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互較絕技

紫衣女道:“我相信諸位不會。”

閻五道:“就憑谷主這句話,咱們就會公正論事,一絲不苟。”閻五目光轉到江玉南的身上,道:“小夥子,你聽着:咱們可以接受公證人的身份,但那必須是絕對公正,如若你覺着咱們是一夥的,想要老叫化子幫個忙,那就趁早另請高明。”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也希望諸位絕對公正。”

閻五道:“對,大丈夫胸懷磊落,可鑑日月,咱們可以幫你對付絕情谷,和他放手一拼,但如要做公證人,那就得鐵面無私。”

江玉南道:“晚輩不但希望諸位公正,而且,也不願把諸位引作奧援,一旦我敗在谷主手中,那就任憑谷主處置。”

閻五道:“小夥子,有志氣,老叫化子最敬重這種人,不論你今日是勝是敗,是生是死,老叫化都交定了你這個朋友!”

江玉南道:“晚輩這裡謝過了。”舉步行入場中。

紫衣女緊隨着也離開了座位,行入場中,緩緩說道:“江兄,咱們百招分勝負,過了百招,那就算平分秋色,出手不用留情。”

江玉南道:“強賓不壓主,姑娘先請吧!”

紫衣女道:“江兄是男子漢、大丈夫,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突然揚手一掌,拍了過去。她掌勢輕靈,不帶一點力道。

江玉南微微一笑,右手伸出,駢指如戟,點向了紫衣女的腕穴。紫衣女扭腕收掌,左手卻疾快地扣了出來。

這一掌迅快絕倫,候忽之間,已到了江玉南的前胸。

江玉南右手一沉立掌如刀,迅快地切了下去,逼得紫衣女又收回了掌勢。兩人交手兩招,紫衣女動了雙手,江玉南只出了一掌。

紫衣女點點頭,道:“高明。”

再次攻了上來,雙掌並用,展開一輪快攻。

但見掌影縱橫,左七右八,連攻了一十五掌。

江玉南也動了雙掌,但他卻完全是採用守勢,指點掌切,逼得紫衣女十五掌快攻,都在中途撤回。

紫衣女臉色一變,道:“江兄,看來,你真是一個身懷絕技的人。”

江玉南道:“谷主的掌法也很凌厲,今日之戰,很難預料勝負,谷主也不用太謙虛了。”

站在一邊觀戰的人,更是看得驚服不已,他們看到了真正的掌法,一種玄奇、快速的掌法。

也許是江玉南表現的精純手法,激起了絕情谷主的好勝之心,只見她緩緩向後退了一步,慢慢舉起了雙手,道:“江兄,如是小妹的掌、指用出內勁,那算不算有違約定?”

江玉南道:“不算,只要彼此的掌足攻勢中,不夾暗器,不帶金鐵,都不算有違約定。”

紫衣女道:“有君一言,小妹就放膽施展了。”

忽然一側身,一掌平推,直襲前胸。

這一掌,來得一點也不玄奇,也看不出暗中藏有什麼變化。

但江玉南卻顯出了無比的慎重,向後退了一步,才把右掌平舉在前胸之上。

一陣輕震中,雙掌接實。兩個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江玉南劍眉微微一聳,道:“溶金掌?”

紫衣女道:“江兄見笑。”

江玉南苦笑一笑,道:“好!姑娘再試一掌吧!”

紫衣女道:“我倒忘了,江兄功力深厚,小妹只用五成勁力如何能傷了江兄。”

閻五一皺眉頭,道:“谷主,老叫化有活說。”

紫衣女停了下攻勢道:“請吩咐。”

閻五道:“好像是這一陣,只比拳腳,姑娘用出溶金掌,似乎是有些不太妥當吧!”

紫衣女道:“我已經事先說明,而且,也取得了江兄的同意。”

閻五道:“小夥子,你有什麼話說?”

江玉南道:‘沒有,谷主確實事先說明,只怪在下太大意了。”

閻五道:“你受傷沒有?”

江玉南道:“溶金掌威力強大,幸好谷主只用出五成力道,如是用足了力道,在下不死也得重傷。”

閻五一皺眉頭道:“江少兄,老叫化是問你現在受傷沒有?”

江玉南道:“有!不過,不太重,在下還可以支撐過去。”

閻五道:“你如是受了傷,沒有再戰之能,咱們可以把這場比賽取消掉,如是你自己覺着還能打下去,那就繼續再戰。”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自信可以撐得下去。”

閻五道:“那就好!谷主,現在可以開始了。”

小花龍高泰低聲道:“老叫化,你看他是不是在勉強支撐?”

閻五道:“唉!很多江湖人,就吃虧在好強二字之上,明明不行了,卻要硬撐下去,不過這種人立刻會現原形,咱門已盡了心,只好看下去了。”

紫衣女淡淡一笑,道:“江兄,別太逞強,這一陣,不算你敗,如是無法撐下去,你可以休息一下。”

江玉南道:“不用了,姑娘請出手吧!”

