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德利涅威滕等人中途前往京州市的事，史密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到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在自己手中搞成了這個樣子便忿怒不已。
無法想象明天的大會要冷清到何種程度，有損國際數學聯盟的面子。
正思索著這些。
只見一位穿著身藏青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
對方體型偏矮還戴著副眼鏡。
走到史密斯近前停下腳步後，忙開口說:“秘書長不用這麼擔心。”
“鄙人對黎曼假設也有不少的研究，這根本不是當前階段能夠真正證明的。”
儘管說話使用的是英語交流，卻不難看出這是位來自霓虹的數學家。
史密斯對來人顯然比較熟悉，聞言擡起視線立刻打起招呼。
“青野教授你來的正好，明天大會的一小時報告可就指望你了。”
放在以前史密斯對霓虹那邊的數學家並不在意，但這次大部分知名數學家都去了京州市，只有大部分霓虹的數學家願意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他這個聯盟秘書長自然非常高興。
尤其眼前這位來自東景大學的青野大介教授，被他安排負責明天的數學報告會。
“放心吧秘書長，我已經準備好了。”青野大介對史密斯點點頭。
可謂信心滿滿。
從眼神中流露出的喜色來看，他此刻心情很不錯。
作爲東景大學的數學教授，雖然在學校裡身份和水平並不低，可放到整個數學界就有些上不得檯面。
他發表的那些數學論文，也含金量實屬有限。
絲毫不誇張的講，如果是正常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情況下，他基本沒有獲得上臺報告的機會。
也就是今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比較特殊，稍微有點名氣的數學家都去了京州市。
見證黎曼假設的證明。
否則他上臺報告這種事哪裡輪得到他。
不過對此他倒是無所謂，反正只要能上臺報告對他就是榮譽。
其實這幾天史密斯心裡一直在忐忑，非常擔心徐昀真的會證明黎曼假設。
因爲這樣的話對於聯盟可就影響太大了。
突然聽到青野大介這麼說，倒是正符合他的想法。
接著難免又多提了兩句。
“青野教授也認爲徐證明不了黎曼假設?”
“這是當然。”
青野大介點點頭肯定的回答:“黎曼假設能被譽爲數學界的珠峰世紀難題，可不單單是數論領域的問題，還涉及著量子力學等全新領域。”
“那位天才數學家徐昀雖說在很年輕的年齡便解決了霍奇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但卻不足以證明數學界的黎曼假設問題。”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史密斯把話聽完罕見的點頭表示認可。
而這更加挑動了青野大介的神經，前邊的話剛說完還沒停頓兩秒又補充起來。
“還有據我所瞭解的消息，最近幾年時間徐昀一直在研究電池和光刻機項目，是根本沒有足夠時間去研究黎曼假設的。”
“恐怕他是爲了故意報復聯盟，所以纔拿黎曼假設當藉口阻止國際數學家大會。”
史密斯聽著青野大介的話也在思考，仔細想想徐昀宣佈證明黎曼假設確實是被禁止參加大會後的事。
在此之前卻沒有任何黎曼假設被證明的消息傳出。
從這個時間段來看，青野大介猜測的確實有道理。
想清楚這些，史密斯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他能確定徐昀證明不了黎曼假設。
雖說國際數學家大會確實因爲這事廢了，但最終的贏家只可能是國際數學聯盟。
只要到時候學界宣佈黎曼假設沒有被證明，他便可以聯繫媒體進行操作。
徹底抹除掉徐昀在數學界的威望。
讓其他人也知道，國際數學聯盟的權威和地位。
徐昀要想扭轉局面，就必須真的證明黎曼假設。
但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嗎?
