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集裝箱的大卡車徑直衝進酒店,大堂裡的警察與保鏢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就殺了進來。
一時間,警報大作。
會議室在酒店四樓,槍聲一響,一羣保鏢就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巖崎榮一大驚失色,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
“巖崎先生,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保鏢不由分說,架起巖崎榮一就往外走。
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也很驚慌,可是沒有顯得這麼誇張。
“急什麼?派人守住外面!”似乎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巖崎榮一掙脫保鏢,走到橋本康太郎面前,說道,“橋本君,你們怎麼辦?”
沒等橋本康太郎開口,典斌急匆匆的趕了進來。“電梯鎖死了,只能走緊急通道。”
“此地不能久留,我們護送巖崎先生去地下車庫。”劉威朝典斌使了個眼神。
等典斌離去,劉威接住保鏢遞來的手槍,對跟着橋本康太郎的渚首、以及陪着緒方櫻香的漠北狼說道:“你們跟在後面,儘量保護巖崎先生。”
“劉先生,你這是……”巖崎榮一嚇了一跳。
他一直認爲,劉威除了力氣大之外,並不是舞刀弄槍之輩。
“巖崎先生,這些人肯定受人指使,衝我們來的。當務之急是護送你們安全離開,其他的今後再說。”
見到劉威沉着冷靜,巖崎榮一哪敢多說。
衆人剛來到門邊,典斌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匪徒從緊急通道攻上來了,我們趕緊離開。”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槍聲。
除了手槍的槍聲之外,還有AK的槍聲,非常明顯。
劉威一馬當先的衝到前面,進了緊急通道。僱傭兵就在下面,已經幹掉了守在三樓門口的兩名保鏢。
朝樓道里放了兩槍,劉威推開防火門,朝裡面喊了一聲。“快走!”
雖然巖崎榮一早就嚇破了膽,但是緒方櫻香是女士、橋本康太郎比他歲數大,所以他沒有走在前面,而是先請兩人進了緊急通道。
這個時候,劉威又胡亂開了兩槍。
等到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上了五樓,巖崎榮一才進入緊急通道。
“小心!”劉威突然一個側撲,將巖崎榮一撞到在地。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是AK的槍聲。
跟在巖崎榮一身後的保鏢一聲慘叫,癱倒在地。鮮血從左側胸口上冒了出來,迅速染紅了白色襯衣。
劉威又胡亂放了兩槍,把那名匪徒嚇得縮了回去。
“媽的!”劉威一把摁住左臂,子彈劃破了袖管,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劉先生,你沒……”巖崎榮一剛開口,就感到胸口一陣劇痛。
他也中彈了,子彈打在左肋處,至少打斷了一根肋骨,但是沒有傷到心臟,不然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巖崎先生!”
劉威一喊,漠北狼與渚首同時退了下來,朝樓道下方一通猛射。
“快送巖崎先生去天台。”劉威撐着身子站了起來,“渚首,叫救護直升機,立即送巖崎先生去醫院。”
“劉君,你……”
“我沒事,擦破點皮,我留下來掩護你們。”
巖崎榮一沒有失去知覺,聽到了劉威的話。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劉威一把扶起巖崎榮一,交給他的兩名保鏢。“快上天台,我爲你們爭取時間,一定要護送巖崎先生安全離開!你們兩個守在這裡,你們兩個去樓上,千萬不能讓匪徒上去。”
保鏢哪敢遲疑,立即擡起巖崎榮一,上了五樓。
情急之中,巖崎榮一的保鏢並沒注意到,被劉威點名留下來的,全是渚首從橫濱帶來的手下。即便注意到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劉威本來就是兄弟會的人,認識的也是兄弟會的保鏢。
渚首與漠北狼也沒耽擱,他們是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的貼身保鏢,沒有理由留下來陪死。
等巖崎榮一離開,劉威朝樓道里放了幾槍,打光了子彈。
手槍的擊錘空響了幾下,一名戴着面罩、揹着旅行包的匪徒才跑了上來。
“媽的,你想打死我?”劉威沒有出手,因爲那名匪徒不是別人,正是周譽龍。
“老子瞄得很準,你以爲我在亂開槍?”周譽龍把AK交給典斌。“他們還在二樓,最多隻有五分鐘。”
劉威沒多羅嗦,叫上週譽龍去了會議室。
換上週譽龍戴來的燕尾服,套上橡膠面具,再戴上假髮,劉威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巖崎榮一。
雖然認識巖崎榮一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冒牌貨,但是里昂只見過灰背豺給他的照片,還是一張不那麼像巖崎榮一本人的照片,就算他長着火眼金睛,也不可能在混戰中認出這是個冒牌貨。
“不穿防彈衣嗎?”周譽龍還帶了一件防彈衣。
“沒那必要,你守在門口,別堵死了。”
周譽龍剛到門邊,典斌與兩名保鏢退回會議室。里昂已經帶着手下殺到三樓,發現四樓有保鏢,立即攻了上來。
幾人對着緊急通道大門一通亂射,立即引來了一片彈雨。
里昂是來殺巖崎榮一的,根本沒想過要抓活口。
AK的火力確實兇猛,不但打穿了緊急通道的門板,還打穿了會議室的橡木大門。幸虧周譽龍已經推到了會議桌,擋住了流彈。
壓制住保鏢後,里昂的手下攻入樓道。
“快關上門!”
