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不想跟這花癡一般見識。
舉步欲拉門去,卻跟冒然推門進來的尤瑪麗撞了個滿懷。
“哎喲!”我揉了揉被撞痛的額頭,這貨的頭是鐵做的嗎?
只見尤瑪麗聾拉着臉,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見到我直直地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一頭就栽倒在牀上。
“怎麼了?剛纔還像雄赳赳的公雞,現在就成霜打的茄子了?”我感到很無語地說道。
“你才茄子呢,你們全家都茄子。”尤瑪麗捶打着牀,怒視我道。
尼瑪,老孃這是招誰惹誰了吖,至於這麼兇嘛!
見我站着不動,尤瑪麗更加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快出去,無玄GG在走廊上等你!”
“哦。”我應了下,誰讓你剛纔也不問問找誰就那麼興奮來着,自己找鬱悶受了吧。
沒等我拉開門,尤瑪麗的聲音又響了:“土包子,你等一下。”
“你又怎麼啦?”我眉毛一挑。
尤瑪麗從牀上撅着屁股一躍而起:“我決定好了,你去改個其他的名字,不能跟你這土包子用一個名字,麻煩!”
尼瑪,爲了這種破事就要改個名字,這富家女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
我沒好氣地說道:“要改你改,我對自己的名字滿意得不得了,雷瑪麗多好聽啊,還不容易跟別人重名重姓”
“我要你改,不許你跟我一樣的名。”尤瑪麗霸道地說道。
想繼續用那套囂張的氣焰來壓我,沒門。
我直接扔給她一個白眼,哼着歌調:“不改不改我不改,媽媽不讓改,我就不會改。”
說着我頭也沒回地就走了,後面傳來尤瑪麗呼呼地氣炸聲。
來到走廊上,只見師無玄正兩手插兜,一腳微擡點地側靠在欄杆上。
尼瑪,要不要這麼帥啊,隨便擺個pose就能閃瞎人的雙眼。
不過,對於這貨傾國傾城的帥貌,我早已有抵抗力了。
我佯咳了一聲,故意引起師無玄的注意。
“你來啦,我等你好久了。”師無玄微微笑道,眼眸如星星般閃亮。
“找我有事麼?”見識到了這妖火爆起來的可怕威力之後,我唯一想的就是離這妖遠點的好,沒事別去招惹他。
“我想去弄點銀兩給你,去買臺電視機回來,你陪我一起去吧。”師無玄一步跨到了我面前,眨了眨眼睛說道。
“是人民幣,不叫銀兩。”現在養成了一個習慣,看到他有不符合現代語言表達的地方,就忍不住糾正他,我給自己留了條後路,萬一他真回不去他那個世界了,就得儘快讓他成爲一個現代人,免得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啊。
“嗯,我想去弄點人民幣來。”
“這樣說也不太好,你直接說弄點錢就好了,這樣更符合口語表達。”我精益求精。
“好吧,去弄點錢來,走吧。”幸好,在學東西這件事上,他還是挺聽話,要是動不動就使出了他的火爆性子,老孃可受不了。
“你想去哪裡弄啊?”聽他的口氣,這錢好像是很容易就可以弄來的,尼瑪,對老孃來說,世界上最難的事情莫過於把別人口袋裡的錢裝入到自己腰包裡來啊。
“到富有的壞人家裡直接去拿點來。”師無玄說得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
“那可不成啊,那不是拿,是偷!那坐牢的。”我被他驚得心裡一個咯噔。
師無玄摸着他那俊酷的下巴,眼裡放出異彩,“拿壞人的銀兩不是偷,我們可以只拿自己所需的,剩下的救濟窮人和乞丐。”
尼瑪,這裡可是法制社會啊,不流行劫富濟貧,也不流行替天行道,沒有佐羅,也沒神鵰俠啊,你要玩火上身的話就自己去玩吧,老孃可不敢奉陪啊。
我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連聲喚道:“使不得吖使不得,在我們這個,壞人跟好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哪怕你是個觀音菩薩似的的好人去搶了一個大貪官的錢,也是你錯了,那可是咔嚓要掉腦袋的事情,砍的是你的腦袋。”我激動地用手掌對着脖子比了個砍頭的動作。
“我不怕。”師無玄鳳眸冷光一閃,“你們這些凡人想要砍我的頭可沒那麼容易。”
“刀你不怕,槍桿子難道也不怕嗎?”
