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迷迷糊糊的從牀上爬起來,發現周圍的場景並不是自己的臥室,一下清醒了許多。過了幾秒鐘後,他纔想起自己是在舅舅位於空桑市的住宅中,而且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裡了。
看了看牀頭櫃的鬧鐘,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黎墨白連忙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下樓。
跑到樓下,發現只有母親呆在打聽,她此時正拿着一張報紙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已經涼掉的早餐。
“媽媽,舅舅呢?”黎墨白問道。
“他已經回青城了。”蘇音說。
聽到媽媽的回答,黎墨白心裡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他其實還是有些害怕媽媽的這個孿生兄弟的,但又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一問他,他知道,母親從來都不會直接解答這些問題。
黎墨白一面吃早餐,一面聽蘇音問:“墨白,雖然你舅舅建議我來空桑,但青城那裡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我已經訂了三天後的火車票去出差。”
黎墨白一面想這樣的媽媽有時候是不是不負責任,一年問道:“去哪裡?”
“去長留市。”蘇音苦笑着說,“那裡有個大型會議需要同傳翻譯,所以很抱歉……”
“你和舅舅講了沒?”黎墨白問道。
“沒有。”蘇音說,“不過即使知道他也不會阻攔我的。”
墨白低頭想着,他打算把媽媽今天早上的決定彙報給舅舅。
“媽媽你去空桑到底打算幹什麼?”黎墨白問,“如果是工作的話你從來都不會和我道歉的。”
蘇音身體僵硬了一下,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說了實話:“長留確實要舉行一個大型會議,我覺得我會在那裡看到你爸爸。”
“爸爸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你們都這麼神神秘秘的?”墨白問。
“你爸爸他……失蹤了。”蘇音苦笑着說,“在進入國家特別科學研究所的三年後,也就是你三歲的時候,有一天突然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在研究所幹什麼?做研究嗎?”黎墨白有些好奇。
“不,他是……被研究的。”蘇音說完這句話便沉默了,黎墨白擡起頭,看到她的眼裡全是淚水。
“什麼意思?”黎墨白問。
“他是被別人研究!作爲實驗體!被所謂的科學家當做實驗體!”蘇音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不要再問我你爸爸在哪裡了!我不願意你來山陽學院就是怕你也成爲那樣的實驗體!被囚禁!不被當做人看!連未來都沒有!”
黎墨白沉默下來,低聲說道,“對不起。”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蘇音哽咽着說,“記住,在山陽學院不要太高調了,但你已經是唯一一位皇冠級別的學生,我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讓你不被他們注意。”
“媽媽,我會努力不成爲那種實驗體的。”黎墨白小聲保證道,“雖然有很多東西我並不明白,你們也不願意和我解釋,但我會努力生存下來的……至少不像爸爸那樣。”
“別這樣說,你爸爸很優秀,很聰明,”蘇音用紙巾抹着淚水說,“他並不是不夠強大,就是因爲太強大了,所以樹大招風,最後纔得到如此下場。你是他的兒子,最好不要太高調,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說罷,蘇音快步離開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