顯然不可能。
畢竟怎麼看徐昀正式研究黎曼假設的時間也就只有幾個月。
“我倒要看看明天他該怎麼收場。”
心情越發舒暢之下，史密斯忍不住冷哼了聲，剛纔因爲德利涅威滕的陰翳瞬間掃空。
似乎已經在腦補出徐昀在全球數學家面前丟人被質疑的場面。
青野大介站在旁邊同樣高興之外，還不忘又提了點建議。
“估計徐昀會提前準備一份證明過程，我們只需要安排人現場進行質疑驗證，只要發現錯誤就能全盤推翻否定對方的證明。”
“這倒是個好方法。”史密斯有些意動。
此次去京州市參加交流活動的，除了是想看看黎曼假設是否被證明外，也有不少人是被徐昀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願意幫忙。
要是到時候大家出於面子不當衆質疑，那麼就算後面再宣佈黎曼假設證僞，對徐昀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這樣就必須安排自己的人在現場，並且還要對數論黎曼假設有相應研究。
青野大介雖對黎曼假設有研究，不過史密斯很清楚對方的水準。
怕是根本不足以反駁徐昀的證明過程。
何況國際數學家大會還要開下去，需要有人上臺報告維護最後的體面。
念頭停留在這裡，很快史密斯像是做出了決定。
擡起視線注視著青野大介安排道:“我打算親自前往京州市現場推翻他的證明，明天的報告會就交給你，其他流程我會讓我的助理來進行負責。”從說話的語氣來看明顯不像是在開玩笑。
青野大介聽到史密斯的話整個人先是一怔，隨即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
他自然知道史密斯的水平，如果史密斯親自去驗證徐昀的證明過程，那麼推翻無疑是板上釘釘。
史密斯在沒有擔任國際數學聯盟秘書長前，在數學界的地位並不低。
除了同樣獲得過菲爾茲獎外，還包括阿貝爾獎。
關鍵他在數論領域有著很深的研究。
想到明天徐昀的結局，青野大介當即表態道:“請秘書長放心，我會負責好明天的報告會的。”
由於是臨時確定的想法，爲了不耽誤明天京大數學高等研究院舉辦的交流會，史密斯接下來便也不再繼續耽擱時間。
和青野大介又說了兩句，便讓助理訂購最快前往京州市的飛機。
雖然他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去京州不合適，有種國際數學聯盟服軟的感覺。
不過爲了推翻徐昀的證明過程，讓其在全球數學家面前喪失權威，這一趟確實需要去走上一走。
就這樣在沒有提前通知京州市這邊的情況下，史密斯坐上了前往京州的飛機。
使得事情也變得更加熱鬧，所有人都在期待明天的最終結果。
與此同時網上針對黎曼假設是否被證明的辯論已然進入白熱化，除了很多網友參與討論外，還包括大量的數學家參與其中。
可以想象無論明天是什麼樣的結果，都會引起全球性的熱議。
時間一分一秒快速過去，翌日京州市時早八點，徐昀便在京州大學最大的報告廳外面迎接。
今天爲了適配這個重要場合，徐昀特意把上次參加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的衣服穿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很有精神氣質飽滿。
相比幾年前剛證明霍奇猜想的時候，身上少了很多青澀。
變得更加穩重成熟。
而除了他之外，身旁還站著校長吳仲平以及各院的院長正教授等。
雖說這是數學系和數學高等研究院的事，但畢竟也關係到京州大學的榮譽。
何況此次還是來自全球的知名數學家，排面不知道比之前霍奇猜想報告會大了多少，自然需要各學院方面的配合幫忙。
剛好眼下京州大學的學生已經放暑假，除了留校的學生和志願者外還算安靜。
剛好來進行這場數學界的交流活動。
自己的兩個研究生李有智和張洋，徐昀也安排了出去讓他們幫忙接待。
畢竟和全球的知名數學家多接觸，對他們以後的發展只會有好處。
儘管現在才八點鐘，由於大部分人員都已經提前到達下榻在周圍酒店中，所以趕過來倒也不花費多久。
放眼望去高等研究院內已經聚集了很多身影，除了來自海外各高校研究所的數學教授外，還包括國內的很多教授院士。
可謂是熱鬧至極。
絲毫不誇張的講，要是這個時候扔塊磚頭，隨便砸中一個都是正教授。
