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呂皓然盯着李彥夕的目光更冷了幾分,片刻後眼眉微挑,嘲諷意味十足的壓着嗓子,同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李彥夕垂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紋,沉默片刻後擡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轉眼看向裁判道:“我挑戰的對手是他,暫時第一名的呂師兄。”
隨着李彥夕的話落,臺上的其他九人主動下了擂臺。擂臺上就剩下她二人,看其二人的神情,火藥味極濃,臺子四周的觀衆都安靜了幾分。
這次裁判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宣佈了比試開始。
二人其實已經是第二次對戰了,但還是按照之前的規矩,各自抱拳行禮禮貌的互通姓名後,纔開始動手。
吃過一次虧的呂皓然這次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一上來就拉開了距離並且給自己做好了土系防禦,土系的防禦法術可謂是防禦中最爲堅固的防禦,只不過行動上有些緩慢。
李彥夕嘴角含笑默默看着他做好這一切動作,她安然的神情和呂皓然如臨大敵的謹慎防禦,再加上她小巧的個子,稚兒的樣貌,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開場瞬間就引來了觀衆的一波嬉笑。
悲催的呂皓然對臺下衆人的嘲笑一點不在意,他心裡極快的算計着,之前與花無雙的交手已經讓他真元不濟,此時遇到這個擅於砸錢的小魔星,消耗戰是完全不合適的,快攻快打,越快結束戰鬥越好,以他的情況最明智的選擇就是一擊不中。一‘刀’解決,他心裡快速權衡利弊,很快決定了戰鬥模式,決定了採取的戰鬥模式後,他出手毫不含糊,一上來就是他最強的攻擊。
調動體力真元快速發動了強大的火系法術‘火雨燎原’。築基期火系攻擊法術一共也就是三個。岩漿怒火築基初級的最強攻擊,而這火雨燎原就是中期最強的一道法術了,一般築基中期修士在全盛大狀態下,體內真元也就可以發動一次火雨燎原。並且火雨燎原在發動時會有幾秒的停頓期,這具體組成法術所需的時間就看個人能力了。
而此時呂皓然不僅上一場和花無雙的比試時,應該消耗了大量真元的情況下。還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發出火雨燎原,是非一般修士可比的,可見其厲害之處基礎之紮實。
火雨燎原這是個羣傷法術。當漫天火雨覆蓋整個擂臺時,讓臺下很多觀衆驚訝了,不管低級弟子還是高階弟子在心裡或多或少對這個呂皓然都多些佩服,就連大殿內的長老、峰主等高層人士眼神或表情中都帶了些欣賞之色,想來這場比賽後,呂皓然估計是能成爲入室弟子的。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看着這場大面積密集的火雨,看着臉色蒼白的呂皓然。很多人都以爲他的對手那個靠砸錢的小姑娘是完全沒勝算了,能活着就是算是不錯了。所以很少有人去注意火雨下的李彥夕。在他們看來這個靠砸錢贏得四十名挑戰賽的小姑娘已經註定了輸了,有些有點同情心的人,在火雨慢慢結束後,看向李彥夕原本位置的眼神帶了些憐憫,希望這小姑娘能活着。
這雖然是場門派內的比賽,也說了不許故意殺死同門師兄弟,但戰鬥總難免出現傷亡,而且說了是‘故意’這個詞,所以在如此大的法術傷害下,如果李彥夕不幸掛掉的話,那屬於無意致死,這樣的無意在這幾天裡雖然沒多見,但李彥夕也沒少見。
或許呂皓然真的只是從勝利角度出發,原是沒想着致她死亡,但既然發出火雨燎原,可以肯定一點他也不在乎弄死她,還有某人的命夠硬。
在火雨燎原的火光中慢慢顯出一個被許多不斷旋轉的符裹成的繭,神奇的是那火雨一碰到旋轉的符,立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誰眼神夠好就會發現,隨着火雨的消失,那旋轉的符好像也黯淡了幾分,當整個火雨燎原結束後,裹在快速旋轉的符中小人兒顯出了身形。
矮小可愛的身影,一身得體簡單的淡粉色衣裙,同色的絲帶在腦後鬆鬆垮垮地綁着一個髮髻,用一顆龍眼大珍珠做成的髮簪固定着,一些碎髮披散在肩上,鬢角的髮絲調皮地追隨着風的腳步輕輕晃動着,她的眉如弦月,眉色很淺,眼睛卻極亮,狹長的眼線,眼角微挑,印堂飽滿,面如桃花,膚如凝脂,瓊鼻小巧挺直,脣色淺淡,瓜子臉有些圓,她是一種簡簡單單淺淺淡淡的美,不夠濃烈不夠豔麗,卻給人一種非常舒服安寧的感覺,盯着看的衆人心中都不由的讚歎一聲,真是個可愛漂亮的孩子。
