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悽慘而洪亮的尖叫聲爲早晨的寧靜添加了一絲生機,只不過是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懼。
“主子,這般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青衣緩慢的說道。
兩天時間,青衣已經如往常一般可以行動自如了,只是那張臉還是有點恐懼,一天比一天好看,這樣假以時日定會痊癒。
“青衣姐姐,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只是好心爲令嬪包紮而已,有何之罪?”小玲着端着新鮮的葡萄進來,聽着青衣這般說,立刻說道。
劉玄兒拿起一顆葡萄送進嘴裡,點了點頭道:“這葡萄真甜,你們都嚐嚐,我們好好的就行了,管其他人幹什麼。”
青衣也立刻拿起一顆送進嘴裡,小玲猶豫了好一會兒,見劉玄兒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急忙拿一顆立即送進嘴裡。
“咳咳……”也許是因爲第一次太過緊張,以至於送進嘴裡忘記了嚼,直接吞進去了,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
“沒事吧?怎麼這般不小心呢?”劉玄兒急忙拍着小玲的後背,見小玲恢復了一點,不由責備道。
小玲傻傻的笑道:“我們做奴婢的哪裡能和主子一起享受這些美食啊,第一次難免有點受寵若驚,讓你們見笑了。”
劉玄兒站起身,拿起一塊冰塊,放在手心搓捏着,道:“在我這裡,你們和我都是平等的,不用拘束,我已經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一般了,以後再這般我可生氣了。”
青衣和小玲對望了一眼,接着笑眯眯道:“是!娘娘。”
見兩位丫頭取笑自己,劉玄兒刻意擺着一張臉道:“你,給我躺牀上去。”接着指了指小玲道:“你,趕緊給我去看看午膳,怎麼還不來呢?想要餓死本妃麼?”
“遵命!”兩個丫頭也非常配合的說道,接着各幹各的去了,只是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容,感覺是這般的開心。
劉玄兒悠閒的拿着一碟葡萄,在整個大殿肆無目的轉悠着,看着宮女太監在烈日下,不停的忙碌着,不由歎服自己是多麼的享受。
卻這麼的不知足,明明現在的自己已經很令人羨慕了,爲何自己還想要其他,爲何自己還這麼不開心?
“奴才叩見玉妃娘娘。”一位年邁的老太監恭敬說道。
劉玄兒整了整衣裳,平靜道:“免禮,公公有何事?”
“皇上有請玉妃去靈薇閣一敘。”老太監弓着背,顯而更加卑微。
令嬪那邊,請自己過去有何事情?劉玄兒突然有一絲擔憂,接着對老太監道:“有勞公公了,我隨後就道。”
“奴才先告退!”老太監點了點頭,接着緩緩的退下來了。
不知爲何,劉玄兒看着這般老的太監,還得跑來跑去,心中未免有點感傷,竟然這般老了應該是享受的時候把。
都幹了一輩子伺候人的事情了,爲何還不請求告老還鄉呢?即使沒有權力至少有資本度過餘下的時間了,爲何還要賴着不走呢?
“主子,皇上貼身太監來有何事?”剛剛回來的小玲見公公剛走過,不由上前來詢問道,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玄兒回過神,坦然道:“隨我去趟靈薇閣。”
小玲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眼看去,主子已經走了好些路了,急忙跑着跟上去。看來皇上是來興師問罪了,不管如何自己都會護着主子的。
“主子……”
“到了那裡,你什麼也別說,就給我乖乖的站在一旁懂不懂?”劉玄兒打斷小玲的話,這
丫頭心裡那些小九九自己豈能不知呢。
就算皇上叫自己去,也沒有什麼,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無憑無據的,能拿自己怎麼樣?而且皇上可是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呢,只要藥效還在,自己再放肆也不會傷道一絲毫髮。
小玲雖然表面上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但是一旦關鍵時刻,絕對會挺身而出了,這本來就是自己做的,豈能讓主子承擔。
“臣妾參見皇上!”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玄兒和小玲剛踏進靈薇閣就瞄到皇上那不容忽視的身影,立刻行禮。
“平身!”文德帝淡淡的說道。
劉玄兒起身這纔看清楚,皇上正坐在上座,令嬪坐皇上旁邊坐了下來,只是帶了面紗,根本不能仔細觀看到令嬪那張臉,劉玄兒不禁覺得有點可惜了。
“姐姐爲何帶着面紗呢?”劉玄兒找了個位置,緩緩的坐了下來,滿臉得意道。
令嬪低着頭,怒道:“這可就要問妹妹了。”
“喔?爲何要問我?昨日妹妹可是吩咐人仔細給姐姐包紮的,難不成道現在還血流不止?”劉玄兒驚訝的問道。
小玲站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異樣,顯得是那麼的自然,可心裡卻不禁害怕起來,生怕自己的主子出什麼事情,也爲昨日那些兒感到後悔。
“不是你動了手腳,爲何我額頭上會有疤痕?這麼輕微的磕碰竟然能落下這麼大的傷疤,誰信呢?”令嬪想着自己原本如花是玉的臉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就錐心的疼。
劉玄兒的語氣也變得伶俐起來:“姐姐,話可不能亂說,昨日你也見到了,是你一來就給我不能的磕頭,我勸阻姐姐仍然不肯起來,事後我命令宮女們給你包紮,從頭到尾你的宮女小青可都在場,我從未靠近過那些藥,又豈會動手腳?”
