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呂典自己跑出去了?”一聽到這消息,鐵謙震怒不已:“這個混蛋!來人,給我備馬!”
鐵謙帶着隨身護衛三十餘騎朝着鎮州方向追趕而去。等鐵謙找到呂典之時,鼻子和嘴巴差點兒氣得扭在了一起:堂堂的城主副將,竟然被人剝個精光,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臉面可算是徹底丟盡了!
“大哥,救我……”呂典用微弱的聲音發出了哀求。
“把他帶回去,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半點風聲,軍規處置!”鐵謙臉色鐵青,頭也不回地策馬回城。
鐵謙衆人剛一離開,趙靖天一夥人便冒了出來。
“主人,這人的拳法和您相比如何?”鐵柱問道。
趙靖天濃眉緊鎖:“這人的拳法等級在我之上。更何況呂典的鎧甲都這麼厲害,他身上那副鎧甲,我估計也是對付不了的。這座城,我們恐怕過不去。”其實趙靖天還有一點沒說,他的血行禁忌訣能感應到對方氣血的流動,鐵謙身上的氣血旺盛,甚至還要強於金軒。就連金軒趙靖天都是用詭計才殺掉的,趙靖天絕對不是鐵謙的對手!
“那我們怎麼辦?”鐵柱不由得擔心起來。他並不是在擔心他自己,他的擔心完完全全是出於關心趙靖天,這種關心,是出自內心的。
趙靖天思索了許久,這才說道:“對付這麼厲害的人,用拳頭估計是解決不了的。引虎驅狼,倒是可以試試。鐵柱,你們身上還帶有多少個爆裂金彈?”
“每個人手上大概只剩下兩三顆了。”鐵柱搜了搜自己的口袋,一臉無奈。
趙靖天搖了搖頭:“太少了,不足以造成震撼效果。看來,還是得利用另一種方法。”
***
鐵謙佈置好了一切等着趙靖天入甕,奇怪的是,趙靖天竟然失去了蹤影。除了幾個平民要入城探訪親戚,再也沒見到什麼大批的人馬路過。鐵謙想了想,也對,趙靖天怎麼可能會這麼大搖大擺地闖他的城。
想罷,鐵謙只能嘆了嘆氣,繼續等下去了。只要嚴守住這座城,不讓趙靖天過去便是。
呂典的手臂關節被接了上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內他連吃飯都要人餵了,更不用說吃喝拉撒的其他三項了。一想起趙靖天,呂典便是渾身顫抖,目露怨毒的兇光。趙靖天是他的夢魘,不殺此人,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但是讓呂典更爲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裸*體事件悄然在整個樓燭城傳了開來,街頭巷尾都在熱議着這件事。有人說呂典被扒光了,那玩意兒被人看見了,跟個牙籤一般大小,有人說呂典被男的給OO**了,還有人說呂典上山打獵然後被一隻母熊給……一時之間,他呂典的名氣,甚至蓋過了樓燭城秋月樓的紅牌姑娘!
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呂典還被矇在鼓裡。鐵謙命人嚴守秘密,可是下人們看呂典那怪異的眼神,呂典怎麼會察覺不到?
“說!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呂典一腳將下人送來的飯給踢翻了,嚇得下人們個個面如土灰,個個逃竄。
砰!呂典一腳將一名來不及逃竄的下人踢倒,踩在腳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呂將軍饒命!”那個下人如殺豬般慘叫起來:“我說,我全告訴你……”
下人便將街上的傳聞十分細緻地複述一遍,一點不漏,完整地就像是他親眼所見一樣。呂典的腦中一空,變得渾渾噩噩。不知不覺中,他的腳下加重了力氣,那個下人的骨頭髮出一陣陣咔嚓咔嚓的聲響,他也渾然無覺……
“你這是幹什麼?”鐵謙怒吼一聲,將呂典從渾渾噩噩中叫醒。呂典低頭一看,他腳下那個可憐的傢伙竟被他活生生地踩斷骨頭而死!
“哼!”呂典冷哼一聲:“大哥,還得謝謝你那麼替我着想,把這件事瞞得這麼緊。”
鐵謙怒道:“絕對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傳出去的!”