紫衣女道:“這次,讓你先機。”

江玉南不再推辭,欺身而上,揮掌攻出。一剎那間,掌影漫天而起,立刻把紫衣女給圈入了一片掌影。

這纔是一場激烈絕倫的搏鬥,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

雙方的攻守之勢太快,快得如同閃電一般,場外之人,已經無法計算出他們攻守間的招數。幸好,搏鬥中的兩個人都還記得。

忽然間,人影乍分,江玉南退出了八尺,道:“谷主可數過咱們打了幾招?

紫衣女道:“九十九,或是一百招。”

江玉南道:“九十九招。”

紫衣女道:“江兄掌勢,有如繽紛落英,幸好小妹還勉強把它接了下來。”

江玉南道:“這要看公證人的論斷了。”

閻五回顧了井望天一眼道:“井二堡主有何高論?”

井望天道:“江玉南佔盡優勢,如是到此罷手,分個勝負的話,應該是江玉南較勝一籌。”

閻五目光又轉到玄衣仙子的身上,道:“仙子的看法呢?”

玄衣仙子道:“一套掌法,可能在百招以上,勝敗定論。以剛纔搏鬥而言,江玉南只是施用一套掌法。沒有用完之前,可能綿密緊促,絲絲入扣,但它並沒有傷了敝谷主,等他這一套掌法用完,敞谷主展開反擊的後果,那就很難預料了。”

高泰道:“江玉南拖盡光機,攻出數十掌,貴谷主還擊不到二十招……”

玄衣仙子接道:“這不能定勝負……”

紫衣女猛然臉色一變,接道:“蘇仙子,別再說了,由閻老前輩主判,勝負憑他一言。”

閻五端祥了紫衣女一陣,又望望江玉南,沉吟不語。

玄衣仙子道:“姓閻的,別忘你在江湖上的盛名,你要公正啊!”

閻五籲一口氣,道:“江玉南勝了。”

紫衣女點點頭,道:“賤妾遵從公證人的論斷。”

玄衣仙子道:“谷主,你明明沒有落敗,爲什麼要讓他這一陣?”

紫衣女嘆一口氣,道:“蘇仙子,公證人論斷、自有公證,不要再爭辯了。”

玄衣仙子道:“谷主,咱們的人太少,下一陣比試時,咱們要多增三個公證人。”

伍明珠道:“仙子,貴谷主已經認輸了,你爲什麼要爭執。”

紫衣女搖搖頭,玄衣仙子不敢多啓齒。

江玉南道:“谷主承讓了第一陣。”

紫衣女道:“江兄勝的應該,小妹敗的心服。”

江玉南道:“咱們定下三陣分勝負,還有兩陣未比,姑娘還有取勝的機會。”

紫衣女笑一笑,道:“只要我再敗了一陣,這第三陣就不用比試了。”

兩人交談口氣,委婉和睦,似乎都已經看淡了爭勝之心。

伍明珠心頭震動,忖道:莫非是絕情谷主看上了他,有意相讓不成?但她是一谷之主,敗在江玉南的手中,豈不是要大失她的威望嗎?

女人一旦動了心,哪裡還會顧及到什麼谷主身份,一定是她有心相讓、語氣之間,已經流露了出來,一時之間,意念翻覆,紛至杳來,無法肯定。

事不關已,關己則亂。伍明珠本來是很聰明的人,但此刻,卻連那絕情谷主是有意相讓,或是確非江玉南之敵,也是拿不準了。

心中暗暗焦急,回頭對井望天道:“二叔,他們可是真的全力搏鬥嗎?”

井望天微微一怔,但立刻了解伍明珠的心意,點點頭,道:“兩人都很高明,不到水落石出,很難判出勝負。”

伍明珠低聲道:“二叔,你說,這絕情谷主,會不會故意讓他?”

井望天暗暗歎息一聲,道:“那豈不是很好嗎?如果絕情谷主輸了,江少俠來此的心願,豈不是可以得償了嗎?”

伍明珠道:“二叔,我……”

井望天低聲道:“珠兒,有什麼話,咱們等一會再說吧,他們就要開始了。”閱歷豐富、洞徹世情的井望天,早已看出了伍明珠正自步入情網。

但江玉南是那深不可測的一個人,他表面上很斯文和氣,但內中卻極高傲,只怕未必肯接受伍明珠這份情意。

井望天心中早已經自打了主意,要設法阻止這一件事。

這時,絕情谷主已經拱手笑道:“江兄,你說,第二陣咱們怎麼一個比法?”

井望天道:“第二陣好像是比輕功,是嗎?”

紫衣女道:“對!比輕功。”

江玉南四顧了一眼,道:“如何一個比法,還要谷主吩咐了。”

紫衣女道:“就在這演武廳中一試,小知江兄意下如何?”

