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冀柔吃完以後, 離若讓服務生打包了一些餅乾酥酪回去。
剛走到樓上的走廊時,離若就看見走廊盡頭站着一抹修長的身影。
那抹身影今天居然穿着黑色的制服,腰間的皮革腰帶愈發襯得他的氣質冷硬了起來。
不苟言笑時, 乍一眼望去, 那白皙的膚色和淡色的薄脣還是如此仙氣十足。
離若手裡拎着那盒餅乾, 頓時覺得無處安放。
不料, 他竟是一直朝她走來。
緊接着, 拉着她的另外一隻手,直接進了最近的一個客臥。
WWW ●t tkan ●¢ ○
“咔嚓。”門被反鎖。
見堂堂男主大人的臉色不是很好,離若飛快的在腦中搜索着自己是不是哪裡又得罪了他。
奈何搜索無果。
下一刻, 離若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會被男主大大壓在門板上親。
從暗門進來的冀南更是驚得忘記了迴避。
不知爲何,看到此情此景, 冀南的耳梢有些紅。
自家冀少帥何時對待女人這麼熱情了?
反應回來的冀南趕忙帶着文件從暗門逃之夭夭。
離若覺得呼吸有些艱難, 手裡的餅乾桃酥更是散落了一地。
她試圖掙扎, 雙手卻被冀書直接禁錮着。
“冀書……你……唔……混蛋!”
“凌雅。”冀書連說話的視線都變得滾燙。
“啥?”離若瞬間有些齣戲。
耳垂被含住時,離若覺得自己已經懵了。
“吾字。”只給摯愛之人叫。
對哦, 冀書的字是“凌雅”沒錯,但是……爲什麼耍流氓還要自己叫他字啊!這什麼破癖好?
眼見着大白天的自己的盤扣就要被冀書那隻修長的手擰下來了,離若不能忍了,直接擡手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看着冀書有片刻怔愣的表情,離若滿意了。
果然電視劇裡演的還有那麼一點是真的。
對付這種突然耍流氓的男人, 如果甩耳光不行, 那就只能斷掉他後半生幸福了。離若的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 趁着他的雙眸恢復清明時, 閃身逃離了他的禁錮。
拉開門衝出去飛奔回自己房間的時候, 離若上氣不接下氣,什麼啊, 在樓上等了半天就是爲了抓住自己然後耍流氓嗎?
這也太坑了啊!
此時,留在客臥的冀書緊緊靠着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他的眼眸空洞,慢慢地擡起右手,擱置在自己心口,嶄新光鮮的軍裝衣襟被揪出了幾道鮮明的褶皺。
他低垂着首,碎髮擋住了他的眼睛。
屋內的光線昏暗,照在他的側顏上,明明滅滅的,不知是在笑還是……在流淚……
腦海中盡是一夜一夜百樂樓的場景。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的戲子被季瀝帶走。
自己卻該死的無能爲力。而如今,竟是還是讓她差點在山上陷入危險……
他的手緊攥成拳,肩膀竟是微微顫抖。
回過神來的離若回到原地,透過門縫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這是什麼反應?親得不盡興惱羞成怒了?該氣急敗壞的是她好吧!被佔便宜的明明是她啊!
Emmmmm離若噎了噎,這該死的腦回路。想那麼多幹什麼。
掉頭離開的離若匆匆下了樓。
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午睡剛起的冀柔。
“若姐姐。我睡醒了,我們去逛街吧!”冀柔揉着眼睛。
離若見到有些眉眼和冀書頗爲相似的冀柔時,不知爲何,有了些心虛。
抵不住冀柔的軟磨硬泡,唉,好無力。
此時正值秋天,街頭有不少的落葉紛飛,來來往往的人形色匆匆,忙碌着未知的忙碌。
在店裡給冀柔套上了斗篷樣式的裙子,眼見着她又要溜出去玩,離若索性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若姐姐,我就是去看看外頭賣的什麼,挺香的。”
“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你又亂跑,下次我可不敢保證還能帶你出來那麼久。”離若決定無視她那無辜的小眼神。
“哥哥知道了若姐姐差點被威脅的事情了?”冀柔睜大了眼睛,竟是驚訝的語氣。
“要不是你和你哥哥告狀,他會知道嗎?”離若在回到那個客臥時就想清楚了。
除了冀柔這個小告狀精,沒有別的可能。
“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秘密了。”離若的表情很是嚴肅。
冀柔有些慌張了。
“若姐姐……”她嘗試撒嬌。
離若擺手,“什麼也別說了,明天穿着這身我給你買的衣服,抱着畫具把院子畫下來。”
“若姐姐!”
“一片葉子都不要落下。”離若的眸子眯了眯,語氣盡是不容抗拒的意味。
冀柔努了努脣,委屈巴巴。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冀柔頓時開心了。
“冀言哥哥!”
離若眼睜睜地看着冀柔衝到了店門口。
這麼湊巧?
“菅菅小姐也在……”
“房東先生怎麼也在這兒?”離若的語氣多了幾分挑釁,“這兒可是賣小姑娘的衣服的店。”
“剛好,想起了妹妹,想給她買衣服。”冀言的臉上掛着溫暖的笑。
但是離若的心裡總是有些疙瘩。
看着冀言這般無害,離若的眉頭蹙得愈發緊了。
“冀言哥哥,若……咳咳,老師已經幫我挑了這件,你看好看嗎?”
“若?”冀言的語調上挑。
冀柔憋紅了臉,搖頭,“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老師和若姐姐太像了,經常會叫錯。”
“是麼?”冀言失笑。
離若上前一步,把冀柔拉到身後,“是的,二小姐經常把我喚成‘若姐姐’……”
刻意加重了那個稱呼,離若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表現得自然。
注意到冀柔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冀言但笑不語。
“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了。”離若催促道。
冀柔回頭看了眼冀言,有些不捨地搖了搖手臂。
二人上了冀府的車,漸漸遠去了。
有一個人從店裡出來,冷笑地啓脣:“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好證據,那個菅菅,絕對是三年前戰亂爆發時失蹤的戲子!”
冀言回頭,看着眼前裹着黑色牡丹繡花旗袍的女子,“季大小姐這般,究竟是爲了什麼?”
“呵,各取所需不是麼?”季薇輕蔑地瞥了冀言一眼,語氣充滿不屑。
“你怎麼知道我要的是冀府,而不是另有所意?”冀言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季薇低頭掃了眼自己被冀言握緊的手,嫌棄地抖開,“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兒。我只要冀凌雅。”
冀言撇了撇脣,“你找來了什麼證據?”
季薇走到一件長裙前邊,頓住腳步,“出來罷。”
冀言擡眼望去,一個蜷曲着腰的老婆子和一個眉目顯得流裡流氣的青年從裡屋鑽了出來。
“冀先生……我敢保證,她絕對是三年前的那個金珏閣的戲子!”
冀言看着老婆子信誓旦旦的語氣,不知爲何,總覺得這老東西礙眼得很。
還有一旁的青年,越看越像是貪得無厭的渣滓。
“說好了,要是敢耍什麼手段,我保證你們一個子兒也拿不到。”季薇從手包裡拿出了那柄槍,脣邊泛開的威脅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