“哼!難道你的人不會動手腳麼?”令嬪冷笑道,別當自己是傻子,這般道理自己豈能不知?
小玲立刻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道:“求皇上,令嬪明察,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那些藥都是爲娘娘備着的。奴婢又豈會害娘娘呢?”
“姐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這般別人未必這般。”劉玄兒眼神變得凌厲無比,莫不是又要大鬧一番還罷休?
令嬪摘下面紗,那額頭上醜陋的疤痕立刻成了整張臉的亮點,滿臉委屈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得連這般,妹妹又如何解釋?”
“好了!都給我消停些,等會太醫就會過來整治,等太醫看過再來討論吧。”文德帝撐着腦袋,對着兩人大吼道。
纔剛消停了一會兒,又鬧起來了。自己的後宮還真是得好好的整治整治了,不然光是那後宮的一些事情自己都搞不定,哪裡還能顧及國家大事啊。
“小玲,起來吧!”劉玄兒對跪在地上的小玲道。
小玲瞄了瞄皇上,皇上點了點頭,小玲這才緩緩的站起來,低着頭,來到劉玄兒身後,祈禱着太醫是炎太醫。
果不其然,來人的確是炎太醫,整治了一會兒,炎太醫道:“啓稟皇上,令嬪用的藥的確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令嬪睡前未能把紗布取下來,所以才導致落下疤痕。這中金創藥可是經過很多名貴的藥材提煉的,見效快,比普通的金創藥要好上好幾倍,令嬪是服用時間過長所以纔會變成這般。”
聽炎太醫這般說,小玲鬆了一口氣,幸虧是炎太醫,不然自己這次可在劫難逃了,主子也能全身而退,真是太好了。
“下去吧!”文德帝衝炎太醫揮了揮手,接着炎太醫非常識趣的退了下去,只是在經過劉玄兒身邊的時候,給了劉玄兒一個眼色。
劉玄兒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一切都沒有問題了,關鍵不在於藥上面,而在於用藥的時間,還真是妙啊。
“令嬪,你也聽到太醫剛纔說的,責任不在於玉娘,是你自己沒有注意。”文德帝對令嬪淡淡說道。
“皇上,臣妾這般難道妹妹沒有一點責任麼?她爲何不提醒臣妾服用的時間?”令嬪哭喪着臉,加上那個傷疤,真是難看無比。
劉玄兒都不禁在心裡偷笑,以後令嬪有了這塊傷疤之後,看她還有事沒事就來找自己茬,恐怕以後都很少出門了吧。能在這裡靜靜的帶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姐姐這話說的,敢情妹妹吩咐人幫你包紮反倒是錯的?妹妹也沒有用過這些藥,又豈會知道呢?這些藥的用法,宮女們不都是很清楚的麼?難道姐姐的宮女連這點常識都不知曉麼?”劉玄兒感到無比的好笑,這般還能怪罪到自己頭上來?未免太牽強了吧。
“這是就這般吧,令嬪你就好好的修養吧,這段期間就不要動不動就出去折騰了。”文德帝對令嬪說道。
令嬪什麼性格,自己豈能不知?能出這些事情,完全是她自食惡果,自己也沒有什麼好惋惜的。
“是!”令嬪見皇上這般,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如今自己這副模樣,還拿什麼和她鬥,暫時只能這般了。
“姐姐也許靜養一段時間,疤痕就消失了呢,一定要堅持下去。”劉玄兒面如桃花般的笑容,讓令嬪討厭無比。
“這是自然!”令嬪不甘示弱道,你現在就得意吧,等我去了傷疤,一找到機會就再也讓你笑不出來了。
“玉娘,陪朕回宮吧。”文德帝柔和目光凝望着劉玄兒。
劉玄兒來到皇上面前,緊緊的挽着皇上的胳膊,臉靠在皇上肩旁上,嬌嗲道:“皇上,你都已經好久未來見臣妾了,臣妾好想你哦。”
“是麼?我還以後玉娘會偷着樂呢。”文德帝輕輕一笑,難得身旁這個女人說想念自己,真是受寵若驚啊。
“豈敢呢。皇上,臣妾做了一些小點心,不知皇上能不能屈駕寒舍,陪臣妾享用呢?”劉玄兒臉上露出春色。
“沒有想到玉娘還會做糕點?上次的刺繡……”
“皇上,不要老提臣妾那些不堪的事情好不好?”劉玄兒跺了跺腳,用甜如蜜的聲音嗲嗲道。
就連劉玄兒自己都覺得肉麻,令嬪那表情難看無比,小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沒有想到自己主子竟然這般的‘膩人’。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吃糕點好不好?”文德帝見美人急了,急忙哄道。
“嗯!”劉玄兒接着把頭轉向令嬪道:“姐姐,就好好的修養了,妹妹先走了。”
接着劉玄兒挽着文德帝的臂膀,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外走去,當兩人剛走出不久,就聽見靈薇閣發出叮叮鐺鐺那些刺耳的聲音。
“主子,息怒啊。”小青急忙上前勸阻。
令嬪把桌上的碗筷全都掃在地方,旁邊的古董花瓶也遭殃了,即使小青阻止也毫無用處。
舉起一個花瓶,令嬪眼神惡毒道:“玉妃,我要讓你如這花瓶一般。”緊接着把花瓶狠狠的往下摔。
砰!的一聲花瓶如散落的珠子一般,飛花四濺,摔碎的瓷器彈得到處都是,小青不由抖了抖身子,沒有想到自己主子竟然這般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