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成公子被李彥夕說破他的意圖,臉上是不見一點異樣,反而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李彥夕懶得廢話,瞥了他一眼,眼神催促他趕緊說。
成公子眸光一閃,看了李彥夕一眼,轉眼望着別處,說道:“我能找到李道友是因爲道友身上的一樣東西,我找李道友自然也是因爲這樣的東西,當然也是因爲李道友本身。”
李彥夕心中驚駭,心念急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盯着成公子,厲聲問道:“你說的可是飛天綾?”
成公子沒想到她反應如此之快,眼中帶了一抹欣賞的神色看着李彥夕說道:“李道友實在是冰雪聰明,在下佩服。”
李彥夕根本不在意他說的這些虛的,她心中頗爲疑惑,冷笑一聲說道:“想來那老者和你也是有關係的吧,我非常想不通這飛天綾我本就沒想佔有,曾在坊市上等了好久,怎麼沒見你們的人來取,就算你們不想讓我發現什麼,那麼我扔在勝成商號屋子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你想要應該有的是機會,爲何偏偏選擇在此時?還有這飛天綾到底有什麼秘密?”
成公子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瞟了李彥夕一眼,說道:“李道友的二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至於我爲何選擇在此時,另外關於飛天綾的秘密,這好像並不包括在原本的問題裡。”
李彥夕一愣,沒想到此人如此無賴,她有些憤怒,眸光中閃過一絲厲色,冷聲說道:“成公子你最好還是配合一些。我雖受制於誓言,但這林子並不怎麼安全,成公子明白吧。”
成公子看到李彥夕臉色不好,心中思量了下,眸光一轉放出一隻小巧的黑色飛鳥,說道:“李道友應該不曾研究過飛天綾吧。這飛天綾可不是一般的飛天綾。它是可以吸收修士的靈力自行進階的,在它的製作材料中加入一些特殊的材料,可以通過這種聞香鳥追蹤。”
李彥夕早就想到這飛天綾有問題,但怎麼也沒想到。人家不是有事耽誤沒來取走東西,而是根本早就算計好自己了,把她當成供能源了。心中無比鬱悶,對自己不夠謹慎非常懊惱,默默想着看來以後必須更加小心些。不然哪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還沒說爲何此時來找我?”李彥夕心裡想着事,臉上卻一點異樣沒有,冷聲逼問道。
成公子有些複雜地看了李彥夕一眼,猶豫了會兒還是說道:“因爲我身受重傷,最快的法子就是採補你的靈力。”
李彥夕怎麼也沒想到,理由如此簡單,卻又如此符合情理。她再也做不到隱藏自己的怒意。雙眼極其憤怒地盯着成公子,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生撕了他。她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心裡不斷的跟自己說,冷靜、冷靜,他反正是活不成了,注意心魔,好一會兒才壓下自己想殺人的衝動,壓着聲音一字一句冰冷地問道:“那麼多人爲何是我?”
成公子一直留意着李彥夕的表情,見她壓下怒氣,心中沒輕鬆,反而更是驚駭而且失望。他之所以說出來,可不僅僅是因爲懼怕心魔的約束,在命都保不住了情況下,心魔又算個什麼東西,他說出這原因就存了激怒李彥夕,好讓她失去理智,只要她失去理智他纔有一次機會。
可惜李彥夕出乎他的意料,竟然生生壓下了自己的怒氣,讓他準備好的後手消散於無形。此時聽她再次問話,他獰笑道:“李道友想不通嗎?你的來歷你的修爲都是最爲合適的,爲何不選你呢,可惜在下失策,沒想到李道友隱藏如此之深。”他說完頗爲遺憾地搖了搖頭。
李彥夕此時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不會被他兩句話激怒,心裡反而自我檢討,自己這段時期做的還是太落於痕跡了,讓人覺察了去,這算是個教訓……
李彥夕看了一眼天色,想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沒必要在浪費時間了,轉眼不屑地瞥了成公子,心念一轉拿出靈獸袋放出靈寶鼠,朝靈寶鼠吩咐道:“去把儲物袋和靈獸袋以及所以值錢的都拿過來。”靈寶鼠雖然攻擊低,階位低,但靈智卻不低,一聽到主人的吩咐,小老鼠眼咕嚕嚕的亂轉,刺溜一聲竄到成公子的身前。
李彥夕冷笑着盯着成公子,“拿完東西我走人,成公子還是配合些好。”