不多時徐昀便看到了兩個熟悉身影，當即加快腳步速度迎了上去。
“德利涅教授。”
“威滕教授。”
“歡迎你們到京州大學交流。”
看著有幾年時間沒見的德利涅威滕，徐昀近前後主動打起招呼。
並且先後和兩人握了下手臉上滿是笑容。
說實話德利涅和威滕能來他頗爲意外，畢竟兩人的年齡擱那放著，哪怕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也是擔任名譽教授不會做太多事情。
當初在京州大學舉辦霍奇猜想報告會時，德利涅也只是以線上的方式參與。
到後面徐昀參加上屆國際數學家大會，中途去了趟普林斯頓大學才和他們真正見面。
另外他還有著普林斯頓大學頒發的博士學位證書。
自從他被安全大樓列入重點關注名單後，本想著恐怕沒有再和對方交流見面的機會。
未曾想借助這次機會竟把德利涅和威滕兩人給吸引到京州市來了。
德利涅和威滕都對徐昀報以厚望，自然也都非常喜歡這位學生。
短暫握手鬆開後立刻出聲迴應。
“這次能過來還真是不容易啊，但只要能看到被稱爲數學界珠峰的世紀難題黎曼假設被解決，那麼人生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吧。”威滕接過德利涅的話反問了句。
徐昀已經知道德利涅和威滕被安全大樓限制出行的事情，更清楚他們是從國際數學家大會那裡過來的，心中頗爲感激之下自然不會還賣關子。
迴應起來無比果斷。
“兩位教授放心吧，我相信今天對所有來參加交流會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說話時臉上始終保持著自信的笑容。
而德利涅和威滕對徐昀的這份笑容哪裡會陌生，幾乎和當初證明哥德巴赫猜想時一模一樣。
看到徐昀如此有信心，他們心裡也越發期待。
明白恐怕黎曼假設真的是被徐昀證明了。
“那我們就等著看了。”德利涅面露笑容，對自己的選擇非常滿意。
徐昀也沒有忘記站在他身邊的人，回過神來後忙爲德利涅威滕介紹。
“這位是我們京州大學的校長吳仲平先生，以及數學高等研究院秦向新秦院長。”
……
在場無論是不是數學界的人，對德利涅和威滕的名字基本都不會陌生，面對徐昀的介紹自然是紛紛熱情的打起招呼。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徐昀則讓人先帶領德利涅威滕他們前往報告廳休息室。
按照此次交流會的安排，會有數百位全球最知名的數學家在報告廳參與黎曼假設的證明過程驗證，儘可能的給予其權威性。
其餘參加交流會的人員，可以進行其他數學領域的問題探討。
或者通過屏幕來全程見證黎曼假設的證明。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證明過程的驗證並不在線上進行直播。
必須現場參加才能觀看。
主要當初不惜拋出黎曼假設這個噱頭，就是爲了和國際數學家爭搶參加人員，如果選擇開通線上直播的方式肯定會有很多人選擇不來參加。
就這樣隨著時間流逝，進入報告廳的知名數學家數量也越來越多。
並且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肉眼可見的激動。
無比期待見證著數學界里程碑時刻。
早就把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事拋到了腦後。
這時吳仲平秦向新等人都各自去忙碌，而徐昀則看到了一位老朋友。
正是數學年刊的編委會主編霍費爾。
至於對方過來的原因自然也很簡單，顯然是爲了黎曼假設的證明論文。
只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此刻霍費爾身旁還跟著李有智和張洋兩個人。
剛靠近耳旁便傳來霍費爾的聲音。
“徐。”
“這兩個就是你的學生吧，那篇關於圓點問題的證明論文我可是看了。”
“有幾分你當年的風采。”
因爲兩人相識很久關係比較近的緣故，霍費爾用了一種比較親切的稱呼。
順便還不忘稱讚了下旁邊的李有智和張洋。
在接到人的時候，李有智和張洋便得知了霍費爾的身份知道對方是數學年刊的編委會主編。
作爲一名數學界中的新人，能被數學年刊主編稱讚絕對是很大的榮譽。
對此李有智和張洋兩人心裡也很是欣喜，起碼沒有在外人面前給徐昀丟臉。