江玉南道:“客隨主便。”

紫衣女吩咐女婢,在大廳之中牽了一條橫線,笑道:“廳中不夠高,也不夠大,只好委屈江兄,就在這條絲上施展身手了。”

那是一根很細的線,至多隻可承受一兩斤的重量。一個人,只要稍爲一下手重些,碰一下,就可以使那根線斷去。

江玉南望了那根橫線一眼,道:“谷主,在這條線上,如何施展身手,在下倒還想不出來。”

紫衣女道:“我先施展,江兄照小妹的樣子施展出來,如是這根線仍然不斷,那就算江兄勝了第二陣。”

江玉南道:“好!谷主請。”

紫衣女吸一口氣,突然飛身而起,整個身軀站在了橫線之上。她的輕功造詣,實已到了爐火純青之境,那麼細的一條線,站了一個大人,也只不過微微彈動了一下。

紫衣女伸展了一下雙手,嬌驅突然由線上向下滑落下來。

胸與線平時,突然伸出了雙手,纖纖玉指,搭在了細線之上。就是一線之力,穩住了她向下沉落的身體。

細線微一彈動,紫衣女的食指和大指扣在了一起,雙臂伸直,整個人吊在了細線之上,繫住了一個數十斤的身軀。只見她身子微微一沉,忽然向下落去。

借這微微的彈動之力,以細線作軸心之上,但那是一根細線,根本就無法維持住兩斤以上的重量。

這一份巧妙、絕佳的成就,只看得閻五和小花龍高泰,心中驚震不已。兩個人自己盤算,就沒有這份能耐。

江玉南緩緩行進幾步,突然飛躍而直,右手平伸,五指向下,按在了那細線之上。整個身子,就借一線之力,懸空不動。

足足有盞熱茶工夫之久,右手微微加力,借細線彈動之力,收回右手,飄落實地。

紫衣女笑一笑,道:“好深厚的內功!”

回顧了閻五一眼,接道:“公證人請作論斷。”

閻五苦笑一下,道:“谷主,兩位的表現成就,都到何能極限的頂峰,我這個公證人,好難說哪個高明一些。”

玄衣仙子道:“敝谷主在那細索之上,翻轉十餘輪,但是那甩動之力,至少有數百斤,一條細線,能夠不斷,自然敝谷主的輕功較高一籌,這一陣,我們谷主勝了。”

閻五道:“兩位顯示的方法不同,但都證明了兩人輕功造詣的驚人成就,如果老夫請判,那是春蘭、秋菊,各極其美,實叫人難分高下。”

玄衣仙子道:“這說法不公平,敝谷主早經事先言明,要這位江少俠照我們谷主所爲表演一次,算他勝,但他的表現方法,卻是截然不同。”

江玉南道:“閻前輩,這一陣,在下輸了。”

紫衣女微微一笑,道:“我贊成閻前輩的論斷,這一陣秋色平分,咱們再比第三陣。”

閻王道:“好!這一陣就算是谷主勝了,兩位也要在第三陣上,才能分出一個勝敗。”

高泰輕輕籲一口氣,道:“谷主、江兄,第三陣,是各表現一種絕技,以定優劣,每人的修爲不同,表現出方法,威力各異,這中間,就有很多的爭辯餘地了。”

紫衣女道:“以你小花龍的意見呢?”

高泰道:“在下的意思,最好兩位能表現出同一類型的絕技,以便能使人一目瞭然,分出優劣。”

紫衣女沉吟了一陣,道:“江兄請先出手吧!”

江玉南道:“還是谷主先請吧!在下如若自已無法達到谷主的境界,自會認輸。”

紫衣女道:“這本是我說的話,想不到卻叫你給說了。”

江玉南一抱拳,道:“谷主,不用推辭,請吧!”

兩人經過了兩陣的比試之後,彼此之間,已經生出了一種互相敬佩之心。這就是惺惺相惜。

紫衣女笑一笑,道:“好,小妹恭敬不如從命。”

緩步行入場中,道:“去!取回來兩塊大小相同雞蛋大小的花崗石來!”一個女婢應聲而去,片刻之後,取回來兩塊大小相同,雞蛋大小的花崗石來。

紫衣女道:“交給公證人。”

閻五接過兩塊花崗石,仔細地看了一陣,點點頭,道:“同樣質地。”

紫衣女取過一塊花崗石,伸出雪白、纖巧的右手。

然後,緩把右手合在左手之上。

左腳微微向前踏出半步,擺出了一個很美的姿勢,面泛微笑,絲毫不見着力的樣子。不過一刻工夫,紫衣女又緩緩揚起右手,左手掌仍託着完好如初的花崗石,行近閻五,道:

“請公證人檢視。”

閻五小心翼翼地伸手取過花崗石託在手心之上,道:“這塊石頭上熱力尤存,姑娘動過手腳了?”

