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嚴無憂嘟囔着嘴,伸出小手道:“不可送,這是真意念!師父,您還本郡主的意念。”
聞言的冥寒風狐疑地看了看不似開玩笑的嚴無憂,又仔細端詳着手中毫無靈力、靈器氣息的髮簪而淡淡道:“不像,不給。
我留着此髮簪送心上人,意兒莫要小氣啊。”
冥寒風說着,迅速將髮簪收進衣襟內側裡,然後假正經微笑地擺出一副——你若是真要,那你親自來掏的架勢。
嚴無憂被眼前的師父氣到滿臉通紅,眼裡流露出一副表示不認識如此無賴之人的表情!
看着眼前性情大變之人,閻如意嚴重懷疑他並非師傅本尊,或是被某個無賴鬼怪附身了!
被嚴無憂用以審視目光看着的冥寒風,噗嗤一笑道:“意兒莫要如此眼神看我,
我是如假包換的風哥哥本人,我身體裡還流淌着意兒留守的靈力氣息,意兒若是不信,可以驗驗。”
嚴無憂白了師父一眼,您不要臉地耍無賴,本郡主可不能不要臉地耍流氓!
看着眼前無所顧忌的無賴師父,嚴無憂扶額無奈道:“師父莫鬧,本郡主所說的屬實,
而且,哪有您這般隨隨便便搶個髮飾就拿去送人的?且顯得太沒誠意了。
您把意念還給本郡主,本郡主給您重新備份可送人的禮品,可好?”
冥寒風看着極力忍耐着即將爆發火氣的嚴無憂,知道再鬧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所以,冥寒風識趣、卻故作不捨、肉疼的表情從衣襟裡慢慢地把意念髮簪摸了出來,依依不捨地遞還了嚴無憂。
接過意念髮簪的嚴無憂終於緩和、平復了情緒,看着師父對意念髮簪還一臉疑惑的表情,嚴無憂表示很樂意爲師父解惑!
於是嚴無憂給手中的意念髮簪注入了靈力,在嚴無憂靈力的催動下,意念髮簪還原了五彩繽紛筆身的毛筆形態了!
既然還原了,可不能白做工!於是嚴無憂腦子裡的思想飛速運轉了起來,該畫個甚?
嚴無憂突然雙眼一亮,微微一笑地憑空就作起了畫。
見狀的冥寒風后怕地悄悄繞過嚴無憂,躡手躡腳地就要往外逃走,
冥寒風剛剛繞過屏風,只聽見屏風啪啦一聲倒下,就在冥寒風心驚地回頭看時,迎面極速飛來了一棵約三尺高的小樹,讓冥寒風躲避不及!
碰了冥寒風的小樹瞬間沒入了冥寒風體內,房裡便響起了冥寒風的欲哭無淚的控訴聲:“意兒,你又欺詐我,你忘了此時的我還是傷患了麼?”
語畢的冥寒風禁不住倒地,痛苦地將整個身體蜷縮了起來。
嚴無憂上前蹲下,一臉不忍直視地安慰道:“師父,您忍忍,成了靈樹後,您就能更好地吸收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了,有助修養,期限爲十天。”
此時的冥寒風已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了,只能自我翻了一下白眼,他想說的是,那也得是棵大樹呀!你畫棵小樹,它哪有我自我修養的快?!
意兒,你就是個坑貨!
冥寒風還是先現出了血色火球原形,最後方轉化成了小樹畫寵,過程並不長,原本也沒那麼痛苦,可因冥寒風的神魂本就有損,所以異常的痛苦。
冥寒風成了棵枝葉焉焉的,如嚴重缺水到了無生機的小樹苗般。
嚴無憂見狀,擡手佈下了法陣,然後在畫寵樹旁蹲下,毫不猶豫地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樹根上。
聞到血香味,並且不由自主地吸食到了血、液的冥寒風心裡一緊,努力擡眼看,看到了手指在滴血的嚴無憂。
冥寒風雖有氣無力,但語氣裡盡顯他對嚴無憂的心疼道:“意兒,你這是做甚?莫要傷害自己,快止血。”
聞言的嚴無憂調皮一笑,一臉你現在奈何不了我的態度!看到手指血滴慢了,還用另一隻手手指去把血擠出來!
冥寒風雖心疼,可也真的無可奈何,突然好討厭樹!因爲不受他控制的樹根正歡快地吸食着嚴無憂那蘊含了強大生命源和巨大能量的血、液。
隨着嚴無憂頭上那朵灰色迷你蓮的其中一片花瓣掉落並化作粉塵消散的一瞬間,
嚴無憂突然就感受到了頭痛欲裂的滋味了!禁不住雙手緊緊捂住了頭,停止了滴血動作。
冥寒風畫寵樹見狀,擔憂急問道:“意兒,你如何了?”