讓許多人驚訝的是,在火雨結束後安然無恙的漂亮孩子,不僅毫無傷痕,就連那鬆鬆垮垮的髮髻都沒散亂、粉色的衣服角也沒一絲破損,於是這個‘美的不明顯’的孩子,終於讓在場的人注意到她的‘美’,驚歎於她的‘美’。
當火雨燎原結束後,李彥夕隨手一揮收起了符,符一入手,李彥夕心中嘆息一聲,有些不捨,這靈符幾乎已經完全報廢了,收起符後,她擡眼看着對面有些愣住的呂皓然,不由薄脣微翹,嘴角帶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場下的驚訝於此幕的觀衆都在交頭探討,有人好奇李彥夕保護住自己的符是怎麼回事,有人在打聽這小姑娘是哪來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可惜李彥夕過去太低調了,和她打過交道的人實在太少,真正和她有些熟悉的人又不屑閒聊,於是一時讓衆人感覺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似的,但過了會兒有那幾個記性比較好的人,就想起了曾有幾次遇到過她和那漂亮隨侍,從宋韞方面入手,沒多久就挖出了李彥夕是本界的新弟子,其他卻也是無從知道的,但知道是新弟子已經夠讓人震驚了。
場下什麼樣子,李彥夕自然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此時的她雖然有些心疼這套二級靈符組成的符陣,但看到呂皓然的臉色,她的心情立馬好了許多,雖然花掉了他四十九張二級靈符,原材料的價值就差不多四百九十塊靈石,但比起一千點貢獻值還是差了許多的,而且也算是第一次檢驗了符陣的威力,結果她非常滿意。
心情甚好的李彥夕看着呂皓然道:“是不是很失望?哈哈哈,其實我也很失望。”
呂皓然沒有說話,眼神冰冷的看着李彥夕,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我失望的是,本以爲你會有一場硬仗,誰知道又是一次解決,瞧你現在的樣子,我想輕輕一個手指就能送你下去,真是讓人失望。”說完李彥夕裝十三似的,一臉遺憾地搖搖頭。
呂皓然聽了此言,眸光更冷更深,面上卻沒什麼表情,此時他體內真元雖然一絲無存,但其並沒有受傷,所以雖然臉色看起來差,可腰桿挺直,不顯一絲狼狽之色。
“真沒想到在你手上連敗兩次,如果有幾乎我還會再次向你討教一番。”?嘴角還頗有風度地帶了絲微笑,他的聲音有些暗啞磁性。
或許對一個人有了成見,他所表現的一切都會讓對方不喜,李彥夕對他表現出的大度一點不感冒,心中腹誹道不過是小人行徑,裝腔作勢而已。
李彥夕有些小心思的想,堅決不能被他比下去了,於是故作大方地說:“隨時歡迎,現在還繼續嗎?”心裡卻說道,給我機會的話一定把你打成王八蛋,讓你永遠一副欠揍的樣。
呂皓然卻是非常識時務第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一旁的裁判道:“我認輸了,只不過下臺前能否請教師妹個問題。”他說話從容隨和,可那雙眼睛卻冰冷無情。
“你說?”李彥夕道。
“師妹剛剛用來抵擋我法術的靈符是什麼?”他代表了許多人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李彥夕眼眸在擂臺下掃了一圈,而後微微笑了下說道:“符陣,噬五行陣,算是符和陣法的組合,研究符、陣的人應該都清楚的。可惜……”
她下面的話沒說,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可惜後面的話,可惜陣道都已經沒落了,學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衆人沒想到這符陣竟然有如此威力,一下子激起了不少人學習符陣的心思。
呂皓然聽罷微微皺眉思量了片刻,“沒想到師妹小小年紀,在符、陣上竟然有如此造詣,看來我連輸你兩場不冤,既然如此就此告辭。”而後轉身瀟灑地下了擂臺。
李彥夕頗爲可惜的看着呂皓然主動下了擂臺,其實她現在就特別想揍他。呂皓然可能感覺到某人不善的目光,身影停頓了下,轉頭看向李彥夕,有些不解的微微皺了下眉頭,李彥夕一愣,勉強訕笑了下,呂皓然這才轉頭下去了。
等呂皓然下了擂臺後,裁判道:“本局李彥夕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