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庚笑道:“我聽說這老尼姑自己長的難看,但是收的徒弟倒是各個漂亮,我曾經與她的兩個徒弟石氏姐妹有過交往,幫過她們,想來不能有什麼衝突。”
“如此就好,我雖然常年居住在這裡,但是偶然元神出遊時也曾經聽人說過,半邊老尼最是護短,你幫了她的弟子,她應該不會同你爲難。
何況此次鄭顛仙也是主要出力,她爲了拉攏這些武當名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事情,到是其他一些老魔頭叔叔要小心了。
不過以你已經度劫的實力,想來不會在乎他們,我夫妻到時候也要帶兩個不成器的弟子去看看,給叔叔站腳助威。”韓仙子在旁邊接口道。
又同乙休夫妻談了會後,因爲他們夫妻不捨得小丫頭走,百般引誘,結果立場不堅定的小丫頭就叛變了,繼續留在白犀潭玩。
而宋長庚只好自己帶着金蛛先期趕往大熊嶺苦竹庵,同鄭顛仙和楊瑾匯合,商量安排如何打撈的詳細事情,以及各種防範工作。
在西崑崙,一道淡淡地血光飛過,眨眼即逝,在一座雪山山峰上停下,顯出來一個俊秀少年,他手訣對着虛空一揚。
不一會,在雪峰上憑空出現一個三米大的圓形門戶,一道金橋飛出,連接着門裡和門外兩個世界,順着圓形門看去,裡面瓊花玉樹,彷彿仙境一樣。
但是圓形門後面就空無一物的虛空,彷彿圓形門戶裡面的一切都鏡子中的景物一樣,那俊秀少年卻毫不遲疑,直接踏上金橋而入。
一個矮小的少年站在門戶的另一邊,見他進來了,直接一揚手訣,那金橋就消失不見,同時門戶也逐漸隱沒,彷彿沒有存在過一樣,外面的雪峰依舊狂風捲雪,怒吼仍然。
矮小少年對俊秀少年行禮道:“弟子拜見鄭師叔,家師已經在星辰殿等候多時候了,沙神師叔也已經到了,正在等候師叔。”
俊秀少年就是被峨眉派長眉真人壓在這西崑崙的血神子鄭隱,他出困後暗中經營,又在莽蒼山出手奪了‘紫郢劍’後實力大進。
他對這個矮小少年點了下頭,直接就向裡面走去,這裡是星宿神君用大法力,藉助上古遺留的殘破洞天開闢出來的洞府。
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靈氣卻很充沛,而且別成有一片天地,又經過了上千年的經營,這裡已經是彷彿仙境一樣美麗。
可是血神子鄭隱因爲心中有事,沒有什麼心情欣賞,一路直奔正中大殿而去,對於藍天白雲,瓊花玉樹,各種美麗禽獸看都不看。
進入這古樸典雅氣勢恢弘的大殿,他對着中間的端坐的青年拱了下手,又對坐在左邊的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童子也拱下手,向兩人道了好後,自己坐在了右邊案几後。
那中間的青年溫和地笑道:“鄭賢弟匆匆將沙神小弟約到我這裡,到底是什麼事情,看你神色沉重,似乎是頗有幾分焦躁啊。”
血神子鄭隱俊秀的臉上勉強擠出些笑容道:“我前兩日得到消息,五臺派的和華山派的許多弟子聯合要攻打峨眉山,本來要暗中助他們一下。
可是卻突然得到信息說,有人要在元江取廣成子之寶,我原還不信,仔細推算後才發現確實如此,而且那廣成子的金船之寶確實要在這時候出世。
我終究是一人力短,所以請兩位一聚,商量一下應該如何應付?我那裡簡陋不堪,正好借星宿兄這裡行個方便了,兩位有什麼高見。”
那個十二三歲模樣的童子就是五方魔教的中央魔教之主沙神童子,他是魔教赤身教的教主鳩盤婆的師兄,法力高深,一直隱藏於西崑崙。
聽了血神子鄭隱的話後,他和星宿神君都沒言語,各自默運魔功推算,將事情的前後因果計算明白,有了一個直接瞭解。
他們這樣的老魔雖然法力高深,但是沒有事情也不會去費心力推算同自己無關的事情,只有那些同自己有關係的事情他們纔會詳細推算。
如今聽了血神子鄭隱的話後,各自算了一下,星宿神君終究是功力高深,先行算完,但是他卻沒有說話,而是仍舊細品清茶,不言不語。
直到半盞茶後,沙神童子也算明白睜開眼睛後,他才輕笑道:“當年我因爲人間氣象不對,默算後才發現有人擾亂天機逆天改命。
後來天機會清朗才知道那個人居然也是有來頭的,鄭賢弟同他交手後,我細緻地推算過,發現這人到是真入你說的那樣,修煉的是我魔教法訣。
據說當年你的岳父,老教主鐵城山石神宮血神魔主曾經得到了本教最高典籍之一的[血神經],後來在東海銀蟬礁得了前輩傳授,將[血神經]煉地更加神妙。
我推算後發現,這個人也是從東海銀蟬礁那裡得了前輩傳授,修煉的正是改良後的神妙[血神經],所以你才感覺他修煉的明明和你一樣地法訣,卻比你的高妙。
要知道那原版的[血神經]就分上下兩冊,當年被長眉真人毀了上冊,你得到的只是下冊,而他學的是改良後的全本,自然高你一籌。
此次元江取寶就是他從中主使,我奉勸賢弟一句,不要去打他的主意,如果可以到是要伸手暗中幫助他一下,結個善緣如何?”
