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濃眉緩緩蹙起,眉宇間的摺痕越來越深,微微嘆息,他只希望那雙不曾染過世間一絲塵埃,完全透徹、沒有污濁、沒有沉澱的眸永遠這樣澄淨透明。
他輕扯脣角,傻丫頭,都叫我小白了,還不記得我是誰?真是笨到家了。
天空很藍,陽光溜過雲縫,放肆地灑落溫暖。
渴映塵走出教室,心思凌亂的朝門口走去。
她一直明白一個道理,不去渴求就不會受傷,沒有脆弱的情感,別人也無從傷害。
可是,她是個凡人,有七情九欲,讓愛傷的那麼深。
接白謹言的眼鏡就在口袋裡,她不知道要不要去見他。
她看得見他的在乎,她感覺得到他的心疼,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視而不見?
心安理得的接受白謹言給予的一切嗎?
那,對他太不公平了。
就如那天冷焰對她說的別愛她一樣,她卻用同樣的方式傷害了白謹言。
站在學校門口,她環視一週。
他,他不是說要等她考完試的嗎?
“塵小姐——”
陳小姐?映塵轉過頭,眼眸望向一位鬢髮蒼蒼的老人家。
“小塵小姐,哎呦呦這叫一個水靈靈呦。”老人家捏了她的腮一把,映塵尷尬一笑,“你,你叫我?”
“對哇,對哇,你不是少爺的心上人嗎?”
心上人?
誰?
“少爺在車上等你,讓我來接你呦。”福伯又掐了映塵的臉蛋一把。
少爺眼光真不錯,心裡不禁偷笑。
“你說,白謹言?”映塵猜測。
“是咧,除了我們家少爺還有誰能對你這麼好,他等你一上午了。”福伯提到少爺,眉梢挑的老高老高。
映塵跟在他身後,緩緩朝路對面走去。
豪華的奔馳轎車裡,福伯替映塵打開後座的門,白謹言盯着筆記本熒幕,耳上戴着耳麥,似乎進行着某項會議。
映塵挨着他坐下,他掀起眼簾,“就這樣。”他利落摘下耳麥,將電腦合上。
“怎麼樣?”他側身詢問,凝着她微垂的臉頰。
“還好啊,反正是死記硬背的東西,沒有技術含量。”她美眸擡起看他,“你等了我一上午?”
“答應你的。”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映塵咬脣,“你,哎,算了。”她眸光流轉落在窗外。
白謹言輕輕一笑,“帶你去吃飯,今天想吃什麼?”
“你,你等我一上午就爲了請我吃飯?”他不禁訝然。
“小姐啦,少爺是想你,有時候少爺都在後面偷偷看你了,少爺想你了……”
“福伯……”他淡淡道,對福伯的多話並不高興。
映塵望着他,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的眼神太包容,語氣太寵溺,她墨睫輕掩,“你想請我吃什麼?”
他蹙眉沉思半響,淡淡一笑,“你這麼懶,比起吃西餐,我們吃火鍋吧。”
“我……”映塵沒說話,她的確不太喜歡吃那簡潔與禮儀並重的西餐,真的太麻煩。
“御膳房,一個朋友剛開的火鍋店,據說不錯。”
——(
映塵點頭,車子在名爲“御膳房”的火鍋店前,停下。
福伯探出頭,“塵小姐了,不要讓少爺吃羊肉了,少爺不喜歡了。”
映塵微微一笑,“喂,你真幸福,你的司機都這樣關心你。”
他淡笑,擁着她朝店裡走去。
“白先生——”侍者引領他們入座,他笑着道謝。
映塵摘下圍巾,擡眸,驀地呼吸一顫,美眸瞬間泛上水漾波漣,迷濛似霧。
白謹言順着她視線望去,靠窗那桌,那親暱舉止,那開朗的笑容,讓他輕皺眉頭。
星眸半眯,他攬起映塵的身子朝外走。
“不要,我要吃飯,我好餓。”抓着他的肩,她懇求道,一直逃避現實,有什麼用呢?
“好。”他站起身,坐在她對面,伸手召喚服務生,在服務生耳邊低語一番。
服務生一臉爲難,“白先生,這恐怕……”
白謹言只是淡然一笑,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找你們經理,請示你們老闆,他知道怎麼做。”他淡然道,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卻在舉手投足間有着不容抗拒威嚴。
服務生轉身離去,他眸底掀動溫柔眸波,“還看,看能看飽,點東西吃。”
“哦。”
映塵垂下眸,看着菜單,剛剛還很餓,現在一點食慾都沒了。
“各位,很抱歉,今天本店被包場,造成大家不變,給大家造成損失,本店根據各位客人消費的十倍賠償。”
映塵呼吸一顫,擡眸看着白謹言,“你——”
冷焰放下手中筷子,劍眉挑起,眉宇間盡顯不悅,環視一週,凝定秋映塵身上,黑眸幽幽深深、潛藏着不可參透的波潮。
映塵移不開眼,他的眸像最古老、最誘惑的魔咒,召喚她泅泳其中。
【希望不希望,他們打起來捏,唔哈哈,送花嘍,送荷包呦,沒收藏的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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