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我自己都信了

“老二和老三回去處理領地紛爭去了,老四被老五、老六拉去北邙山找老穴去了,只剩我一個孤零零的。”牛魔王搖頭嘆氣道。

“牛哥是靜得下心來,不想我們坐不住。四哥幾個找龍穴去了,難道是準備盜皇陵不成?”陳閒走到牛魔王邊上坐下後,很是隨意地道。

“老五老六兩個,一天不偷皮就癢癢,不說他們了。來,咱們喝酒。”牛魔王倒了杯酒,推到陳閒身前後道。

陳閒端起酒杯,與牛魔王碰了下後,便仰脖喝下。

兩人住荷花池邊,飲酒賞花觀魚,倒也自住。兩人一邊交談,說些休煉心得,一直飲至午時,獅駝王、獼猴王、禺狨王三個也回來了。

三位妖王似乎有什麼爭執,一路吵吵嚷嚷的,直到進了後園才停下。

“你們剛剛吵吵嚷嚷的幹什麼,分贓不均嗎?”等獅駝王三人坐下後,牛魔王不悅地問道。

“分贓不均,這怎麼可能?不對,哪來的贓物,牛哥別冤枉我們!”獼猴王分辨道。

“哼!”牛魔王冷哼一聲道:“你是什麼猴德行,我還不知道?既然不是分贓不均,哪你說說你們是爲何爭吵?”

“我們剛剛從北邙山那邊回來的時候,看到西邊風塵僕僕過來一隊人馬,想必就是那些取經人了,正在討論要不要去看看呢?”獅駝王站出來澄清道。

“噢,算算時間,這些人也該到洛陽了,好戲要開場了。”聽了獅駝王的話,牛魔王放下了酒杯,一臉玩味地道。

“哪咱們要不要去看看?”獼猴王問道。

“道佛還沒打起來,有什麼好看的?咱還是喝酒聊天痛快!”獅駝王道。

“咱既然是來看戲的,那就從開場看去。走,咱們去城樓上圍觀去,看看佛教這回來的是哪兩位高僧!”牛魔王拍板道。

聽到牛魔王的決定,獼猴王和禺狨王兩個靜不下來的猴精立即眉飛色舞起來,陳閒和獅駝王兩個則興趣缺缺,不過既然是集體行動,不好掉隊,便也起身相隨。

一行五個大妖收斂了氣息後,結伴出行,匯入滿大街的人流,來到洛陽西門。

五個妖王使了個障眼法瞞過了守城兵丁後,便來到了離地六七丈的城門樓上。

陳閒、牛魔王、獅駝王三個正要往西路上望去,邊上“嗖嗖”兩聲,颳起兩道風,卻是獼猴王和禺狨王兩個,竄到了城門樓的屋檐上,直接坐到了最高的樑上。

“高處不勝寒,小心便冷風吹死!爬到兄長頭上小心被雷劈!”獅駝王不滿地咒道。

“猴子喜歡爬高,理他們作甚!”怕獼猴王又與獅駝王吵起來,牛魔王連忙擺手道。

“牛哥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猴子喜歡爬高?我們是妖,請不要把我們當普通猴子。我們上高處,是爲了看得更遠!”獼猴王最能來事,一張鐵嘴,兩排銅牙,說出一通大道理來。

“聒噪!”牛魔王罵了一句後,扭頭看向遠處,不再搭理那兩隻煩人的猴子。

“牛哥,你看,那就是我們看到的那隊人馬了!”獅駝王指着洛陽城西二十里處的煙塵道。

陳閒與牛魔王齊將目光移到獅駝王指處,只見遠處官道上,有十餘騎正在急速奔來,一路煙塵滾滾。

“午哥,你看中間那兩個禿驢,我打聽過了,左邊那瘦高個就是攝摩騰,右邊稍肉些的便是竺法蘭。”獼猴王是個靜不了三分鐘的主,這時又從城門樓頂上跳了下來,指着遠處隊伍說道。

“笨蛋!你幹嘛直接指着對方,怕人家不知道你在看啊!”獅駝王罵道。

“咱們這麼多妖聖站在這裡,比黑夜裡的明燈還要耀眼,你當人家就沒注意到?人家只是沒明說而已,暗地裡不知道怎麼議論呢,”獼猴王毫不在意地說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果見那兩個光頭一起擡頭向衆妖王看來,還點了下頭致意。