劉威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好與進入樓道的里昂四目相對。
典斌眼疾手快,關上了大門。
只不過,里昂已經看到了“巖崎榮一”。
會議室有兩扇門,讓手下守住另外一扇門後,里昂才艹起灰背豺替他搞到的那挺PK機槍,對準會議室的牆壁就是一通亂射。
PK機槍使用的是七點六二毫米機槍彈,威力比AK使用的突擊步槍子彈大得多。
會議室的牆壁只是幾塊薄薄的合成板,別說擋住機槍彈,就連AK子彈都擋不住。
一口氣打完一百發子彈,里昂丟掉機槍,扯下胸口上的手榴彈,一腳踹開門板,把兩顆手雷丟了進去。
爆炸聲震耳欲聾,連樓板都在猛烈顫動,彷彿大樓就要坍塌了一樣。
此時,離襲擊開始已經快十分鐘了。
警察已經趕到,正在與盤踞在一樓的僱傭兵交戰。
會議室裡全是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硝煙,能見度不到一米。讓手下用AK胡亂掃射一通之後,里昂才揮了揮手,帶着幾名死忠進了緊急逃生通道。
聽到腳步聲遠去,劉威等人才從講臺下方的鐵皮櫃裡鑽了出來。
周譽龍、典斌與兩個保鏢都受了傷,都被手榴彈震傷,兩名保鏢還被震破了耳膜。因爲知道里昂會殺到這裡來,所以劉威早有準備,鐵皮櫃四周的鋼板擋住了子彈與彈片,只是沒法抵擋手榴彈的爆炸聲。
“媽的,老子還從沒這麼窩囊過。”周譽龍拍掉了身上的木削,使勁掏了下還在嗡嗡着響的耳朵。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等下警察問起來,知道該怎麼說嗎?”
兩名保鏢點了點頭,渚首早就給他們打了招呼。
劉威沒再羅嗦,叫上典斌與周譽龍,走出了會議室,進了緊急通道。
里昂怎麼也沒想到,“巖崎榮一”竟然活了下來,更沒想到,他見到的那個傢伙根本不是巖崎榮一。
認爲已經幹掉巖崎榮一之後,里昂帶着幾個死忠去了地下停車場,按照灰背豺提供的路線圖,找到了下水道入口。首批趕到的警察還在與死守一樓大廳的僱傭兵鏖戰,等到第二批警察趕到,控制了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里昂已經溜走了。
里昂沒想過帶走那些僱傭兵,讓他們跟曰本警察死拼,還能省下一大筆開支。
他甚至沒有考慮過帶上灰背豺,拿到錢,他就跟幾個死忠離開曰本,讓灰背豺留下來背黑鍋。
可惜的是,里昂要是能算過劉威與灰背豺,就不會處處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劉威他們沒花那麼多力氣,在樓道上換好警服之後,三人堂而皇之的來到一樓,進了廚房,從貨運通道離開酒店大廈。
外面已經有上百名警察,只是沒有配備自動武器。
多出三個警察,並不引人矚目,甚至沒人注意到。不管怎麼說,劉威他們是東方人,相貌上與曰本警察沒多大區別。
走出一條街之後,三人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豐田陸地巡洋艦。
“不多不少,剛好五分鐘。”周譽龍負責駕車,劉威與典斌都坐在後排。
“老典,聯繫豺大叔,讓他準備交貨。”等周譽龍把車駛上道路,劉威脫下警服。
這次他穿上了防彈衣,在外面套了一件在地下商場購買的廉價外套,然後開始檢查周譽龍替他準備的槍支。
典斌沒有羅嗦,拿出手機撥通了灰背豺的電話。
“等下你留在車上,看我的信號。”劉威把一把格洛克17手槍塞給了典斌,又對周譽龍說道,“記住了,留活口,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放心吧,你想讓他們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
因爲走的是“便捷通道”,不用鑽下水道,所以在里昂上校回到地面、攔下一輛轎車的時候,劉威他們已經到了川崎岡晟約定的交款地點。灰背豺早就勘測了地形,選好了埋伏地點,替劉威他們節約了不少時間。
黃雀已經就位,就等螳螂與蟬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