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升入高中,伴着校園裡緊張的軍訓結束,念春和美娟倆人正式步入高中學習生活。倆人所在的高中在縣城裡,她們平時一個月回家一趟。若遇上天氣比較好的週末,倆人相約會去逛逛周邊的集市,一起拍拍大頭貼。在那時,比較流行拍大頭貼,若干年以後那被保存起來的相冊裡載滿了青春的回憶。
有天晚上,念春和美娟在一條商業街邊閒逛,美娟說肚子有點不舒服到旁邊的廁所去解決去了,念春則在街邊的一家飾品店門口等着她。念春一邊看着玻璃櫥窗內精美的飾品,一邊喝着一杯原味的加冰珍珠奶茶,低頭時發現自己的鞋帶散開了,忙將奶茶杯用嘴咬住,蹲下身子去繫鞋帶。等她起身回眸的那一瞬,她在人羣中發現了那個俊俏顯眼的臉龐,石頭雙手插在闊腿褲的口袋裡,兩眼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念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偷偷用手掐自己的大腿。會痛誒,原來這是真情實景。
石頭和她們不在同一所高中,兩所學校距離不算遠。她也曾偷偷幻想會和他在縣城的某個街口偶遇,但這一刻到來的如此突然,驚得她一張嘴奶茶杯頃刻間落地,奶茶炸濺在了念春清爽的藍色牛仔褲上。不等念春多思考,石頭已健步如飛過來掏出紙巾遞給她。
“見到哥需要這樣驚喜隆重嗎?拿去,快擦擦。”石頭笑道。
“我,。。。,實在是被你突然出現給嚇到了。”念春略帶責怪的語氣說。
“這條街我和我同學也經常來,說不定以後你會被經常嚇到哦。”石頭得意洋洋的說。
“那倒不至於,只是今天沒心理準備罷了。”念春沒好氣地說。
“奧,就你一個人逛街嗎?沒和你那個死黨徐美娟一起?”石頭岔開話題問道。
“她剛還在,這會鬧肚子上廁所去了,一會就到。”
“高中怎麼樣?有沒有騙到一個小男朋友啊?”石頭故意試探道。
念春驚愕石頭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天生麗質,雖膚黑也貌美,用得着騙嘛。”
石頭輕笑了兩聲意味深長地說:“對,彆着急找小男朋友,好好唸書纔是正道,你看你哥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念春被石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傲驕地“訓導”着,不服地說:“幾天不見,說話一套一套的,我又不是你的小迷妹,恕不領教。”
石頭話鋒一轉道:“哎,你這奶茶因我灑翻了,走,我賠你一個炒冰沙吧。”不等念春迴應他便拉起念春的手腕就向賣冰沙的攤子上走去。
“老闆娘,來兩份芒果冰沙。”石頭大聲向身材發福的中年女攤主說。
“好嘞。先坐一下。”老闆娘爽朗地迴應道,麻利地幹起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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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內心無比喜悅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揚。身高略高於念春的石頭從她身後開心地打量着她,上一次在初中校園見她時她還是齊肩發,這會已剪成了短髮,右耳邊鬢角處的頭髮夾在耳根後面甚是好看,可他嘴裡卻說:
“好好的頭髮怎麼想起來剪掉了,像個假小子。”
“你知道嗎,你說這話像我姥爺誒。”說完念春噗嗤一笑。
兩人取了冰沙,念春舔了一大口含在嘴裡,剎那間,這夏夜的燥熱沒有了,彷彿這條街上只有他們倆。
石頭掏出表看了一眼說:“今晚我約了別人有事,得先走了。”隨後又補充道:“多來逛逛這條街你,我說認真的,每週五晚我都會來。”念春略顯木訥地點了一下頭,她明白他的話中之意。隨後石頭便向人羣中跑去,猛然回頭對念春喊到:“許念春,你短髮更好看。”隨即笑着轉身消失在人來人往中。
念春手捧冰沙站在原地,這片刻的喜悅讓她沉浸其中,可她又想起之前的“情書”,又使她陷入了疑惑之中。
“念春,我鬧肚子你還買冰沙,你是故意要饞我嗎?”美娟此時從另一頭走到念春的身邊。
念春望着手中的冰沙沒有和美娟提起石頭來過,而是順着美娟的話玩笑道:“來嘛,吃一口,以毒攻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