紫衣女道:“我用溶金掌,在上面作了一點工夫,公證人何不仔細地瞧瞧。”

兩個指頭,用的力量稍爲大了一些,一塊堅硬無比的花崗石,忽然間化作了一片碎粉,撒落在實地之上。

只見落在地上的東西,細如麪粉。

閻五伏下身子,伸手一撥,攤成一片,連一個小碎塊也沒有,碎得非常均勻。

閻五點點頭,說道:“好掌力,看來溶金掌真的可以溶金了。”

紫衣女道:“雕蟲小技,不值諸位一曬。”

閻五心中佩服了,也替江玉南擔心,擡起頭來,緩緩說道“江少兄,你準備怎麼轉?”

江玉南道:“如若在下照樣把一塊花崗石化成細粉時,勝負如何計算?”

閻五道:“那就得再比一陣,才能定勝負。”

江玉南苦笑一下,道:“姑娘,這麼看來,咱們只怕還得比一陣了。”

玄衣仙子冷冷說道:“我不信你也會溶金掌,就算你練成,功力也有深有淺,化成的石粉怕有粗有細。”

江玉南道:“溶金掌確爲江湖上轟傳的絕技之一,在下沒有練過,不過,有些武功殊途同歸,它的效果卻是一樣。”

玄衣仙子道:“口說無憑,你用出來看看,自有公證人爲你做主。”

江玉南伸手取過了另一塊花崗石,緊緊握在右手之中。

過了一會兒,江玉南緊握的右手,已然伸平,掌心之上,左手輕輕一按,好好的花崗石突然間化成了細粉。

緩緩將掌心石粉放在地上,用手撥動了一下,仔細檢查一陣,只見兩堆石粉,一般模樣,全部碎得十分均勻。

閻五擡頭望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少俠,這是什麼武功?”

江玉南道:“在下走的偏鋒,這武功叫作五行掌。”

閻五目光轉註到玄衣仙子的身上,接道:“請仙子查看一下。”

玄衣仙子道:“不用了,我看得很清楚。”

閻五擡頭輕輕籲一口氣,道:“谷主的溶金掌力很高明,但五行掌的威力,也不在溶金掌之下,至少在對這兩塊同樣的花崗石上,叫人難分軒輊。”

紫衣女點點頭,道:“公證人請裁決。”

閻五道:“老叫化的裁定是,這一陣仍然無法分出勝敗。”

紫衣女笑道:“江兄,看來,我們還得再比一陣了。”

江玉南道:“在下奉陪,姑娘請劃出道子吧!”

紫衣女微微一笑,道:“江兄,請你出個題目吧!”

江玉南道:“姑娘修爲功力深厚,咱們之間,如要明白的一分勝負,只有……”

紫衣女接道:“動手一搏,是嗎?”

江玉南道:“如何一個動手法,還望姑娘吩咐。”

紫衣女沉吟了一陣,道:“咱們已然比過拳掌,如若動兵刃,不但太兇險,而且,也太過俗氣。”

江玉南道:“谷主說的是。”他雖然口中說的客氣,但井望天看出他有着一股急於求勝之心。

紫衣女突然蹲下身子,在地下劃了兩個緊相銜接的圓圈,道:“咱們各站一個圈子之後,彼此攻向對方,如是哪一個被逼出了圈外就算輸了。”

江玉南道:“可有招數限制?”

紫衣女道:“沒有,每人都全力施展,直到分勝負爲止。”

江玉南忽然嘆口氣,道:“谷主,不管勝負如何,陰陽刀訣決不能留在貴谷,那是屬於一種別走蹊徑的邪惡武功,它會毀了貴谷,也會爲武林中帶來殺劫。”

紫衣女臉上有些怒意,道:“我不服氣的,就是這一句話,如果敝谷中人取到了陰陽刀訣,她們決不會隱匿不報,除了我授意之外,她們也不敢擅自取這些東西,爲什麼你總是不肯信任我。”

江玉南道:“不是在下不信任姑娘,而是,在下不能冒這個風險。”

紫衣女道:“對絕情谷中的人人事事,你絕對不會比我清楚,這有什麼險好冒?”

江玉南道:“谷主和在下動手,使在下心中更有顧忌。”

紫衣女接道:“我聽不懂這句話。”

江至南道:“那我就只好說明白一些了,陰陽刀訣,是一種很惡毒的刀法,但卻十分好學,一旦學過了這種武功,那就如上癮了,非要苦苦追索下去不可。”

紫衣女道:“嗯!還有什麼?”

江玉南道:“它還帶着一股淫邪,在刀法自然的過境之中把人帶入了淫惡的境界,會使一個善良的人變成惡徒,貞烈的女子,變成了蕩婦。”

紫衣女接道:“你看過陰陽刀決沒有?”

江玉南道:“沒有看過,不過,我聽師父說過,它害人不但是它本身凌厲刀法,還有它會引誘一個人步入邪惡……”

紫衣女道:“這只是你心中顧忌的原因,和我們動手的關係不大吧?”