成公子此時也已經無可奈何了,光明正大的是打不過李彥夕,想來陰的吧,李彥夕也謹慎的一點機會不給,只好無奈的配合,希望趕緊把這煞星送走。
李彥夕接過尋寶鼠送來的東西,直接把儲物袋扔到空間,一下就切斷了儲物袋和成公子的聯繫,而後當着成公子的面,非常粗暴地從靈獸袋裡拿出那隻能跟蹤飛天綾的小鳥,遞給尋寶鼠說:“賞你的,吃吧。”
靈寶鼠歡樂的吱吱叫,李彥夕也不知道它明明小巧的嘴巴,怎麼就一口把那隻小鳥吞了進肚子地。
李彥夕獎勵完靈寶鼠後,把靈寶鼠放進靈獸袋裡,看都不看成公子一眼,轉身走回地道口準備接小男孩子修離開。
子修其實早就醒了,在二人一開始戰鬥時,李彥夕扔出符籙轟隆隆爆炸時,他就醒了。但別看小傢伙歲數小,卻非常聰明乖巧,知道那時出去對他們不利,一直乖乖待在地道里等着,直到李彥夕完全贏了後,才挪到地道門口等着,他們二人地對話,他一清二楚全聽了去。
李彥夕一直小心地注意着成公子的一舉一動,卻沒留意到小子修竟然醒了,此時迎着光見到小男孩站在地道口等着她,那一直看不到的漂亮眼睛,清澈地望着她,她原本有那麼絲積鬱的情緒,好像突然被這雙過於純真的漂亮雙眸淨化了,心中莫名地輕快了許多。
她展顏一笑走到小子修身旁,拉着他的軟軟地小手輕輕說道:“咱們走吧。”
經過一天一夜的相處,小子修好像也不在那麼排斥她,這次被李彥夕牽着小手,並沒有掙扎甩開,而是默默回握着她,於晨光中天真無邪的微微一笑,輕輕‘嗯’的一聲。
到了此時李彥夕也不再掩飾修爲,祭出飛劍帶着小子修飛離此處。
身後靠在大樹旁的成公子,神情複雜地望着李彥夕的背影,直到李彥夕化成個小黑點,完全消失,他才鬆了口氣,苦笑一聲勉力支撐起身體,走到地道里,盤腿坐下打坐調息。
剛一調動體內的靈力真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聚變,憤怒仇恨地罵了句卑鄙,而後靠在地道牆面上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眼神暗淡,自言自語道,我命休矣。
……
李彥夕帶着小子修一路飛行,速度極快,但御劍飛行再帶個人也挺耗費真元的,到了中午時分,李彥夕找了一處陰涼處停下,拿出吃食分給小子修。
小子修默默吃着,小孩子飯量還是不大,吃了兩個水果又吃了幾塊肉乾就飽了,李彥夕沒吃東西,她趁小子修吃東西時,默默坐在一邊打坐調息。
小子修吃完東西也沒事幹,他非常乖巧地坐在一邊,不時好奇地瞅李彥夕一眼。
李彥夕調息一週天後收功,睜開眼正好對上小子修的投來的目光,小傢伙被當場抓到,一愣後立刻轉開視線,李彥夕抿嘴嘻嘻笑,有些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子修你多大拉?”
小子修不看她,眼神飄忽地看着別處沉默着,就在李彥夕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突然開口答道:“虛歲五歲。”而後雙眼亮晶晶地望着李彥夕,問道:“你呢?”
李彥夕一愣,逗他道:“你猜呢?”
小子修瞅瞅她,想了想道:“八歲?”
李彥夕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盈盈地說道:“你猜錯了,我已經十六歲了哦。”
小子修雙眼清澈地望着李彥夕,也不說話,就是一副完全不信任她的樣子。李彥夕心頭有些鬱悶,自己明明說的實話,卻讓人家小朋友如此看着自己,搞的好像她自己真撒謊了似的,只能訕訕笑了兩聲了事。
一時兩人間非常安靜,李彥夕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八卦來,她頗爲好奇望着子修問道:“袁兄是子修的父親嗎?”
原本頗爲淡定的孩子,一聽李彥夕的話,立刻連連搖頭,漲紅着臉解說道:“不是,袁叔叔是我父親的好友。”說完垂着頭有些落寞。
李彥夕見他這樣有些不解,想了想問道:“子修你怎麼拉?”
小子修有些難過,垂着頭,小聲地說道:“我從來沒見過我父親,聽我母親說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的,你說我父親會不會和袁叔叔一樣了不起?”
李彥夕一愣,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說道:“從子修的身上我們就能看出來,子修的父親應該是一位長的非常英俊的男子,他能有你袁叔叔這樣的朋友,子修的父親肯定也不差,不是說秉性相投嘛。”
李彥夕的話可能並不準確,但小子修可能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聽到李彥夕這麼一說,終於擡頭望着李彥夕,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