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宋長庚和法元一樣,也是心裡一陣驚慌,‘被人侵入身邊說話都不知道,那我的小命豈不是隨時要不保。’
這個念頭一起,就讓他的心裡一冷,以前那些因爲功力暴長而產生的驕傲自滿地情緒都消失了,又開始逐漸恢復到對事物謹小慎微的態度上來。
公冶黃不知道他幾句話,就讓宋長庚地心態轉變了許多,心境又近一步提高,對自己功力的運用又圓融了許多。
法元還在爲對方是公冶黃而驚訝地時候,宋長庚根據自己知道的未來,已經明白他是想要自己手裡的萬年冰蠶,據說這個東西是他成道的關鍵。
現在宋長庚有點兩難,給他吧,自己的萬年功力就沒了,實力不夠就會增加自己生存的難度,不給,自己有了這幾千年的功力,基本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可是不給,就會得罪了一個高手,而且公冶黃已經說了自己出身西方魔教,不給就是得罪了整個西方魔教,他雖然不怕,但是也很麻煩。
想來想去,宋長庚覺得還是落袋爲安,寶物和人情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實力纔是生存的根本,高手的人情遠不能同幾千年的道行比。
心裡有了決定後,他揚聲道:“原來是公冶前輩,晚輩曾聽家師說過您,前輩精通鳥語,並且得靈鳥指點,在東海得到過一部道書。
不過聽說道前輩已經煉功走火,身體和石頭合一了?不知道現在傳聲晚輩有什麼事情嗎?可否需要晚輩效勞一二?”
宋長庚雖然不怕西方魔教,但是也不想惹麻煩,所以就編了個師傅出來,並且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公冶黃地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以做暗暗地威懾。
聽到宋長庚自稱晚輩,言中暗藏犀利,並且知道自己的大部分事情,公冶黃就知道這個小傢伙不好對付,看來要拉下臉皮了。
他沉吟了一會說道:“看你用的是‘玄陰血焰神罡’,莫非是‘血神子’鄭隱的徒弟?我與令師神交已久,今天倒真有一事需你相幫,肯否?”
“呵呵,晚輩才淺能微,既然前輩都不能做到,晚輩恐怕也不行吧,爲了不耽誤前輩的事情,晚輩還是不幫的好。”宋長庚婉拒道。
“你,怎麼能?前輩的事情,我們要幫啊!”法元在旁邊急的紅着臉說道,他和許多五臺弟子一樣,都希望廣交朋友,以備三次鬥劍能抗衡峨眉。
現在象‘百禽道人’公冶黃這樣的名人前輩找幫忙,宋長庚居然推脫拒絕,這讓他很難理解,這人不知道
‘多個朋友多條路’嗎?
看了法元一眼,宋長庚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時候公冶黃直接說道:“你能幫我,只要你把你手裡的萬年冰蠶借給我,等我成道後再還你如何,算我欠你個情,日後你有什麼事情我一定幫你,反正你也用不到這冰蠶。”
見公冶黃拉下臉來說,宋長庚依舊淡然地笑着說道:“前輩客氣了,不過我到是真能用到這個冰蠶,所以,對不起了,晚輩,恕難從命。”
法元在旁邊感覺很尷尬,他沒想到公冶黃是想要這個萬年冰蠶,就算是他也知道,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他很爲自己剛纔插言而懊悔。
“年輕人,你是想和我爲敵了?我西方魔教就那麼不入你的眼嗎?‘血神子’一門好了不起呀!”公冶黃有些氣急敗壞地冷嘲熱諷加威脅道。
宋長庚依舊保持着平靜溫和的微笑道:“不敢,寶物有緣者得,此物於前輩有用,對晚輩何嘗沒用?如果前輩一定要顛倒黑白,晚輩奉陪。”
聽到他這麼決絕的話,法元趕緊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把話說絕了,說起來他和宋長庚相處一年多,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自然不希望他多個敵人。
宋長庚對他笑了笑,但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他明白法元的意思,‘多個敵人多堵牆’的道理他也知道,但是這事卻沒辦法。
他心裡始終認爲,自己的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靠朋友,雖然有一定的幫助,但是最後自己的實力不夠,又能有什麼大成就。
古往今來有幾個大成就的飛昇者是靠別人幫助成功的?就是有,但絕對不是他宋長庚,雖然他現在還爲生存而拼搏,爲修改命運而努力。
但不等於他就會對人低頭,爲了得到別人幫助,不豎立敵人而委屈自己,尤其是現在這個萬年冰蠶代表着幾千年的功力啊,說什麼都不能答應。
“哎!年輕人,我把鳥語術,西方魔教的全部法訣,在東海得到的道書,千年來收集的寶物都給你如何?”公冶黃做着最後的努力。
他把一切都壓了上去,修煉千年,爲的就是一朝成道飛昇,現在卡在這個門檻上,爲了過去,他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前輩,晚輩說了,此物我也有用,所以,對不起了,前輩的法術雖好,但是晚輩的也自信可以獨步天下。
千招會不如一招精的道理,晚輩還是知道的,所以請前輩諒解。”宋長庚堅定地回絕道,雖然公冶黃許諾的東西很誘惑,但是他有自己原則。
聽到公冶黃的許諾,法元在旁邊都聽得兩眼冒光,可是聽到宋長庚說到‘千招會不如一招精’這句,他神情一呆,嘴裡無意識地嘟囔着這句話。
沉默了好一會,公冶黃才說到:“年輕人,這樣吧,你先用,最後只要給冰蠶留千年左右的功力就足夠我用的了,我剛纔的許諾依舊有效,如何?”
宋長庚見他退讓,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晚輩再不答應就不近情理了,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留千年功力給你。”
“哎!也只好如此了,我在黑谷等你,你用完給我送來吧,把我的法訣和寶物到時候一起拿去。”公冶黃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