“槍桿子是什麼東西?”師無玄劍眉一揚。
“就是……就是,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快的暗器啦,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任你法力有高,都躲不過它的,一旦被擊中了,不死也要受重傷的。”我唾沫橫飛地說道。
“哦?我倒很想見識下這樣的暗器。哪裡有,你帶我去買點來。”師無玄露出一臉嚮往的神情。
尼瑪,不是吧,我淚流滿面,要怎麼跟這貨去解釋這個世界的規則啊。
我忍着內心的掙扎,“在我們這個國家,槍桿子呢一般人是不能擁有的,只有警察才能擁有。而且也不是所有警察都有,只有武警和刑警才配有。”
“警……”“警察就相當於你們那邊凡人世界的捕快啦。”一看這貨張嘴就知道他要問什麼。
“這樣啊,那我去當武警吧。”師無玄開始不淡定了。
“你不行的啊,當武警至少也得高中以上的文化程度啊,還要考上武警軍校讀個幾年出來的啊,可不是會打架就行的。我看你還是別做這個夢了吧。”我發揚着說話一針見血的精神。
師無玄露出一臉的沮喪,“你們這個世界奇怪的規矩太多了。”
我一頭黑線,老孃要如何才能讓這隻來自充滿俠義精神的另類世界狐妖理解這個法治的現代社會捏。
師無玄突然一躍而起,在空中連着空翻了幾個筋斗後穩穩地落地,動作帥氣逼人。
“走吧,瑪麗,我們去找家品德不好的富人拿錢,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會遭遇槍桿子。”師無玄舉步欲走。
這貨說風就是雨啊。是個狗膽包天的貨啊。
我一激動,雙手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行啊,要這麼做了會惹來無窮的麻煩的,我可不想吃牢飯啊,你要去的話先把我結果了再說吧。”說着我仰面閉起雙眼,讓他選擇要不要一拳拍下來。
瞭解了這貨雖然性子火爆,但並不是不講理的妖,我纔敢這麼做,果然,這貨一時紋絲不動,沒有伸出他的拳頭,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了,一把就拂開了我的手,徑直走了,丟下一句話:“不去也可以,晚飯我要吃糖醋排骨。”
我一頭冷汗,這貨的口味竟然升級了,從以前覺得方便麪是美味佳餚,居然換成糖醋排骨了。
是個吃錢的妖啊,我怎麼養的起,一陣淚奔……看來是得想法子讓這貨給我賺點錢回來了,不然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雷登一定會被他吃倒去。好吧,老孃今天先再餵你吃一頓糖醋排骨,明兒就給老孃找工作去。
走了幾分鐘到了鎮上,我來到了張伯伯家開的豬肉鋪。
最近聽說張伯伯追求劉阿姨又進展了一步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但這貨今天似乎卻太過爽了一點。
一看到我,就笑嘻嘻地衝我說道:“瑪麗啊,終於捨得到我這來買肉吃啦,是不是跟那小子好上了,想給他吃點好的,晚上更有勁幹活?”
