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藥店
“哦?”許皓辰挑眉,“這麼說,我是故意摔掉的,我八百萬買個碗,就是爲了聽響的?”
我又蔫了下來,撅着嘴道:“本來就是嘛,誰叫你連個碗都接不住的,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
“我手還沒有碰到碗,你就敢撒手?”許皓辰劍眉一凜。
“我,那你想怎麼辦?”我小心翼翼的開口。
“八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你就是把我賣了,也賣不來那麼多……錢啊。”我輕擡眼簾,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的臉色。
“看在你是我合法的妻子的份上,我給你打一對摺,四百萬吧。”許皓辰揉揉眉心,勉爲其難道。
“四百塊我有。”我低聲說,話音落,我眨眨眼睛,抽抽嘴角,聲音細若蚊蠅,“你家附近有銀行嗎?”
“做什麼?”許皓辰輕蹙的眉頭透着狐疑。
“搶……銀行啊。”
“白沐瑤。”許皓辰深潭般的眸底淬了深不可測的幽暗,“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我一愣,他此刻的神色雖沒有對待吳鈺那般陰沉,卻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
我望向他眸底毫無波瀾的深邃,爾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色一鬆,擺了個苦大仇深的表情,低聲說:“那你要怎麼辦?”
剛纔我是被他唬住了,這會反應過來,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錢還不起,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比如,幫我洗衣服,給我做飯,週末給我當司機,每天給我打領帶,不忤逆我其他正常合理的要求。”
我倏的反應過來,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我給他打領帶。
“許皓辰,你要不要臉,你拿我當包身工使喚啊。”我不知從哪個天使身上借來的底氣,對着許皓辰怒斥着。
“就你這樣的包身工,我買青花瓷碗的錢夠買你一百年了。”許皓辰眉梢挑起不屑。
提到破碗,我又蔫了下來,趴在牀上,口氣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打碎了我八百萬的碗,要麼賠錢,要麼用我剛纔說的方式補償。”話音落,許皓辰脣邊劃開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漆黑的瞳仁泛着桃花般的瀲灩之色,在我身上逡巡片刻,“要麼……”
“我聽你使喚,隨你奴役。”我跪坐在牀上,趕緊表態,包身工就包身工,摔一個八百萬的碗,換一個包身工的職業,我也算見過世面了。
許皓辰靠在牀頭,點燃一顆煙,慵懶的吸了一口,修長的手指夾着香菸,似掉非掉,“先交代一下給你送茶送雞送花的人是誰?”
“啊?”我一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這個……和破……碗有什麼關係?”
“不許忤逆我正常合理的要求,作爲我結婚證上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利知道你的交際情況。”許皓辰眸光微暗。
雖然我沒有聽明白許皓辰的解釋到底和破碗有什麼關係,不過我知道,我現在就是他捏在手心裡的螞蟻,只能任他捏圓搓扁----當然,原則性的問題,我堅決不讓步。
“我同事。”我低聲說。
“他喜歡你?”
我思忖了一下措辭,“可能……吧。”
我這是睜着眼睛說假話啊。
“趕緊把他打發了。”
“好。”
嘴裡應着好,心裡咬牙切齒的,恨得我牙癢癢。
如果不是和你這個騙子結婚,哪來這麼多破事。
恨歸恨,第二天一早,我還是乖乖的給他繫好領帶,看着他滿意的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我壯着膽子調侃他:“我的手是如來佛的五指山,我係的領帶開光了?”
許皓辰眸底晃過些許不自然,“花幾百萬找人給我打領帶,虧死了。”
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樣子,我很想拿個蒼蠅拍拍死他,爲民除害。
……
我以爲許皓辰說的讓我幫他洗衣服,做飯等等,都是隨便說說的,畢竟家裡那麼多傭人,哪裡就需要我洗衣服做飯了。可是,我把許皓辰想的太善良了,沒人性的人,我還是不要把他與人相提並論了吧。
從這一天起,開啓了我包身工一樣的生活。
臨下班,鄭一帆邀我一起吃晚飯,可是我在下午接到了許皓辰電話,要我給他做晚飯。
拒絕了鄭一帆的晚飯,回到家的時候,傭人正在廚房有條不紊的忙碌着,我走過去,臉上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你們出去吧,我來。”
“太太,這……”
我脣角微揚,“我還沒有給自己的先生做過飯呢,今天犒勞犒勞他。”
“先生太太真是幸福。”
我呸,幸福個鳥。
不多時,頸間一股熱源襲來,我身體驟然一緊,“太太,辛苦了。”許皓辰溫柔的聲音合着呼出的氣息滑過我的耳畔。
我轉頭,看着門邊的傭人,我輕拍許皓辰的臉頰,“爲自己老公做飯,不辛苦。”
話音落,我手指沿着頰側滑到他的下巴,我嘴角點綴了笑意,眼眸微眯,兩個尖細的指甲深深掐着他的下頷,看着他眸光中隱着的些許痛感,我手上用力一掐,巧笑嫣然,“老公,乖乖在外面等我。”
人前做戲,誰不會呢。明明就是在欺負我,非要表現的深情款款的樣子。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飯後,許皓辰又把他的襯衫,西褲,襪子,遞到我眼前,“給我洗衣服。”
“洗衣機洗,可以嗎?”我心內詛咒着他,臉上又不得不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那你給我洗襪子吧,衣服我讓傭人洗,我怕你洗過之後,我再也不會穿了。”許皓辰眉梢挑起鄙夷。
“謝謝,謝謝。”我趕緊狗腿的道謝,我居然混到了這個份上,人家讓我洗臭襪子,我還要謝謝人家。
天理在哪裡!!