但想到平時的教導，兩人還是謙虛的回了句。
“那篇論文還要多謝導師的指導，否則僅憑我們倆可沒法順利完成。”
“是這樣的。”
徐昀看到兩人的表現，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浮現出些許笑容。
隨即接過話茬補充道:“我這兩位學生確實不錯。”
他絲毫沒有吝嗇對李有智張洋他們的稱讚，當著霍費爾的面說出這句後，才擺擺手示意道:“你們兩個接著去忙吧。”
“好的導師。”
李有智和張洋幾乎是強行壓制著心裡的喜悅，聽到徐昀這句話頓時如臨大赦連忙轉身離開。
很快當只剩下霍費爾，徐昀則笑著說:“霍費爾先生對我也這麼有信心嗎?”
“那當然了，要是黎曼假設能被證明，這可是整個數學界的大事。”
霍德爾如實回答。
他既然大老遠跑到京州市來，那肯定是相信徐昀能夠證明黎曼假設的，否則證明過程被推翻的話相關論文也沒辦法發佈到數學年刊上。
雖說這次徐昀是以現場驗證的方式公開證明過程並非首發論文。
可以黎曼假設在數學界中的地位，只要被大多數數學家認可的話，後發表論文的話也能大幅度提升數學年刊的影響因子。
要是他不來讓其它數學期刊搶佔的話，那可真是腸子都要悔青。
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徐昀都是和他們數學年刊進行合作。
黎曼假設確實非常複雜難度無法想象，否則這麼多年來爲什麼沒有啥進展。
剛聽說這個消息時他也難以置信，不太認爲黎曼假設能被證明。
但後面仔細回想自己和徐昀的接觸，似乎對方從來都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敢公開宣佈證明了黎曼假設，並且現場接受全球知名數學家的驗證，那必然是有著絕對的把握纔對。
想清楚這點，他毅然擺平了阻力，按時來京州參加此次交流會。
徐昀自然不介意到時候把論文發表在數學年刊，讓更多數學家觀看研究，反正這段時間他也早就撰寫好了整篇論文。
只是想到此次德利涅威滕等教授來參加交流會遇到的各種麻煩，他有必要向霍費爾確認一件事。
“仍舊和數學年刊合作我沒意見，但不知道你們編委會還敢不敢接受我的論文?”
聽到徐昀這句話，霍費爾的表情頓時有些尷尬，他自然明白徐昀話語裡面的意思。
自從徐昀不再是單純的數學家，登上安全大樓的重點關注名單攻克光刻機技術，很多原本很輕鬆的事情再進行起來便變得很難。
畢竟數學沒有國界。
數學家卻有。
而此刻徐昀也在注視著霍費爾，如果對方沒有這個把握的話，那他也不會再去找其他數學年刊，屆時直接在全網進行公佈即可。
約摸過去三四秒的時間，霍費爾也終於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陡然擡起視線目光變得堅定。
“只要是有價值的數學論文，我們數學年刊都會接受並進行發表，這也是我們存在的最大意義。”
“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順利。”徐昀聽完霍費爾的話頓時浮現出笑容主動伸過手。
正當兩人爲再次合作心中暗自高興時，一道略顯熟悉的喊聲引起徐昀注意。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頓時一張英俊的海外男子臉龐進入視野。
不是明特還能是誰。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中間相隔已然有四年之久。
礙於對方那讓他唯一有危機感的形象，他對這位格里菲斯最喜歡的學生頗有印象。
作爲東道主他顧不上霍費爾，忙轉過身邁了幾步打起招呼。
“明特博士，我們又見面了。”
身後的霍費爾則非常有眼色的暫時離開，並沒有留下來打擾兩人談話。
“是啊。”
明特握住徐昀的手掌，用還算標準的普通話應聲。
儘管表面顯得很平靜，實際心裡已然五味雜陳。
作爲研究黎曼假設多年卻沒有收穫的人，面前卻站著黎曼假設的證明者，其心情會怎麼樣可想而知。
哪怕明特已經認爲自己放下了執念，這時候也沒好意思提自己也在研究黎曼假設。
徐昀倒是沒特意去思考明特在想什麼，看見對方只有一個人後眼神中有些疑惑。
“明特博士，不知道格里菲斯教授在哪裡?”