尼瑪,我腦後冒冷汗,這個張伯伯也上了點年紀了,一開口就是情情愛愛不正經的話。但是爲了等會讓他給我算便宜點而,我還是笑眯眯地回道:“哪裡啊,張伯伯,我這主要是聽到了你跟劉阿姨有一進步發展的消息,特地來恭喜你的,順便買點排骨而已,在你這裡買排骨不就是對你最好的支持嘛。”
張伯伯不以爲然的樣子顯然是沒被我的話忽悠到,“瑪麗啊,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嘿嘿,如果只是你同學的哥哥,在你那住了這麼久了也該走了吧。你們準是好上了同居在一起了吧,沒事,張伯伯我很理解的,這年頭不比得以前了,開放一點也是好事。”
我滿臉黑線,終於知道名聲是如何被黑臭的。這會子村裡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想我了,到時候還有沒有人會給老孃做媒啊,老孃眼看就要步入剩女行列了啊。
張伯伯一邊啪啪地切着排骨,一邊嘴裡繼續叨唸着什麼同居也沒關係,但千萬要做好措施之類的,不然吃苦的只是女孩子之類的話。
聽着我感覺到自己的胃酸都要返流了。尼瑪,張伯伯,你用不着對這樣的事體現出額外的關心吧,能對我的排骨不黑稱我就謝謝你了。
見他越切越多,我趕忙阻止道:“夠了夠了,稱個一斤多點就好了。”
“多買點哩,那小子長那麼高大,這點哪夠他吃。”張伯伯一股腦地都裝進了袋子裡,放在電子秤上。
我訕訕地說道:“別啊,張伯伯,我就帶了一點點錢呢。”
張伯伯白了我一眼,“找了男朋友了就別那麼摳了咯,這裡正好兩斤一兩,張伯伯就算你兩斤,36塊錢。”
尼瑪,越落後的地方東西它越賣得貴啊,有木有,有木有,師無玄這貨隨便一句話就費了老孃好幾天的口糧啊。
我艱難地從錢包裡找出了翻出了四張十塊的遞給他。找回零錢,提着沉沉的排骨就往回走了。
話說,自從老爸老媽出去打工後,我還真是第一次買排骨吃。
不過,這糖醋排骨怎麼做呢?還是讓尤瑪麗那貨去做吧。不行,那樣她就不用付給我服務費了,爲了把這排骨錢給賺回來,老孃今天得親自下廚。
邊走邊想着,突然後邊跟上來一個東西,“汪汪汪”犬吠聲刺入我耳朵。
一扭頭,一條大黃狗跟在了我後面,來嗅我我手裡的袋子,看來它是覬覦我手上提着的排骨。
“走開,這可不是給你吃的。”誰家養的狗啊,也不管管。看這條土狗,肚子癟癟的,看來是它的確是餓了。但是不行啊,給你吃了,等下怎麼給那隻狐妖交代,誰讓人家是妖,而你是隻狗,人家要比你高級呢。你還是到其他地方找口糧去吧。
我擰緊袋子,每走一步,大黃狗就跟一步上來。尼瑪,有木有搞錯啊,老孃破費給師無玄那貨買排骨不說,還半路殺出一隻大黃狗。
這時,我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爲了擺脫這條大黃狗,我竟然小跑了起來。
結果大黃狗看我小跑了,大概以爲我是怕了它,一下子衝到我前面,對我叫得更猛烈了。
我從小就怕狗,一下子動也不敢動了,大黃狗見我突然不動了,大概以爲我是想跟它決鬥,它也不動了,就檔在了我面前,氣勢洶洶地盯着我。似乎我只要再上前一步,它就要撲過來。
這可怎麼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尼瑪,老孃不會被被這樣一條黃狗就打敗了吧。如果它真的撕咬起來怎麼辦。
看來明智的做法還是滿足它的願望好。正當我痛下心要仍些排骨給它時,不知哪裡冒出來一顆飛石,一下子打到大黃狗的後腿再彈到一隻前腿上。大黃狗嗷嗷地吼叫了幾聲,趴在了地上。
一個俊美的身影從我側旁竄了出來。
“師無玄!”我失聲叫道。
“不用這麼驚訝吧”師無玄嘴角一絲勾起,露出了頑皮的笑意:“沒想到一條狗就把你嚇成這樣。”
尼瑪,這貨剛纔一直在旁邊看着我嗎?