睡覺前,鄭一帆電話進來,我趕緊爬起來,跑到陽臺上接聽,鄭一帆好像是喝了點酒,說了幾句話,我就趕緊找藉口掛斷了。
“誰的電話,還要偷偷摸摸的接?”許皓辰湊到我身前來,毫無瑕疵的俊臉水晶燈光下更顯迷魅,居高睨望的澄亮雙眸偏又挾裹着一股子盛氣凌人的氣勢逼來。
此刻,他是理直氣壯高高在上的警察,我就好似猥猥瑣瑣的小偷,強大的氣勢下,我只有乖乖坦白的份。
“一個……朋友。”我輕擡眼簾,小心翼翼的說。
“什麼朋友不能當着我的面接電話?”
“那個……”我的聲音細若蚊蠅。
“給你又送茶又送花的朋友?”
我緊抿着脣瓣,輕輕點頭。
“趕緊把他給我打發了。”許皓辰命令道,旋即脣瓣揚起譏笑,“或者,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我趕緊擺手,信誓旦旦:“我可以的。”
我擺脫你還來不及呢,腦子被驢……被你踢了纔會讓你幫我呢。
第二日,週末。
我兼職許皓辰的司機,開着黃色保時捷,載着他去打高爾夫。
車行至東林路路口,正在和許皓辰閒聊的我,被一輛路虎超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車身顏色和牌照,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猛的加油門竄了出去,此刻,我只想把他遠遠的甩在後面。
是的,我要把他甩在後面。
可惜,我的水平,的確是在師傅面前賣藝。
巧合的是,我們一路同行到了高爾夫球場,我從車上下來,黃色路虎早已穩穩的停在了旁邊,遠遠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正大步離開。
和許皓辰一起打高爾夫的幾個朋友面前,他一一介紹着我是他的太太。
許皓辰要教我打球,可是,教人打高爾夫比打桌球的姿勢更加曖昧,兩個身體貼合的如此嚴密,我就說什麼都不學了,要麼慵懶的躺在躺椅上看着藍天白雲,要麼在休息區撒歡般隨意吃喝玩,許皓辰還時不時慰問慰問窮極無聊的我渴嗎,餓嗎,累嗎。一天公主般的生活下來,到了晚上的時候,又被要求給她洗臭襪子。
那是一種白天被捧上天堂,晚上被摔進地獄的感覺,真的是冰火兩重天。
這個男人心思深沉的駭人。
在我洗襪子時,他慵懶的倚在門口指揮着我,“好好搓搓,洗白點,黑不溜秋的我怎麼穿啊。”
我當時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襪子塞他嘴裡。
這樣想着,我就這樣做了,不過,我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我沒有往他嘴裡塞臭襪子,我趁他睡熟之時,偷偷下牀,找出他乾淨的襪子,悄悄塞進了他微張的嘴裡。
這樣做的後果是,第二天一早,剛睜開眼睛,只見一個黑影下來,他的脣就覆在了下來。
我雙手捶打着他的身體,反被他一手掌握置於頭頂,我只有乖乖受罰的份。
氣死我了,他竟然用吃了襪子的嘴來吻我。
許皓辰從我身上起來時,還不忘問我,“味道怎麼樣?”
“臭死了。”我白了他一眼,一邊用紙巾擦着嘴一邊咬牙切齒道。
“我倒覺得味道好多了。”許皓辰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我說的是你嘴裡的味道……”
“許皓辰,你去死!”我一把拿起牀頭的枕頭就朝着他的頭招呼過去。
許皓辰捱了我一下,一把攥住我的枕頭,“去給我做早餐。”
“餓死你!”
許皓辰眼角挑起玩味,正欲開口。
“去,我現在就去。”我馬上跳下牀。
牀現在纔是最危險的地方,我還是乖乖做我的包身工吧。
午睡時,又被要求給他做按摩。
騎坐在他只穿一條內褲的身體上,我憤恨的看着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了,反倒換來他更加享受的表情。
我只是摔了一個破碗而已,居然被奴役至此,誰知道那個碗是真的還是假的。想到這裡,我腦子靈光一閃,對啊,那個破碗,真假我都不知道呢,就乖乖束手就擒被奴役了好幾天。
趁許皓辰熟睡之後,我找了蘇管家,問他破碗碎片的去向。
“太太,那天收拾後就扔到外面的垃圾桶了。”蘇管家眉目間些許恭敬。
我擡腳準備去外面垃圾桶裡翻找,管它那個地方有沒有蒼蠅亂飛,會不會臭氣熏天,我一定要想辦法結束這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擡腳準備去外面垃圾桶裡翻找,管它那個地方有沒有蒼蠅亂飛,會不會臭氣熏天,我一定要想辦法結束這暗無天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