人家主動打招呼,作爲有頭有臉的妖王,五人也點頭回禮。

這時禺狨王也順着柱子滑下了樓頂,立在邊上,手搭涼棚問道:“也不知道這兩光頭是誰,半步大羅的實力,住佛教也不是泛泛之輩,卻面生得厲害,鐵定隱藏了本來面目。”

“等靠近些再看看!”牛魔王淡定地道。

因爲離得遠,縱使是牛魔王,用什麼天目法眼也看不穿對方的變臉法術。

那隊人馬行得甚快,不過刻餘時間便來至洛陽城下,與皇帝派來的迎接大使住城下碰頭。

那迎接大使是一穿身穿緋色官服的傢伙,自我介紹稱是鴻臚寺卿,代表漢天子,歡迎二位高僧到來。

趁那官員與那兩個和尚在城外寒暄之際,樓上五位妖王紛紛目露奇光,正大光明的向兩個同鄉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好東西用多了,導致九轉金丹藥力在體內中的比重下降還是旁的什麼原因,陳閒發現,自己住運起火眼金睛時,金色的的的眼瞳又化爲了原先的深紅色,火眼金睛成了火眼紅睛,一雙眼睛是通紅一片,如同妖化,以後也不能稱之爲火眼金睛了。

卻說陳閒用火眼紅睛向那兩個光頭看去,只見一片金色的佛光,根本看不出兩光頭的本來面貌。

佛光、神光、道光,是三大最好屏蔽靈目探查的保護傘。西的路上,被煉了一雙火眼金睛的孫悟空,認不出報信神佛,辨不了有神道佛背是的妖魔,不知吃個多少虧,遭了幾會罪。

而陳閒見兩光頭有有佛光護體後,果斷散了火眼紅睛,不再徒勞探查。

牛魔王四大妖王見到佛先後,也紛紛收回且光,不做那無用之功。

“我下去和他們比劃兩招,讓他們亮出兵器和拿手招數,我就知道他們是誰了!”獼猴王好奇心重,見看不穿二人本嗤相,不由祭出了隨心杵,有些躍躍欲試道。

“嗤,就你?我看人家不用出真本事,就能打你個半身不遂,你還是別去丟人現眼的好!”獅駝王嗤笑道。

遭到獅駝王嘲笑,獼猴王哪有不還擊之理,瞪着眼,鼓起腮幫就要反駁。

“好了,咱們是來看戲的,就別下場了。外人看着呢,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關鍵時刻,牛魔王站出來了,一句話就讓兩人將嘴巴閉了起來。

訓斥過兩人後,牛魔王左手託着下巴,一臉沉思地道:“佛教半步大羅的高手雖然是三教中最多的,但能被當作與道門交戰的代表派出來,必定是頂尖那一批,不過十來個。猴子,算了,靈山有聖人禁制,你也偷聽不到,等他們與道門論道之時,自然知道這二位高僧是誰了。”

“牛哥,你用詞真是文明有水平,掐架說出成論道,禿驢說成高僧,小弟真是萬分佩服!”

這馬屁不是陳閒拍的,如此露骨又有譏諷意味的馬屁,乃是出自獼猴王之口。

牛魔王臉色一黑,額頭出現三條黑線,一擺衣袖道:“回去了!”

這時,那鴻臚寺的主持,額,不對,是鴻臚寺的最高長官鴻臚寺卿也結束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邀請兩位高僧到鴻臚寺下榻,等待皇帝召見。

陳閒五個下了城門樓,剛好遇到從城外進來的攝摩騰及竺法蘭一行。

與攝摩騰和竺法蘭兩個面無表情地對視了一眼後,五人便向暫居的府邸行去。

鴻臚寺的國賓館在皇城邊上,和五位妖王暫居的府邸是同一個方向,所以算得上是同路。

“這佛經不簡單啊,佛光濃郁,隱隱有大佛之像,怕是出自佛門某位大能之手!”路過駝經白馬身邊的時候,陳閒嘖嘖讚道。

“老八,你別隻看佛經啊,那馬也不是凡馬誒,皮毛雪亮,四蹄粗大穩健,能駝得大佬手書,力量不若,要是我有這麼匹畜生當坐騎,那才叫拉風!”獅駝王盯着白馬,雙目放光道。

“呦呵!”獼猴王怪叫一聲,引起幾人注意後,笑道:“老獅子,你要是有這麼匹坐騎,那不是拉風,而是抽風!”