江玉南道:“谷主的武功,高深得出了在下意料之外,強將手下無弱兵,貴谷中人,卻有着相當的成就,但陰陽刀訣不排斥別的武功,而且,武功基礎愈好的人,學起來刀法愈凌厲,這就是陰陽刀訣上的奇妙,它一旦落在了貴谷女弟子手中,那就春風吹遍,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了。”

紫衣女道:“這不是危言聳聽吧?”

江玉南道:“絕對不是,這也就是在下步步相逼,要你澈底清查的原因。”

紫衣女回顧了玄衣仙子一眼,道:“蘇仙子,可能會落在咱們手中嗎?”

蘇仙子道:“谷生,他如不是騙咱們,事情倒是不可大意,我們得查一查。”

紫衣女道:“江玉南,不用比了,算我敗在你的手下,告訴我,如何一個查法?”

這一變化,又大大出了羣豪的意料之外,都不禁爲之一呆。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谷主大度,在下十分感激,咱們的勝負,只不過是一點意氣之爭,事實上,算不得什麼。”

紫衣女道:“嗯!還有嗎?”

江玉南道:“查明那陰陽刀訣的所在,纔是咱們重要的事情。”

紫衣女道:“所以,我問你如何一個查法?”

江玉南道:“分明查、暗查兩種,明查的辦法是……”

紫衣女接道:“不用明查暗查,我們這絕情谷令諭統一,只要一個令諭下去,也就夠了。”_

江玉南道:“谷主,這就是要顧慮的地方了,如若她真的對谷主忠誠如一,不論什麼人,只要取到了陰陽刀訣,一定會稟報谷主,如是她們不肯稟報谷主,那就證明了她們忠誠不夠,所以,谷主要小心一些。”

紫衣女道:“你說的倒也有理,清說下去吧!”

江玉南道:“谷主把出谷之人召集起來,尤其是這一次派往棲鶴潭的人,問她行蹤、時間,在下已告訴過所見那位姑娘的月日時分,谷主如若詳細地查證下去,雖不中亦不遠矣!”

紫衣女道:“好!這是明查,還有暗查呢?”

江玉南道:“谷主設法把近日之中偷離出谷的弟子,暗中調查,貴谷組織嚴密,這一點想來不難。”

紫衣女點點頭,道:“不太難。”

江玉南道:“好,這件事,務請快速,而且,這要很確實,無論如何不能有漏網之魚。”

紫衣女道:“以後呢?”

江玉南道:“個別的詢問明白,希望她們說出離谷的原因,濾出可疑人,派人查證。”

紫衣女道:“好!我明白了。”

江玉南一抱拳,道:“多謝谷主合作。”

紫衣女道:“這件事,恐非三兩日能夠澄清,諸位是留在谷中呢,還是暫時離開此地,等候消息?”

江玉南道:“如是谷主需要人手,在下願意幫忙。”

紫衣女道:“人手倒不需要,不過,江兄如願親自參與,瞭解瞭解全情,小妹十分歡迎,日後我也省去一番解說的脣舌。”

玄衣仙子回顧了紫衣女一眼,道:“谷主相信這件事嗎?”

紫衣女沉吟了一陣,道:“本來我不相信,但現在,我有些相信了。”

玄衣仙子道:“好吧!既然谷主相信他的話,咱們是不是該照他的意思去辦呢?”

紫衣少女點點頭,道:“既然信了他的話,自然照他的意思去辦。”

玄衣仙子道:“屬下這就去召集這一次派往棲鶴潭的人。”

紫衣少女道:“慢着。”

玄衣仙子一躬身道:“谷主吩咐。”

只聽她緩緩說道:“所有的人,都要到齊,不單是派往棲鶴潭的人,就是所有外出的人,也都得到齊,另外,傳我之令,要各院清查,近月之內,是否有偷離谷中的人。”

玄衣仙子一欠身,道:“屬下道命。”

紫衣女道:“要這些人二更時分集齊在茶花院,我要親自問話。”

玄衣仙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紫衣女目光轉註到江玉南的身上,道:“我的措施如何?”

江玉南道:“唉!差強人意。”

紫衣少女眨動了一下眼睛道:“你還不太滿意?”

江玉南道:“那倒不是,在下只是覺着,這些措施,還不夠嚴密。”

紫衣少女道:“那麼江兄還有什麼高明的辦法呢?”

江玉南道:“看過今夜情形再說吧。”

紫衣女笑一笑,道:“好!那就今夜召集了我們谷中的女弟子,也許還有很多借重江兄之處……”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目下倒是有一件別的事,不知道江兄是否願意去瞧瞧熱鬧。”

江玉南道:“請教谷主?”

紫衣女道:“七刀塘的一品刀金長久,江湖後起三秀之一的金劍銀衫客田榮,帶了幾個人,進入了絕情谷,因爲來了兩個很有名氣的人,所以,敞谷也依禮把他們迎了進來……”

江玉南接道:“谷主的意思,是想要我們去見識一下那幾位高人?”

