈,牛毅兄弟說的這是哪裡話,不過因爲那李世民的到來,地府可是鬧出了一點亂子,我二人也要儘快回去了。”
片刻後,隨着牛頭馬面在一陣陰風中消失,牛毅感嘆的看着天空。
要說那李世民突然跑去地府,還是因爲那涇河龍王與袁守誠的一個賭約。
因爲袁守誠教那城中的漁民去哪裡打魚,此次豐收,這才引來了涇河龍王前來砸場子,要袁守誠算出長安幾時下雨,若是算對了,龍王便送他五十兩金子。
而若是算錯了,他就要砸了袁守誠的招牌,讓他離開長安,不得算卦!
然而那袁守誠最後算的分毫不差,涇河龍王卻耍起賴來,故意行雨差了時辰,少了些點數,觸犯了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