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念春和美娟雖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每每念春想去與美娟搭話時,她總是避開念春躲着她。
一日上午最後一堂課老師安排了自習便出去了,留下同學們自由安排學習。美娟這些天心情沮喪常常很難將心思投入到學習中去,而她的後排坐着兩女一男卻十分不安分,是老師們已經放棄的對象所以安排在最後排。這天老師前腳走出教室後腳他們三就在課桌肚裡嗑起了瓜子打起了牌,三人趴在課桌上有說有笑。原本就心情鬱悶的美娟聽到他們在後排嘰嘰哇哇愈加煩躁不已,轉身站起大聲斥責他們:
“笑屁呀笑,打牌你們怎麼不去棋牌室打啊!在這偷偷摸摸玩多不帶勁呀!浪費時間!”
“你他媽大姨媽來了是嗎?衝我們發哪門子邪火!我操!”其中一個女生立時被激怒站起大罵,說完狠推了一把課桌。
另一女生嘲笑說道:“我們玩我們的,關你鳥事,自己學不好,到醫院去看看腦子吧。”
夾在中間的男生覺得對不住美娟雙手合十求她不要再吵了都是自己的錯,卻被左右兩旁的女生各給了一腳。
念春起身準備過去幫美娟,這時老師在門口咳嗽了兩聲走進來,瞪着後排劍拔弩張的三個女生歷生說道:“都坐下,一點自覺性也沒有,女生像什麼樣子。自習課就自習成這樣啦!你不學習別人還要學習。”
聽了老師的一番話,三人都不服氣地各自坐下,老師又瞪向念春:“許念春,你想怎麼着?給我坐下!”強壓在念春心中的怒火被老師強制按下。望着美娟的側影,她知道,美娟是因爲她和石頭的事所以才異常煩躁,心中滿是愧疚。
下課鈴響了,念春在樓梯口想等美娟一起和她道歉,可是人已差不多走光了也沒見到美娟。念春重又走回教室,卻見到那兩女生將美娟攔在門口,盛氣凌人地質問美娟:
“臭不要臉的,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沒吃過虧膽子就不一般肥是吧?”說着她兩便將美娟抵上了門板。
念春上去一把將她兩拽開擋在美娟前面說:“論不要臉除了你兩也沒誰了,哼,來啊,二比二動手試試,看學校留你兩還是我兩。”
美娟小聲斥責念春:“誰讓你來的。”
那兩女生見念春甚是張狂也不示弱地說道:“好,許念春,也給你記上一筆,今天這不是教訓你兩的好地方,改天約。”說罷鄙視地走開了。
美娟沒好氣地質問念春:
“你不是都走了嗎?跑回來幹嘛?”
念春赧赧說道:“想找你聊聊。”
“有什麼事,你說吧。”美娟任然不肯放下架子說。
“美娟,你知道我的,我不是有意要騙你,我,我只是好心辦了壞事,遇到感情這種事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也不知道如何抉擇纔不至於會傷到你。”
“現在已經傷到了,而且還很深。”
“對不起,美娟,有些事發生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和和石頭會。。。”念春沒再說出後面的話。
“那你之前爲什麼沒有提呢?故意蒙我是嗎?”美娟氣憤發問。
“真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讓我怎麼和你解釋才解釋得清楚呢。”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必饒彎彎腸子。初三時他不是沒接受你的情書表白嗎?你爲何又突然間成了他的女朋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該凌亂的是我。”
“他爲什麼當時沒給我回信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至於我和他的是,其實是在那晚我和你去商業街閒逛,你當時鬧肚子了不是,就在那檔口他出現了,沒出息的我被他三言兩語擊敗了。事情就是這樣,後來我們又私下偷偷見了一面。但你兩那日在合和餐館,我能看出你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眼神中對他充滿愛慕之意。你兩一個郎才一個女貌讓我望而卻步。說實話,那一刻我很自卑,覺得你兩更般配,我反倒像是多餘的。”
“這樣說來你兩是兩情相悅嘍,死念春,你不該瞞着我又鼓勵我,讓我誤以爲你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讓我傻愣愣地在他面前表白。我的天啊,多傻逼啊我,我那頂多也只能算是單相思,你讓我情何以堪呀?今後見他我得多尷尬啊,你想過沒有,你怎知他一定會接受我的表白,你這不僅是讓我尷尬難堪,更是對你兩感情的褻瀆,也是對我和你這麼多年形影不離的情愫的褻瀆,許念春,你他那真是一大傻缺,真該被杖斃。”
美娟心中的悲涼和苦悶一下子被傾倒出來,念春自慚形穢,淚眼婆娑地拉起美娟的一隻手說: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自以爲是,我不該把你至於這樣的境地,你打我吧,打我吧。”說罷便用美娟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捶打。
“唉呀唉呀,你別跟我來這套,你以爲你兩行眼淚就想讓我屈服你想得到美。”
念春見美娟鬆了口換了語氣忙追問:“你說嘛,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要我怎麼做?
“你這個人說話不可信,來點實際的,罰你幫我做一學期寢室衛生,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兩。”
念春聽她這樣說即是願意原諒自己愚蠢的行爲了,於是破涕爲笑說: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我的好美娟,你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美娟。”
“哎哎,你可別往我頭上戴高帽,我可不想那麼偉岸,什麼善解人意實屬別逼無奈。當然我也不想自討沒趣,既然你兩都是一對了,我作爲的好友又能怎樣呢,就暫且這樣吧。這週末你兩得好生請我戳一頓,不能讓我心理上落了空肚子裡也尋不到一絲慰藉吧。”
“嘿嘿,謝謝你美娟,真心的,你的大度讓我覺得自己是這般狹隘。能遇見你真好。”說完便抱住美娟開心地哭了起來。
“得,得,得。遇到你了我可真是倒黴。我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遇上你讓我來還債。別哭啦,別把眼淚鼻涕掛我衣服上啦,好啦好啦,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終於和好了,手牽手向校門口走去,壓抑了多天的情感終於得以釋放,念春覺得鬆了口氣。她看向陽光下的美娟,心中無比感慨,美娟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沒有她,她會孤獨地尋不到自己。
當晚自習時,念春約美娟後排的那兩個女生到了操場,念春沒有還手被那兩女生狠揍一頓,都打在暗處沒有明傷,那兩人口頭保證不會爲難美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