他說話很有技巧,本來絕情谷主只是要他一個人去,但他這麼一說,反而使得絕情谷主轉不過彎子了,只好笑一笑,道:“好吧!如若諸位都有雅興,大家一起去見識見識也好。”

閻五道:“怎麼?金長久又出江湖了?”

紫衣女道:“一品刀面了世,大約七刀塘不甘寂寞,準備闖蕩江湖了。”

照閻五的性格,必然會冷哼一會,罵上幾句,但他卻忍下沒有多說。這證明了金長久在江湖上,確然有相當的份量,使得閻五不敢隨便批評。

江玉南迴顧了井望天一眼,道:“井前輩意下如何?是不是要去看看?”

井望天道:“谷主的盛情,咱們卻之不恭,去去也好。”

紫衣女道:“好!小妹帶路。”轉身向外行去。

江玉南一抱拳,道:“閻前輩請。”

閻五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有你的,老叫化子很少誇獎人,今天得給你一頂高帽子戴戴了,你小子可真行。”

舉步跟在紫衣女身後,小花龍高泰也變得很有禮數了,笑一笑,道:“井二堡王請!”

由於江玉南的表現使所有的人都對他另眼相看,眼看到江玉南對井望天的敬重,連帶着對井望天也敬重起來。

顯然,高泰還弄不清楚這江玉南和井望天之間的關係。

井望天笑一笑,隨在閻五身後。依序是伍明珠、高泰、江玉南。

紫衣女穿行在花樹叢中,一連轉了七八個彎子,到了一座全是鳳仙環圍的竹門前面。回頭笑一笑,正想開口,才發覺緊隨在自己身後的不是江玉南,江字已經出了口,硬改成了閻前輩三個字。接道:“這是鳳仙院,四周環圍鳳仙花。”

舉手叩動木門。

兩扇木門呀然而開,一個穿着淡紅衫褲的少女,當門而立。

看清楚那紫衣女是什麼人時,立時拜倒了下去,道:“婉子見過谷主。”

紫衣女揮揮手,道:“你起來,你們院主呢?”

那紅衣女子站起身子,道:“院主在鳳仙廳中陪同貴賓談話。”

紫衣女道:“好!關上門,帶我們去鳳仙廳。”

紅衣女子擡頭看了閻五一眼,掩上門轉身,帶路。

院內滿地盛開着各色了鳳仙花。

鳳仙廳就建在一大片鳳仙花叢中,而且,屋頂、牆壁上,凡是可以種花的地方,都種滿的鳳仙花。所謂廳,也就不過用翠竹搭起來的一座大棚,大棚高過兩丈,橫寬卻有五丈以上。

那帶路紅衣少女行到了竹舍門口處,竹舍大門,突然大開。

耳際間響起了一陣駕聲燕語,見了谷主,紛紛跪拜下去。

紫衣女揮了揮手,道:“快些起來。”一面向東面走去。

這鳳仙廳的廣大,比那演武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爲它太寬大,所以招待客人,都集中在東南一角處。

鳳仙院主,也瞧到了谷主駕到,匆匆站起身子,迎了上來。

紫衣女仍然是不緊不慢地走着,一面低聲說道:“他們都還好吧!”

鳳仙院主道:“情形不錯,只是那姓金的一連問了兩次。”

紫衣女道:“他都問些什麼?”

鳳仙院主道:“他問谷主幾時才能給他們一個答覆。”

紫衣女嗯了一聲,放快腳步,直行到待客的地方。

那地方擺了四張小茶几,十幾張藤椅。

閻五等緊隨紫衣女的身後而至。

金長久雖然知道有人同來,但他決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閻五,不禁一呆,道:“是你……”

閻五道:“怎麼?不行啊?你金老大能來,老叫化就不能來嗎?”

一品刀金長久淡淡一笑,道:“閻兄誤會了,兄弟只是覺着有些意外罷了。”

目光一掠井望天、伍明珠等,不禁一皺眉頭。

但他忍下了沒有發作。

高泰兩道目光,卻沒注在金劍銀衫客田榮的身上。

坐在田榮身側的是小蛇女李青青。

兩個隨來的黑衣大漢,分站在金長久的身後。

紫衣女並沒有替雙方引見,卻一揮手,道:“有勞金塘主等候。”

金長久道:“不敢,谷主日理萬機,咱們來此打擾,心中甚是不安。”

紫衣女笑一笑,道:“金塘主親訪敝谷,不知有何見教?”她口中雖是在和金長久說話,人卻微微欠身,讓閻王等一行入座。

金長久道:“無事不敢驚擾大駕,咱們來只爲取回金某人弄在棲鶴潭中的一條白鱔。”

紫衣女道:“原來爲了一條鱔魚,這個容易,不論是否敝谷中人取得,我立刻叫她們抓上兩條賠了。”

金長久道:“谷主,那是一條白鱔,百年生金錢,千年成白紋,要兩千年以上的時間,才能脫胎換骨,由大還小,成爲純白之色。”

紫衣女道:“這麼說來,那是一條很寶貴的魚了?”