血神子鄭隱如飲酒一樣,一口飲盡杯中清茶,攥了下拳頭道:“星宿兄說的我也知道些,上次同他對敵後,我曾經暗中調查推算了很久。
知道他在海外有幾百弟子,還暗中煉製了大量的符屍,並且逆天改命,搶奪了峨眉派的弟子和寶物,說起來也是同道中人。
前幾日他又在東海同天狐一起度了劫,想來更加了得了,我到是很想和他結交一番,可是兩位也知道,我門下人才凋零,法寶更是被長眉盡毀,對元江之寶怎麼能不眼饞?”
看了兩人一眼,沙神童子用稚嫩地聲音清聲道:“鄭賢弟,自古而來,我魔教雖然無數次起伏興衰,每有驚才絕豔之輩出世,都能攪動天下。
可惜自唐朝以降,佛道兩門興盛,我魔教就日漸傾頹,雖然常有天才出世,可是都不敢如此逆天改命,更不敢直對峨眉這樣的興盛正道。
這個宋小弟倒是勇猛,不怕天道反噬,巧妙而爲,一舉削弱了峨眉的氣運,自從天機清明後,我幾次推算,甚至兩次出山去觀察他。
發現此人確實不凡,那些普通的魔教弟子天資不夠,緣法不深,自己得不到高深的法訣,又不能抵抗住法訣中對本性慾望的誘惑,結果沉淪下去。
我們這些人能正視魔功本質,修煉有成,走出自己的魔道之路,都能明白天機運行,知道正邪消長,難得有這麼一個驚才絕豔的同道,怎麼可以去攪和他的事情。
如果鄭小弟實在需要,我到是有些用不上的法寶,你只要答應以後替我尋找些材料來就可以先拿去,還是不要攙和那裡的事情了。”
血神子鄭隱沉默半晌後嘆氣道:“我是心急了,如果不是他擾亂了天機,我也不會想要出世,想來依舊按照原先設計的。
用法術隱蔽自己的一切,讓一個分身在峨眉開府後去搗亂一番,應了自己當年的誓言,死在那裡,然後我就和幾個哥哥一樣隱居起來。
可是天道一亂,機會又生,我還是忍不住改了前謀,但事起了才知道,自己的人手和寶物都是不足,空自一腔想法,如今有機會卻又不能伸手,真實鬱悶。”
星宿神君沉吟了一下說道:“這西崑崙曾經也是世間有名的道場,可是因爲許多的原因,讓這昔日水草豐美樹木茂盛,靈氣充沛的地方沉沒。
如今這裡已經變得沙石滿地,荒涼而枯燥,成爲了沒有人煙的惡地,只有我們這許多魔教中人隱藏於此,各闢洞府不問世事。
其實不是我們不想有作爲,而是如沙神小弟說的一樣,我們這些人能正視魔功本質,修煉有成,走出自己的魔道之路,都能明白天機運行,知道正邪的消長。
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無法同天數對抗,這個宋小弟本領非凡,居然能不懼天道反噬,又能巧妙改變天機,爲我們取得了一線興盛之機。
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所以我們都不願意有人去打擾他,在這西崑崙除了那些隱藏不出,與世隔絕的老前輩們外。
本領最大,最有名的要數你這個被鎮壓在這裡的血神子鄭隱了,其次就是我們幾個身隱心不隱的老傢伙,如果賢弟真不甘心,我們有長久沒走動了,就陪你去元江看看,暗中幫宋小弟一把,順便弄幾件上古的法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