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從這邊一直往上走的話能不能到山頂。”我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一邊說道。
“剛纔是不是碰上追我們的那些人了?那支箭就是他們射過來的吧?”嶽凝眉問。
“是啊!”我這纔想起來她可能並沒有看到偷襲她的那個人,“從現在的方位上來看,他們應該就是從這邊走上去的。”
想到這兒,精神不由得一振,不僅因爲想到有機會順利到達山頂,更因爲也許能碰上那放暗箭的小子,好給他個教訓!
不過如果我沒有幻聽的話,聽後來的人喊的那句的意思,他們似乎並沒有打算要對我們下殺手。排除了玉石俱焚的可能性,那這幫人的目的就是來監視我們,然後再根據情況考慮怎麼處置我們嘍?
果然,走出這一片山岩,就看到了雪地上的一串雜亂的腳印。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都是統一樣式的紋印,大概是因爲他們穿的是同款的鞋吧。但是因爲各人步幅不同,體重不同,着力點不同,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些腳印應該是來自不同的人的,數了一下,大概有五人左右的樣子。
看來和我所預料的一樣,那大批的追兵是化整爲零進入了這山區,而且分別走了不同的路線,既可以增加登頂的成功率,有必要時還可以互相呼應協助,實在是當前條件下上佳的選擇。
有了權叔之前的指導,我們對於這山路也有了些瞭解,一路謹慎地向上走,卻是也頗爲順利,只在轉過一處崖邊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嶽凝眉突然停步,向旁邊一指道:“你看!”
我順她指的方向一望,那個方向上有一塊大石頭,雖然已經再次被一層薄雪覆蓋,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人壓過的痕跡,我走過去,探身向對面一看,正是剛纔我們被人放箭暗算的那個位置!但現在再次望去,對面已經沒有人影了,估計芮憂他們已經收到嶽凝眉的傳話,先行上山去了。
令我有些疑惑的是,剛纔這兩個人親眼看到我們墜崖,如果此行的目的是爲了監視我們,那目標已經落空,應當立刻下山察看我們的情況纔對,但從腳印來看,他們並沒有折返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分析了一下,又想到也許他們在山下是有同夥留守的,十有用了某種方法通知另一隊人前去察看了。而已經上山的這幾位,見芮憂他們繼續登山,就選擇了繼續上山也未可知。畢竟他們也不見得認識我們,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掉下去的兩個人到底是哪兩個!
不管真相如何,對我和嶽凝眉來說,現在也只能向上走,沒有其他的考慮了。
剛纔這段時間,我們差不多是走了將近一公里,去掉治傷的那一小段時間,算下來敵方與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公里。
我向上仰頭望去,卻只見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半個人影,估計是隱沒在重疊的巖壁之間了吧。
再往上走,隨着海拔的升高,氣壓不斷地在降低,耳朵裡發脹,還嗡嗡作響,胸腔開始有些壓抑發悶,如同被丟上岸的魚一樣,要用比平時兩倍的努力來呼吸。
陶之煥你是不是很少鍛鍊身體啊?我試圖用發牢騷來釋放自己對這種不適感的注意力。
“我怎麼知道你會到這種地方來啊!”他辯解道。
呃,鍛鍊身體本來不就是爲了應對一切可能的情況的嘛,難道一定要生活在河邊才學游泳啊!我一邊喘着一邊叫道。
“你不要抱怨了好不好,現在你最應該問的,是上去之後到底要做什麼纔對!”他卻故意轉移話題。
上去之後幹什麼?嗯,算算時間應該離山頂已經不遠了,是時候問一下了,畢竟還得根據要做什麼來考慮怎麼應對掘英團那班人呢!
我當即對嶽凝眉喊道:“我們休息一會兒怎麼樣?”
嶽凝眉回頭望了望我,一張俏臉也變得緋紅,估計受這低氣壓環境的困擾也不比我少,又見旁邊剛好有一塊平臺,就指了指那裡說:“好!到那兒吧!”
到平臺上坐定,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努力地緩解着缺氧的症狀,嶽凝眉卻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遞了過來。
我一看,裡面包着的都是卵形的淡黃色小薄片,上面似乎還有淡淡的旋紋。當時取過了一片湊到鼻邊一聞,喜道:“是參片!”
“嗯,在鎮上買的,這裡的參片品質非常好。”她說着。
“是啊,畢竟人蔘是這裡的特產。不過不知道這是野參還是種植的家參。”我一邊把參片放進嘴裡一邊又說,“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說呢,說有人在山中遇到小娃娃,就把紅絲線悄悄繫到他身上,結果發現他是千年人蔘幻化成的。”
“我也聽過類似的說法,不過不是講人蔘幻化成人,而是講人化身人蔘的。”嶽凝眉說,“說是有人經過修煉,掌握了長生不老之法,化成了一株人形的植物。”
“啊?”我很驚訝,“變成植物的話,就算能長生不老又有什麼意思?”
“你又不是植物,怎麼知道植物覺得沒意思呢?”嶽凝眉笑着說,“就像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古樹一樣,它所見證的滄海桑田是你我爲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再說人蔘可不是普通的植物,是能掌控時間的。”
“掌控時間?怎麼講?”
“就像你說的,如果有人發現了它們,它們就會把時間重置,令人再也尋不到它的蹤跡。”她說着,眼光似乎有些迷離。
“哈哈!”我笑了起來,“要真是如此,又怎麼會有人蔘變成參片呢?”
她聽了一愣,之後也微笑起來,說道:“也許吧,畢竟只是傳說而已。”
“對了,說起時間,待會兒到了山頂,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我正好藉機把話題接了過來。
“不知道,可能要很長,也可能會很快。”她卻說。
“你打算怎麼做呢?”我問。
“不是我打算怎麼做,是你打算怎麼做。”她卻意味深長地望着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