金長久道:“如若是一條普通的魚,金某人怎會千里追蹤到此?”

紫衣女道:“兩千年才能變成純白色,那是說那條魚至少有兩千年了?”

金長久道:“是!”

紫衣女道:“金塘主今年沒有一百歲吧!”

金長久道:“沒有,在下六十……”忽然住口,冷冷接道:“谷主這話是何用意?”

紫衣女道:“那白鱔有了兩千年,塘主還不足百歲,怎麼能說是塘主所有呢?”

金長久道:“那本是天地間靈氣所鍾,孕育而成的無主之物,暫居棲鶴潭中,兄弟先行發現它,是不是算金某所有呢?”

紫衣女道:“不算。”

金長久道:“谷主的意思是……”

紫衣女道:“物既無主,誰人取到手中,就是誰人所有。”

金長久淡淡一笑,道:“谷主的話是不錯,不過,這白鱔,至少是金某人首先發現,而且,派人在棲鶴潭守候了數月之久直等到我們準備完全,逼出白鱔,也是金某一時失神,白鱔爲貴谷中人取到手中,如若谷主覺着白鱔非金某人所有,那……”

片刻之後,鳳仙院主帶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少女,行了進來。那是一個衣着很素雅的姑娘,不太美,但絕不醜,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文靜。

青布短襖,青布長褲。任何鄉村中都可以看到的那種少女。

青衣少女很快地行到了紫衣女身前,欠身一禮,道:“鳳蝶拜見谷主。”

紫衣揮揮手,道:“不用多禮,去見過那位金堂主,回答他的任何問話。”

青衣少女應了一聲,轉身行向金長久,道:“見過金塘主。”

金長久點點頭,道:“不敢當,麻煩姑娘了。”

青衣少女道:“我姓花,叫花鳳蝶,金堂主有什麼吩咐?”

金長久道:“老夫想請問一件事。”

花鳳蝶道:“好!你請問。”

金長久道:“姑娘到過棲潭?”

花鳳蝶道:“是。這一次,我被奉派到棲鶴潭。”

金長久道:“姑娘奉派到那裡去做什麼?”

花鳳蝶道:“去找一條白鱔。”

金長久道:“那條白鱔,既已被貴谷取到,不知現在何處?”

花鳳蝶淡淡一笑,道:“塘主,我好像沒有說過已經找到了那條白鱔。”

金長久道:“說不說都不要緊,重要的是,那條白鱔現在何處。”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這個,姑娘但請放心暢言,在下已經和貴谷主談說清楚,姑娘不信,不妨請問貴谷主一聲。”

花鳳蝶搖搖頭,道:“我不用請示谷主,因爲我們一直沒有取到白鱔。”

金長久一皺眉頭,道:“你們一共去了多少人?”

花鳳蝶道:“兩個人,由我率領。”

金長久道:“老夫發覺那草叢中飛起的一條淡淡身影,就是你姑娘?”

花鳳蝶搖搖頭,道:“不是。”

金長久道:“不是姑娘,那又是什麼人?”

花鳳蝶道:“不是我!也不是絕情穀人,但她確是一個女人。”

金長久急急說道:“她是哪裡來的?現在何處?白鱔是否已落在了她的手中?”

花鳳蝶卻很冷靜,嫣然一笑,道:“我只看到她是個女的,卻不知她是什麼人,住在何處。”

金長久臉上泛起了一抹冷厲之色,道:“那時間,姑娘隱身何處?”

花鳳蝶道:“距離在一丈左右。”

金長久道:“老夫下令搜索了數丈方圓的距離,但卻沒有遇上過姑娘。”

花鳳蝶道:“說的是,咱們看白鱔已被人取走,自然不願引起金塘主的誤會,所以,就立刻撤走了。”

紫衣女突然接了口,道:“金老,對這些答覆,是否滿意呢?”

金長久道:“不滿意,非常的不滿意。”

紫衣女道:“這個,就叫我爲難了。”

沉吟了一陣,接道:“如何才能使金塔主滿意呢?”

金長久道:“最能使老夫滿意的是你們交出白鱔,否則要說出那白鱔的下落。”

紫衣女道:“金塘主,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沒有取到白鱔,如何能夠交得出來?我們不知那取走白鱔的女子,又如何告訴你白鱔的下落?”

金長久道:“谷主,光棍眼睛裡不揉沙子,難道谷主就聽不懂你屬下的弦外之音嗎?”

紫衣女道:“我聽不懂,我相信她說的都是實話,但金塘主不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金長久道:“谷主,老夫來此之時,已下定了決心,要取到白鱔。”

紫衣女也變了臉色,道:“咱們沒有白鱔,金塘主莫含血噴人。”

金長久長吁一口氣,壓下了泛起的怒火,道:“谷主準備如何了斷這件事?”