“很遺憾。”
“我的老師沒能參加這次的交流活動，他讓我代表他向你表示道歉。”聽到徐昀提起自己的老師，明特當即如實回答。
將這句話聽進耳中，徐昀立刻便猜到是怎麼回事。
畢竟先前格里菲斯的郵件中是表示要參加的。
雖說有些遺憾，但對方能讓明特來參加並代替他道歉已經能說明問題。
只能講很多時候需要向現實低頭。
“沒關係。”
“我相信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徐昀沒在這件事上多說，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寬慰上這麼一句便朝報告廳走去。
眼下報告廳內的數百位全球知名數學家基本上都已經到齊。
大家早等待的非常著急。
徐昀也不想繼續耽擱時間浪費，便打算正式開始黎曼假設的證明和驗證。
很快隨著徐昀走到臺上，瞬間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眼神中紛紛流露著期待。
而臺上除了擺放著很多畫板外，還有著特意準備的電腦計算機。
方便大家進行驗證。
“感謝大家來參加京大數學高等研究院的首屆數學交流活動，我知道大家都是爲了什麼而來，所以也就不賣關子耽誤時間了。”
“接下來我會完成黎曼假設的全部證明過程，並邀請所有人進行驗證。”
徐昀面向報告廳內的數百位全球知名數學家，簡單說了這個開場白後，便打算正式開始這次交流活動的重頭戲。
如此激動人心的時刻，也使得不少人忍不住低喃出聲音。
“終於等到這個時刻了，我們會是見證黎曼假設被證明的人嗎?”
“真是讓人期待啊！”
“願上帝保佑黎曼假設能被解決。”
“這會是載入數學發展史的里程碑時刻。”
“我有預感，今天絕對不會是平凡的一天。”
……
可就在這時一道分貝明顯高出很多的聲音引起報告廳內大家的注意。
“數學界懸而未決了這麼久的黎曼假設，又豈是這麼簡單就能證明的。”
因爲這道聲音來自報告廳門外。
順著衆人的視線望去，當報告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只見身爲國際數學聯盟秘書長的史密斯大步流星的有進來。
彷彿這裡是他的主場。
不過這一幕顯然有些出乎其他人的意料，沒想到竟會在這裡看到史密斯。
正常來講眼下史密斯應該在主持國際數學家大會纔對吧。
突然出現在這裡讓人不由得多想。
史密斯對自己的判斷無疑很有信心，他絕不相信徐昀能在沒有研究過黎曼假設的情況下，單靠這幾個月完成真正的證明。
所以在他看來徐昀的失敗是註定的。
如此在誰的主場上也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直接忽略掉周圍人的目光，他直接邁步朝徐昀走了過去。
“有件事想請徐教授回答，請問你是如何在沒有正式研究過黎曼假設的情況下對自己證明充滿信心的，難道不是再欺騙數學界嗎?”
誰都沒有想到史密斯會採取這樣的做法，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其他人也都微微變了臉色。
難免有些捉摸不透事情的走向。
其中坐在前排的威滕和德利涅也有些擔憂，害怕徐昀的證明過程真的會被推翻。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了啊，現在這幅局面我們要怎麼辦?”