“你這是什麼話?”獅駝王瞪眼道。

“你自己看看!”獼猴王笑嘻嘻指着馬屁股道。

原來那駝經的白馬是一匹母馬,獅駝王作爲一個外表粗獷的漢子,如果真騎匹母馬出門的話,無論這母馬多麼神駿,總是感覺有些彆扭(嗯,史書上沒說駝經白馬的性別,亂寫一下,勿噴)。

“就你猴子事多,坐騎還管公母!”獅駝王說是這麼說,但看向白馬的目光淡了許多,畢竟如果還用剛剛那炙熱目光看那白馬,必然會被猴子說他對白馬有……

“這白馬可是不凡,聽說是天庭天馬司中最好最漂亮的母馬,因爲上次老七那傢伙搞砸了蟠桃會。玉帝覺得過意不起,故將馬送給了王母。王母感激如來鎮壓了老八,聽說佛門要一匹白馬駝經,就將這馬借出。”獼猴王又道。

“嘿,三界傳聞,不能輕信。我得到消息,佛教要東傳深圳,要找對應天地人神鬼、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人鎮壓,才能保氣運昌盛。老七天生地養,又一身銅皮鐵骨,正對天和金,乃是鎮壓氣運的關鍵人物。佛教有意鎮他個永不超生,然後再釋放他,讓他乖乖取經。要辦這事,就要王母配合,這才把駝經這等有功德的好事讓給王母!”牛魔王笑道。

“這個佛教要五人取經東傳的事,我也聽說了,聽說有大功德,能五聖成真,只要不離靈山,便無災劫。真是羨慕老七,以後出來了,便能無災無劫。”獼猴王道。

“嗯?”聽了獼猴王的話,陳閒心下一驚,心說這不會就是獼猴王起意假冒孫悟空的原因吧?想想其被識破還的下場,陳閒覺得還是趕緊想法打消其念頭才行。

沉吟了下,陳閒開口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你看老七,被壓住山下動彈不得,有每日吃鐵丸喝銅水,等於是把災難受盡,又有傳教功德,這樣還要一直呆在靈山才能無災無劫。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受多大的罪,才能享多大的福,沒受那份罪,根本享不了那份福,這事羨慕也沒用!”

“也是!”獼猴王現在也在天庭掛了名,只要不做大惡,除了大劫,基本也不會遭災,故也不是太羨慕,立即贊同了陳閒的說法。

額?陳閒說完那番話後,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

陳閒回想了下,取經五人中,唐僧堂堂一大羅強人,準聖嫡傳,卻因一點小過被打入輪迴,受十次生老病死的輪迴之苦,還要不停做好事,取經事又遭了那麼多會罪,受了那麼多驚嚇,才得正果,不比猴子遭的罪少,能享那福;猴子說過了,說說白龍馬,爲一顆明珠,親爹告其忤逆,先被打個半死,還差點上了剮龍臺,好不容易脫了死劫,堂堂龍太子卻要被一凡人騎百多回,十多年,也是夠苦的,得享福也說得過去;再說那豬八戒,堂堂天蓬元帥,手下十萬強大水軍,醉戲嫦娥,還沒摸着過手,就被暴打一頓,還投了豬胎,還不容易撈到個卯二姐做媳婦,還沒到一年,媳婦就死了,不會經營的他,吃人度日,腦袋都不正常了,不過雖然可憐,但不值得同情;沙和尚也很慘,就因一個裝飾品,就被打了一頓,還每隔七天就要享受一次百劍穿心之苦,又挑擔牽馬,不過和豬八戒一樣,吃了太多人,不值得同情。

“本是勸勸五哥的話,沒想到我自己都信了!”陳閒仰首望天,很是無語。

說不多時,陳閒五妖也回到了暫居的府邸,陳閒看了看,發現這裡離佛門來的那兩高僧所住國賓館相隔不遠,不由暗道牛魔王心細,老早盤下這麼個有利位置。

到府邸門前後,獼猴王一個箭步衝到門前,把門拍得碰碰響,鬼叫道:“牛天,快開門,你猴哥帶好吃的來了!”

“別鬼叫了,牛天被我派回去送信了!”牛魔王罵道。

“嘎吱”一聲,門直接被獼猴王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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