紫衣女道:“一品刀在江湖上也是極有名望的人,所以,我們以禮相待。不過,絕情谷絕對不怕你七刀塘,我相信,你金堡主心中也很明白。”

金長久道:“老夫已不會爲任何事情生事,到了我這一把年紀,大約只問事實,不談道理,谷主也用不着藉機翻臉。”

紫衣女淡淡一笑道:“好!那麼金塘主提個辦法出來,如何?”

金長久道:“老夫提出的辦法,谷主不肯同意,那就請谷主提個辦法出來了。”

紫衣女道:“金塘主,我倒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請你離開絕情谷。”

金長久冷哼一聲,道:“谷主,金某人是誠心來談問題的。”

紫衣女道:“現在,本谷主已不願再說下去,絕情谷不留客,金塘主請吧!”

金長久目光轉到了閻五的身上,道:“閻兄俠名滿武林,今日之事既叫你碰上了,就該主持一個公道。”

閻五淡淡一笑,道:“金兄要我主持公道?”

金長久道:“是啊!笑面神丐,一向最主持公道,江湖上有誰不知?”

閻五笑一笑道:“金兄這樣誇獎兄弟,閻某卻之不恭了。”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大俠風範,果非尋常,兄弟這裡聆聽高見。”

閻五道:“金兄既然一下子無法找出證據,那就只好先聽從谷主之言。”

金長久呆呆地道:“你說什麼?”

閻五道:“老叫化的意思是,金塘主無法說出證據,谷主不肯認帳,老叫化就很難評斷是非了。”

金長久道:“閻兄的意思是,兄弟應該自認輸理了?”

閻五道:“雙方堅持不下,恐怕非理字可以使對方屈服。”

金長久道:“閻兄既然無法評斷雙方的是非曲直,不知是否可以不問此事,由我們雙方自己解決?”

閻五道:“金兄,大概這纔是你的真正用心了。”

紫衣女冷冷說道:“就算閻老願意幫咱們絕情谷,絕情谷也不會承受這番人情,金塘主不用枉費心機,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金長久就是想她這句話,當下站哈一笑,道:“好啊!谷主究竟是領袖一方的人物,這份胸襟豪氣,好叫我金某人佩服。”

紫衣女冷笑一聲,道:“金塘主準備如何對付敝谷,可以劃出道子。”

金長久道:“閻兄,千金一諾,七刀塘和絕情谷的事,閻兄是決定不插手了?”

閻五道:“絕情谷主說得很清楚,老叫化想幫忙,人家也不肯接受。”

金長久點點頭,道:“谷主隨便找個人,否認了取到白鱔,你叫金某人如何相信?”

紫衣女道:“不相信是你金塘主的事,和我們何關?我們無法賠你一條白鱔。”

金長久道:“在下不相信你谷主的話,只好帶她們回去仔細拷問了?”

紫衣女道:“拷問什麼人?”

金長久道:“花鳳蝶和她帶往棲鶴潭的人,一個也不能少,我要全數帶走!”

紫衣女道:“哦!你憑什麼?”

金長久道:“就憑我金長久這三個字,夠不夠?”

紫衣女笑一笑道:“金塘主,你已經露出猙獰面目,閻大俠他告訴你,不會插手,你還裝作個什麼勁呢?”

金長久道:“谷主快人快語,金某人恭敬不如從命,乾脆,我金某人向你領教……”

紫衣女點點頭,道:“好!咱們一戰勝負,不過,咱們這一次動手,有沒有什麼限制?”

金長久道:“彼此無怨無仇,自然是不必辣手取命。”

紫衣女道:“我明白了,時間、招數上,有沒有限制?”

金長久道:“我看不用了,但爲了萬一,彼此勢均力敵,難分高下時,總要定個規範出來,咱們動手開始,以一個時辰爲限,如是還無法分出勝負,那就得金某人輸了。”

紫衣女笑一笑,道:“不!你遠來是客,如是一個時辰,未分勝負,那就算是我輸了。”

金長久道:“谷主請先接老朽三招。”

左掌迎面拍出,右手突出兩指,半屈半伸,緊隨在左手之後遞了出來。顯然,那厲害的殺者,是隱藏於後面一招之中。

紫衣女右手輕拂,迎向掌勢,半握玉拳,忽然間伸直了去,食中二指,彈出了兩縷暗勁,擊向了金長久,金長久冷笑一聲,左掌一沉避開了紫衣女擊來的兩縷指風,右手食中二指,卻突然變爲擒拿手法,扣向了紫衣女的右腕。

這一變,奇異絕倫,只看得一側觀戰之人暗暗讚許。

紫衣女右手忽然一翻,反向金長久的右腕之上扣去。

雙方在尺許左右的距離之間,互變數招,快速之極,已然無法再變,各以擒拿對方的指掌,卻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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