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明黃火焰在程咬金手中蓬地爆開。
只是一瞬，就已經將他全身包裹起來，變成一個渾圓大火球。
根本沒有給程咬金任何反應的時間。
“這……？！”
“程愛卿……！”
房玄齡、李二失聲驚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疇。
即便房玄齡跟着李修道下了回龍宮也是一樣。
在他們看來，程咬金已經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秦叔寶、尉遲恭神色卻自放緩，鬆了口氣，反過來勸慰李二、房玄齡兩個放心。
雖然沒能修到先天感應之境，但是數十年沙場生涯磨練，他們的感知都極爲敏銳。
對於生死、死氣這種，有着特別的感應。
在這麼短的距離當中，更是決計不會出錯。
他們無比清楚，程咬金非但安然無恙，狀態反而好得不像話。
在本就已經暴增的氣勢上，再次提升。
之前……
秦叔寶與尉遲恭兩個，還能辨認確信他是突破到了先天。
但是現在……
他們已經完全不好評估程咬金實力境界了。
其實何止他們，就連李修道這個始作俑者，都不好形容程咬金當前狀態。
剛纔……
李修道是以煉器的手法，將大唐龍氣與人道之火封印在與程咬金心意相合板斧當中。
人道之火，暗合火性，本來就合乎祭煉之用。
一舉將這件不過是稍好一點的凡間兵器祭煉成爲法寶。
而人道龍氣又天生對一切神通法術有着剋制作用。
雖然不像李修道那樣直接將龍氣化合進自身法力當中那樣玄奇。
只是當做一件器物之用，但也已經極爲了得了。
再加上人道龍氣本身對程咬金的加持。
他手持此斧，現在李唐地界當中，哪怕對方是仙人也可一戰。
偏偏。
沒有凝練罡煞，程咬金的境界未有突破，依舊只是一個小小的先天感應境界。
他之前是走的“以武入道”路數突破感應，那麼現在……
程咬金則是又偏向了類似涇河龍王的神道範疇。
只不過與涇河龍王還是有所不同。
涇河龍王這種，就是最標準的山川地祉。
受一界一地所限。
而程咬金，他所綁定的就要相對玄虛一些。
而是李唐與整個龍族，就像李修道現在一樣。
…………
方纔程咬金突破先天，是向着房府而去，距離最近，目標也最明確的木吒率先發現。
那麼當李修道用出人道火種畫龍點睛的時候……
就是火德星君羅宣本能生出感應了。
“不會有錯！”
羅宣前踏一步，幾乎情不自禁地施展本相變化。
找城隍土地這些打探沒有消息，羅宣都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感知錯誤。
至於選擇相信太白金星，不是因爲他多麼相信太白金星。
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上那麼一試了。
萬萬沒想到……
就在這個關頭，這東西的氣息居然會突然出來，簡直專門提醒自己不要放棄。
“看來此物註定與我有緣。”
火德星君羅宣喜不自勝道。
想着想着，他就不禁暗運玄功，打算去感應這份機緣的真正位置。
羅宣暗暗皺起眉頭。
長安城的人道龍氣太過強烈了，他一經生出推算之心，就感覺有座泰山直接壓倒了自己頭上來。
就算他已經抓住了那東西的些許痕跡，也不能一蹴而至。
尤其……
羅宣臉色越沉，紅得幾欲滴血。
事情越發古怪了。
自己如此耗費心力，好容易眼看着快要追但跟前去。
眼前忽然又自跳出一座大山來。
說不出的古怪。
人道龍氣居然又一次出現。
而且不是像剛纔那樣，形成類似場域的概念。
而是好像自己追尋的就是人道龍氣本身。
這樣的話，自己還算個什麼。
人道龍氣屬性之烈，能夠阻隔天庭、佛門兩家的觸手侵犯。
自己雖然是火德星君，但是比起這兩個龐然大物來，差得可就太多了，
如何能夠抗衡？！
“不，不會是人道龍氣……”
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火德星君開始認真思索下來。
天庭上這些年的經歷不是白熬，將他原本爆裂的脾氣消磨不少。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火德星君靈機一動，暗暗想道。
自己所要追尋的機緣絕不可能是什麼人道龍氣，這點火德星君十成十可以確信。
那麼……
這份機緣又是如何個人道龍氣聯繫到一起的？！
火德星君對凡間的事情關注不多，但他也知道。
作爲人道總綱的龍氣，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某個人、某件物事之上。
必定是有着什麼緣由的。
能夠直接影響到人道龍氣運轉的，也絕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小人物。
身份、位子必定極爲緊要。
只要照着這個線索去長安中按圖索驥，倒也不難圈出一批合適的目標出來。
“看起來，太白金星這老兒的計劃雖然其實個苦力活，倒是真得有些可操作性……”
羅宣如是想着。
太白金星的計劃，就是爲了吸引一批達官顯貴過來，把他們當做苦力去搜集情報信息。
恰好，這些人正好也是有可能深入接觸到李唐龍氣的人物。
只要他們來到自己身邊，就一定能夠感應出來。
火德星君如是道。
————
“這是怎麼回事？！”
不同於火德星君的喜憂參半，木吒這裡就是純粹的震驚了。
甚至……
還有一絲絲的惶恐。
火德星君都能隱約感應到此間變化，早就盯着這裡的木吒自然也不會忽視。
程咬金以武入道突破先天，已經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肯定剛剛突破，實力居然又跟吃了藥一樣地光速提升。
木吒見識也算不少了。
但在他的印象裡，也沒有幾件物事可以做到這般。
譬如哪吒的蓮花化身、雷震子吞服的仙杏。
至於王母的蟠桃、五莊觀的人蔘果，延年益壽尚可，但對修爲絕對沒有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
“殺，一定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