我後腦冒冷汗,“你早就看到我了也不幫我趕跑狗。”
“我看你的表情很有趣就停下來觀看了下。”師無玄的笑意更深了。
我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師無玄慵懶地說道:“我打坐完後沒看到你就出來找你了。”
這貨真是……怎麼這麼黏人呢。
不過幸好他來了,不然對這條狗真是沒辦法了。
此刻看着它嗚嗚地在地上低聲咆哮着,我又覺得它也怪可憐的。從袋子裡拿出幾塊排骨仍在了它面前,它馬上圇吞虎咽地嚼了起來。尼瑪,誰家養的狗啊,既然養了要負責任,也讓人家吃飽撒。
師無玄看着我,鳳眸閃現出微微光芒,似乎對我的舉動很是欣賞。
“看什麼看,走吧。”我沒好氣地說道,全都是這貨給整的。
回到雷登,只見尤瑪麗正躺在沙發上敷着一個面膜,而郝美麗正蹲在沙發一頭給她按摩着肩膀。這貨還沒討好完啊。
看到我手上提着排骨,郝美麗誇張地叫道:“哇塞,瑪麗姐,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居然去買排骨了,嘖嘖,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尼瑪,用不用把老孃說得這麼摳門啊,老孃只不過平日喜歡吃素而已;好吧,老孃其實是節儉了點,現在老孃這麼窮,不節儉點怎麼活下去啊。
一見到師無玄,尤瑪麗馬上撕下面膜,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無玄GG,我今天繼續做排骨給你吃好不好?”
沒等師無玄說好,我就癢咳了兩聲,“親愛的瑪麗,作爲我們雷登尊貴的客人,怎麼能老是讓你親自下廚呢,那樣我都會不好意思收你的服務費和餐飲費了,不過,如果在你照常支付費用的情況下,我覺得你親自下廚也挺好的,練練手嘛。”
尤瑪麗白了我一眼,“不,我改變主意了,還是你做吧,我看看你做的無玄GG能不能吃下去,正好跟我的對比一下,讓無玄GG知道是誰做的排骨更符合他胃口。”
師無玄居然破天荒地幫着尤瑪麗說道:“是啊,你做吧,我很想吃下你做的菜。”
我勒個去,看來今天不做都不行了,這個師無玄可是越來越過分了。
話說,老孃雖然也能炒幾個小菜,但是平日極少能吃到排骨的我,現在要去做個糖醋排骨,不是給自己找爲難嘛。
在廚房裡劈里啪啦忙活了一陣後,幾個菜都從我手上生產製作出來了。
我喜滋滋地端上了自己做的海帶玉米湯,芹菜炒香乾,辣椒炒茄子之後,再硬起頭皮端出了被我弄得黑呼呼的糖醋排骨。
果然,如我所料,一見到我端出來的排骨,尤瑪麗故意大驚失色地說道:“這是神馬東西,這還是排骨嗎?我咋看不出啊,這是黑炭吧。”
我一頭黑線,沒好氣地說道:“少說廢話,有吃你就吃。”
師無玄倒是沒發表什麼意見,郝美麗卻幫起腔來了:“雷瑪麗,尤瑪麗,雖然你們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廚藝水平確實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啊。”
我揚了揚眉毛:“你咋還不回自己家去吃飯?想蹭飯吃啊?”
郝美麗馬上眨着她那標誌性的刷得跟蒼蠅屎似的眉毛,佯裝可愛地說道:“瑪麗姐,今天難得見你大展身手一次,你就讓我嚐嚐你的手藝嘛,我相信瑪麗姐做出來的飯菜一定很好吃。”
尼瑪,這貨真是個風吹兩邊倒的主啊。
見我沒反對,郝美麗馬上搬起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師無玄的旁邊,衝着他嬌滴滴地說道:“無玄GG,你不介意我坐在這裡的霍。”
我靠,還沒開始吃就要讓我倒胃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