不知頭上每片花瓣代表十年壽命的嚴無憂,緩和了疼痛方故作輕鬆應道:“估計暈血了,無礙,休息一下便好。”
嚴無憂說完就把破皮滴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吸允乾淨了傷口和血跡,傷口不會兒就癒合無痕了。
癒合了傷口的嚴無憂隨手就把沒有之前那麼枯萎的冥寒風畫寵樹從地上拾了起來,然後直接丟進自己的靈力空間裡。
嚴無憂現在的靈力空間大小約有一尺長寬,高約三尺了。
但對於有三尺高的冥寒風畫寵樹而言,卻是擁擠狹窄的,來不及發聲抗議,就被靈力空間裡的某種力量給甩飛出了靈力空間!
嚴無憂看着從靈力空間飛出來並砸在了法陣牆上的小樹,嚴無憂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拾起昏頭轉向的小樹,
心想着或許沒放好,於是,再次仔細地把小樹丟進了靈力空間裡。
可是,幾息間,冥寒風寵物樹又被甩飛了出來!
嚴無憂柳葉眉微微蠕動着,鬱悶地重新拾起冥寒風畫寵樹,正想再次試着丟進靈力空間,
突然,小腹傳來了一陣陣絞痛,致使嚴無憂鬆開了手中的畫寵樹,轉而雙手緊緊捂住了小腹方緩解了疼痛。
嚴無憂閉眸,意識進入了靈力空間查看,發現催動靈力作怪的是那顆紮了根的靈植種子!它在排斥畫寵樹的介入!
瞭然的嚴無憂,在靈力空間裡用意識安撫着靈植道:“靈植乖,你莫鬧了,你若不想讓方纔那棵樹苗進來,
本郡主就不把它放進來就是了,你莫再折騰本郡主了,乖。”
得到安慰的靈植果然就不鬧騰了,平息了靈氣,恢復了平靜。
睜開了麗眸的嚴無憂,擡手撤掉了法陣,又一次拾起了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畫寵樹。
一臉抱歉的嚴無憂不好意思道:“師父,實在抱歉,本想把您養在本郡主的靈力空間裡的,
奈何空間裡的靈植不讓,那隻能委屈您自力更生了。”
語畢,嚴無憂拿着畫寵樹就朝門外走去,開門見到了一臉表情不自然的林竺,嚴無憂微微一笑,
將手中的畫寵展現在了林竺面前,坦然道:“本郡主把師父變成了畫寵樹,要讓其在院子修養,爲期十天,
阿竺去找兩把鋤頭來,咱一起把師父給…咳咳,是把畫寵樹給栽土裡去。”
瞭然的林竺,一臉釋然的應了聲諾,便快速去找來了兩把鋤頭。
得知郡主要栽樹的楊帆,二話不說地拎過一把鋤頭,在郡主指定的位置刨起了土坑。
土坑刨好後,嚴無憂親手把畫寵樹直接丟進了土坑裡,卻不見林竺、楊帆掩土而是定定地看着郡主。
嚴無憂一臉不明所以道:“爾等看本郡主作甚?掩土呀。”
林竺看了眼躺平在坑裡的畫寵樹,苦笑不得道:“郡主,您是要栽樹還是要給花圃埋肥料加餐?”
嚴無憂一臉懷疑林竺有理解障礙的表情道:“當然是栽樹了!”
楊帆見狀,明白郡主不會栽樹,臉上閃過了轉瞬即逝的寵溺微笑,不語地走近土坑一步,彎腰就要把躺平的小樹立起來,
這時,終於清醒的冥寒風畫寵樹見到陌生氣息的大手朝它抓來,忙翻了個身躲開了。
一手抓空的楊帆,立馬警惕地迅速起身,轉身換了個站位,把郡主護在了身後,扔掉了手中鋤頭,拔出身側的佩劍指着坑裡的樹苗道:“郡主,這樹苗有問題。”
嚴無憂輕輕戳了戳楊帆的背,淡淡道:“楊教頭,莫激動,把劍收起來,莫要對本郡主的靈樹動刀。”
聞言的楊帆微微轉頭看了眼郡主,猶豫着。
嚴無憂接着道:“本郡主是有靈力的聖女,出自本郡主之手的某物不同尋常有靈性,不是很正常麼?”
語畢,繞過楊帆,蹲在土坑旁,這時只有嚴無憂和林竺聽的冥寒風畫寵樹言語的冥寒風畫寵樹開口了:“意兒,我有潔癖,莫要任何人碰我!”
聞言的嚴無憂微笑點頭道:“好。”
聞言的林竺小心翼翼開口道:“那能請靈樹自己站好麼?要掩土了。”
冥寒風畫寵樹冷冷應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