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已經發覺自家原先感應有誤,奪走五行山的並不是原先以爲的無天,而是李修道。
如來也只是佯裝不知。
左右又西方二聖在前,這門神通他也不可能真正祭煉到純陽乃至不朽的級數,舍了也就舍了。
如果能夠將無天這個心腹大患斬殺,無論怎麼着,都是大賺特賺的買賣。
而且……
如果到了那時。
對於已經騰出了手的他來說,將李修道一併料理便是。
既能夠將戰利品獨佔,又不會擔心自己卑劣廢物的事情傳播到三界當中。
當然,隊友這種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
對李修道開口同時,如來亦是分心傳音,將類似的話說給在旁觀戰的金蟬子、太白金星聽。
李修道呵呵一笑,暗運法力,將如來聲音種夾雜的蠱惑之意斬滅。
身爲佛門教主,如來的無音禪雷與天龍禪唱自然已經修煉到極致。
但李修道已經見識過了金蟬子的大雷音佛主。
如來說的這些話,李修道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比起出手援助如來爲其解圍來。
恰恰相反,李修道心念一動,默默運轉法力,然後再次後退百丈距離。
體內立時縱出道金光,在空中翻個筋斗,穩穩立定。
“孫悟空,你且接着!”
右手在空中一撈,李修道順手抓起如意金箍棒丟向孫悟空。
一棍在手,孫悟空氣勢猛然高漲。
“如來老兒,吃俺老孫一棒!”
孫悟空放聲狂笑,人已縱起,在空中使出個法天相地的神通,將金箍棒變換得足有百丈長短,六七人合圍的粗細,劈頭蓋臉對着如來砸下。
他被如來壓在五行山足足五百年時間,就靠銅汁、鐵丸充飢,哪裡有當年逍遙天地的快意。
無天雖然被困在黑暗之淵當中,但也沒有像孫悟空一般憋屈。
要說三界當中誰對如來最爲痛恨,除他之外,再無他人。
如果李修道沒有出現的話,孫悟空沒有辦法,爲了重獲自由,只能強忍着加入西遊團隊給佛門打工。
但是現在,不僅沒有緊箍咒的束縛,又先於如來計劃地修成鬥戰勝佛主神通。
如果不出了這口惡氣,孫悟空也就枉叫可齊天大聖。
同時出手的,不只是他一人。
金蟬子稍加慢上一些,但卻後來居上,搶先一步化作大雷音佛主。
他九次轉生,他失去的東西太多,關於自己因何被貶下凡,唯有西行取經功德圓滿之後才能後恢復真身的緣由早已記不太清。
但始終沒變的,是對如來的那股縈繞不去,就算輪迴之力也無法消減的恨意。
“潑猴、孽徒!”
鬥戰勝佛主與大雷音佛主,畢竟是孫悟空與金蟬子歷劫許久方纔勉強修成的神通。
李修道雖然靠着孫悟空附身之力,勉強也能也能施展出來。
但是總歸是隔了一層,遠不若孫悟空使將起來的厲害。
如來應付無天已經是手段盡出了,此時對手又多出兩大佛主,令他如何能夠抗衡。
數道法力在空中碰撞幾次,如來身上原本層層疊疊的佛光立時被削弱許多,明滅不定起來。
更有數十道明暗有別的流光從其體內飛出。
李修道想也不想,就自駕馭着天地玄黃玲瓏塔分出數道玄黃之氣延伸百丈千丈,對着這幾件物事抓去。
他可是再清楚不過,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舍利子!
每一道流光,都是佛門一百零八項小神通,四十八記大神通凝結的舍利所化。
無天、孫悟空、金蟬子三家聯手,居然直接打破瞭如來的無漏真身,將這些神通所化的舍利子打將出來。
李修道自是不會錯過。
雖說到了如來這等級數,真正有用的,也就是他自身證就純陽的那路本命道法,已經西方二聖對應的兩記神通。
除此之外,這些仿照僞劣的神通都是可有可無。
但對於其他修行者而言,依舊是千金難換的重寶。
隨便煉化一枚,納入體內,就有着練氣大成乃至元神金身的神通手段。
現在,李修道自身的法力道行已然不弱,有能力與無天、如來這種頂尖人物打得你來我往。
但是他可沒有忘記他自己的使命。
人族復興,可不是單單他一人修成絕頂道法才行。
必須得是整體的提升。
從他到凡人,必須得有一批中堅人物,方纔算得上是傳承有序。
然而……
李修道最欠缺的就是時間。
無天、如來接連現身,距離三界生變已經沒有多久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培育手下勢力。
只能另闢蹊徑,走神道集運這等路徑。
但是現在,如來提供的這些舍利,可是能夠幫上不小忙。
不過三五個呼吸時間,李修道就已經抓取了二三十粒舍利。
粗粗算來,差不多也能夠造就出四五名元神這等級數的人物了。
不過做到這步之後,李修道也就暫時停手,繼續將身形拉遠。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如來都是李修道假想中人族崛起路上的最大反派BOSS。
雖說後來,因爲釋迦、準提等六聖以及鴻鈞道人的關係,如來的逼格有所下降。
但李修道依然沒有小瞧他半分。
畢竟是當年將含恨積蓄了萬年的無天計劃粉碎,數千年來執掌佛門又不斷擴張的狠人。
無論修爲神通,還是心計,都不欠缺。
李修道篤定,不要看如來現在看上去窮途末路,毫無反抗之力。
但他必定還留有一記後手,作爲絕境中翻盤之用。
“兀那小兒!”
眼見自己苦心修行多年的法力神通被李修道當面搶奪,如來真正是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只不過現在,他自保尚且不足,更不用說分出心神去對付李修道了。
“如來,讓我看看,你這回死在這裡,釋迦、準提兩個會不會現身救你!”
六指大手縱橫往來,每次出手都必定將如來的護身佛光撕扯下來一層。
感受着如來身上法力運行銜接忽然澀硬下來,無天哪裡不明白終於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再不保留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