呂典滿臉暴戾之色:“哦,那也就是說,趙靖天進城了?”
“我正在查,只要讓我查出是誰,我一定把他們交給你處置!”鐵謙轉頭便走:“你自己好好休息,別在折磨下人了,不然沒人敢來服侍你!”
“會的……大哥……”呂典一邊答着,一邊在下人的屍體上又加重了力量,踩得咔咔直響。
***
下人的屍體一擡出,果然再也沒人敢去服侍呂典了。鐵謙氣得一下子白了好幾根頭髮。這個呂典,是鐵謙養父的兒子。本來沒什麼過硬的本事,人又自負,可是鐵謙養父軟磨硬泡,愣是求着鐵謙將呂典帶入軍中。鐵謙無奈,只得答應。爲了以防萬一,鐵謙還回到自己的師門求來了一副鎧甲讓呂典防身。可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算了,還是去外面重金求幾個不怕死的來服侍這傢伙吧。”鐵謙無奈地長嘆一聲。
招收下人的公告一出,衆人爭先恐後地去看熱鬧。本來也有許多人貪圖一個月十個銀幣的高價佣金,可不知道誰傳出消息,呂典將下人殺了,嚇得誰也不敢去。公告發出了兩天,這纔有一人前來應聘。
鐵謙看了一眼這名憨厚敦實的漢子,還有一點拳法的功底,覺得甚是可靠,便收了進來。
這名漢子,便是鐵柱。他和開山虎及幾名開山虎原先的山賊手下混入了城中,關於呂典的那些消息,便是由開山虎一手策劃的。趙靖天安排他們進城製造混亂,尋找機會。一見到這則消息,鐵柱便覺得是個機會,但是心思細膩的他怕引起懷疑,沒有馬上去應聘,而是等了兩天。
果不其然,急於找人的鐵謙甚至連問都沒問便將鐵柱收了進來。當然,鐵柱自然事先也準備好了應答的話,只是派不上用場了。
呂典雖然聽過鐵柱的聲音,不過那天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趙靖天和開山虎兩個人身上,對於站在人羣中的鐵柱倒是沒什麼印象。鐵柱還特意地在自己臉上劃出了一道極其顯眼難看的傷痕,再加上一些火炭灸烤和撒灰,別說是呂典,就算是趙靖天等人第一眼看上去也未必認得出他來。
“將軍,吃飯了。”鐵柱將飯菜端進了呂典的房間。
見到有人進來,呂典冷冷地問了一句:“你不怕?”
鐵柱將飯菜放在桌上,平靜地答道:“家破人亡,孤身一人,能活多久是多久。”爲了改變聲音,鐵柱還特意吃了不少辣,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沙啞。
呂典哼了一聲:“好罷,就憑你這膽量,本將軍也不爲難你。好好服侍本將軍,本將軍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將軍!”鐵柱笑了,只不過,笑在了心底。
***
“師父老大,鐵柱混進去了!”開山虎溜出了城外,向趙靖天彙報了鐵柱的情況。
“什麼?”趙靖天一聽,整個人馬上跳了起來:“這怎麼行?太危險了!”
開山虎哭喪着臉:“沒辦法,鐵柱他自己一定要這麼做,我們攔不住啊!”
“不行!”趙靖天望着樓燭城:“我要進城接應鐵柱!”
“城門口查得很嚴,我們可以混進去,可是趙老大你肯定進不了!”衆人勸道:“太危險了!”
趙靖天的眼睛直直看着山下,一隻幾十人的商隊正駕着馬車往樓燭城方向前進。那隻商隊所掛的旗幟,趙靖天一眼便認了出來:龍星商會。
龍星商會的商隊中間,有一輛鮮花緊簇的豪華馬車,雖然趙靖天不知道車上坐着誰,但是他看到馬車旁邊的馬上騎着的那人正是上次他去買拳技時跟蹤他的小順子。趙靖天稍稍一猜,便知道馬車裡面十之*是沈蘭月。
趙靖天愁眉一展:“行了,我有辦法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