“我們幫不了任何忙，只能把希望放在徐昀身上，祈禱他的證明過程能承受住驗證吧。”面對威滕的話德利涅搖搖頭說。
畢竟局面已經發展成了現在這樣，最終的走向只能看徐昀的證明過程。
其他人都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事實上徐昀看到史密斯居然從國際數學家大會跑到這裡來的瞬間是有些意外的，但很快心裡面便變成了欣喜。
有數學聯盟的秘書長見證黎曼假設被證明，無形中權威性將會被放大。
要知道史密斯代表的可是國際數學聯盟。
只能說對方還是低估了他，所以這份失敗也只能自己去承受。
念頭停留在這裡，徐昀並沒有回答史密斯先前當著衆人的面提出的問題，而是雲淡風輕的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回答。
“史密斯秘書長不惜放棄國際數學家大會那邊的工作也要來參加我們高院的交流活動，請允許我代表京州大學向你表示感謝。”
“另外我對黎曼假設的證明過程，也歡迎史密斯秘書長幫忙驗證。”
將徐昀的話悉數聽進耳朵，史密斯自然是被氣得不輕。
“我肯定會認真驗證的。”
可最終也只得丟下這麼一句話回懟。
暫時解決史密斯這個小插曲，徐昀將其安排到前排的座位處坐下，便轉過身正式開始自己的證明。
黎曼假設是關於黎曼ζ函數ζ(s)的零點分佈的猜想。
黎曼猜想的研究中，把複平面上 Re(s)=1/2的直線稱爲臨界線，如此黎曼猜想的表述爲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都位於臨界線上。
即黎曼ζ函數的所有非平凡零點都位於複平面上 Re(s)=1/2的直線上。
而當今數學界文獻中已經有超過千條數學命題是以黎曼假設成立爲前提。
也就是說如果黎曼假設被證明，那麼這超過千條的數學命題都有可能成立，這對於數學的發展來說絕對是非常關鍵的節點。
但隨著數學發展研究，如今黎曼假設已經成爲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融合的理論幾何拓撲載體。
這也是黎曼假設遲遲無法證明的原因。
當然眼下這道堪稱珠峰的數學界難題對於徐昀來講已經算不上什麼。
除了整個證明過程在他腦海裡外，這幾個月時間的研究也已經徹底理解掌握，此刻寫出來根本不會有任何停頓阻力。
不多時其中一塊寫字板上就已經寫滿了數學公式和複雜的步驟。
ζ(s)=……(Re(s)1，n∈N+)
……
至於臺下的衆人則目光牢牢盯著寫字板內容，整個人完全沉浸其中。
期間還不忘掏出隨身攜帶的草稿紙進行驗算。
不得不說說數學魅力的確實非常大，哪怕已經篤定徐昀不可能證明黎曼假設，並且想著等下要讓其下不來臺的史密斯，在看到這些數學公式和步驟後也不知不覺完全沉浸在了裡面。
被徐昀所完成的證明過程吸引。
伴隨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當其他人臉上流露出的神情越來越激動欣喜時，史密斯則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因爲他赫然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所謂的漏洞。
按照自己的方式嘗試驗算後，似乎也完全合理，不存在任何錯誤。
這使得他腦海中不由得涌現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似乎徐昀真的證明了黎曼假設。
但這個想法剛在他腦海中成型，便立刻被他給清理了出去。
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畢竟徐昀的證明過程還沒有寫完，何況就算他找不到漏洞將證明推翻，說不定在場還有其他數學家能夠做到這件事。
總之他還有翻盤的希望。
儘管這個希望正隨著徐昀證明過程的不斷完成而快速減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當所有寫字板都被寫滿數學公式和證明過程，徐昀最後寫上證畢這兩個字然後停筆轉過身來。
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成竹在胸的神情。
“由上述幾式可得黎曼假設成立，這就是我的全部證明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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