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通……”
四十毫米機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同樣時不時夾雜着一兩聲巨響。
這個鬼地方的殭屍實在太多了，就算剛纔一下子幹掉了大半，剩下的殭屍看上去仍舊無窮無盡。好在，至少到現在爲止沒看到過飛天夜叉。
“這他喵的怎麼回事？還殺不完了？”江寧有些惱火。
“沒辦法，你只要想想看，積累了接近兩千年，數量能少嗎？”喵姐在一旁說道。
“沒兩千年吧？我記得正一教是三國末年搬來這裡的啊！”江寧看着眼鏡，這類歷史知識肯定不會去記的，需要的時候查一下就行了。
“你忘了張道陵就是在龍虎山得道的了？”喵姐呵呵一笑。
對於喵姐的話，江寧不敢隨意反駁，別忘了喵姐前世是毛女，那是秦始皇身邊的宮女，歷史比張道陵還要悠久，說不定她真知道些什麼呢？
“每一次改朝換代，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就算是太平盛世，一場天災下來，死的人也不少，龍虎山張家甚至都不需要去搜羅別的地方的死人，單單在江東一帶蒐集就足夠了。”這一次說話的是孔彩。
“江東？不是江南嗎？”江寧隨口問道。
“不讀書，江南是在南宋開始繁榮起來，南宋時代正一道就漸漸沒落了，另外天地元氣也開始衰弱，就算以正一道的勢力，想要大規模的收集屍體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喵姐低聲解釋着。
“好了，別給他科普了，現在想想怎麼辦吧？”羅四通阻止了徒弟繼續往下說。
“這裡離中心還有多遠？”江寧問道。
“還很遠，按照這樣的速度，天黑了都別想到那裡。”羅四通回答。
“算了，還是暫時撤退吧。”江寧嘆了口氣，他拍了拍野丫頭的肩膀。
“怎麼？你打算放棄了？”羅四通調侃道。
“我們的炮沒有無限彈藥功能，這是最大的問題。”江寧可不敢圖一時痛快，真要把彈藥給打光了，難道讓他提着刀劍衝上去砍殺？
“我也覺得這種打法不行。”美國老頭難得開口。
“用機炮打那些殭屍，實在是太浪費。”曹胖子的觀點和美國老頭完全一致：“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轟炸。”
“我的*沒準備那麼多。”江寧搖了搖頭，他來的時候可沒想到，需要面對的是鋪天蓋地的殭屍。
“這些殭屍笨笨的，可不可以把它們引誘到某座懸崖邊上，然後讓它們自己跳崖？”小丫頭想要顯示一下她的聰明腦瓜……再說，網上總結出的這類經驗實在太多了。
“末日類的電影別看太多，那會讓你變傻的。”江寧嘆了口氣，用力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
“我咬死你。”小丫頭惱羞成怒，一下拍開了江寧的爪子。
“殭屍這東西五行屬土……臥槽。”江寧正打算再教訓兩句，自從羅奶娃迴歸之後，他總覺得自己矮了一頭，現在他最想從什麼地方找回面子來，但是話一出口，他猛地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以木克土？”喵姐瞬間明白了江寧的意思。
“你家老祖宗就是五行屬木。”米雪同樣意識到其中的關鍵。
“那還要不要撤退了？”野丫頭在一旁嚷嚷起來。
“撤，先撤回去再說。”江寧立刻回答。
………………
“老祖宗，你對殭屍這種東西有多少了解？”江寧已經進入了意識空間，這一次出門的時候，他就特意把自家老祖宗給帶在身邊。
“你小子現在纔想起我來？其實我覺得……那頭騾子沒安好心，他恐怕早就琢磨好了引你上鉤，你想想，要不是這樣的話，他怎麼會暗示你最好多帶點人，多做一些準備？”老祖宗笑嘻嘻地問道。
“不是這樣吧？我帶那麼多人是另有目地，萬一和在星宿海時候一樣，獎勵是按照人頭來算的呢？這樣就不至於便宜了別人，再說，這也是李大媽的意思。”江寧肯定不認。
“是啊？”老兔子對自己這個後輩子孫實在太瞭解了，明明打腫了臉，還偏偏死衝胖子。
“好吧，我承認，似乎……可能……好像有那麼點意思。”江寧其實已經想明白了，當初米雪說諸天浮屠裡面非常危險，必須做好準備才能進去，就是那頭大叔芯奶娃皮的騾子在旁邊插了一句“最好多帶點人，越多越好”，然後就見鬼了，他立刻聯想到了星宿海金牆……好吧，江寧已經徹底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某種精神暗示。
總而言之……他中招了，那頭騾子讓他不知不覺中招了。
同樣這也意味着，騾子的本意就是讓他清理那些殭屍……原因就不太明白了。
“別管這些，你有沒有辦法？”江寧催問道。
“辦法當然有，這還多虧了你。”老兔子眉開眼笑：“我從前一直以爲五行之中，木行最弱，幾乎沒有什麼攻擊的手段，防禦也不行……就像你說的那樣，純粹就一奶媽子。現在我知道錯了，木行也能很強，甚至可以是最強的。”
“怎麼說？”江寧精神一振，雖然他不打算走這條路，但是這對他也是有用的。
“當然是跟老外學，說得更確切一些是跟天主教學，天主教所涉及的道……或者說是規則就幾條，一是光明，二是淨化，三是生命……然後就沒有了。不過他們確實把這三條給研究得太透徹了。”老兔子嘖嘖連聲。
“那是肯定的，你就別說廢話了。”江寧根本不想聽這個，天主教和綠教幾乎是最高形式的宗教了，是宗教發展的終極，天主教全盛的時候，所擁有的力量遠遠不是佛門道門婆羅門所能夠比擬的，也正因爲這個緣故，西方連一個野生妖怪都沒有。
這樣大規模，大範圍，波及整個大陸的改變，簡直可以稱得上絕無僅有。
“五行之中，木和火其實同天主教的生命和光明差不多，直接套用就行，說實話我都琢磨着要不要找個機會讓你抱着我去做個洗禮，加入天主教，這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借用他們的信仰了。”老兔子和江寧一樣，也是一個碎嘴，時不時就會跑題。
“得了吧，你覺得你還是剃光頭做和尚好。”江寧切了一聲：“快告訴我辦法。”
“這麼不耐煩……”老兔子一臉鬱悶，不過他也沒打算繼續逗這個不知道幾代的孫子：“辦法很簡單，用生機壓制死氣，然後木生火，從內部把這些殭屍全都燒掉……這麼說吧，你就把那些殭屍看作是瀝青，又韌又硬，很難處理，但是你只要弄一點汽油，然後再來一個火苗，瀝青自己就把自己給燒光了。”
“有道理……怎麼做？”江寧確實明白了，但是明白歸明白，具體的做法他不清楚。
現在的江寧對法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多多少少有了那麼點猜測。
如果把這個世界當作是一臺電腦，天道……或者說星球意識就相當於系統，法術或者神通就相當於應用程序，而這些應用程序是誰編的呢？十有八九是那些天人合一的傢伙。
他們是編程者，也是維護者。
他家老祖宗現在也有資格算作其中的一員了，神道原本就是捷徑。
“別急嘛！讓我想想應該怎麼做？”老兔子仰頭望天。
“臥槽，說了半天，你還沒想好。”江寧鬱悶了，這個老祖宗有點不太靠譜。
“別吵，我好不容易有了思路，差一點被你打亂。”老兔子怒了：“其實我早就有想法了，只是之前覺得沒必要……”
“你想吧！”江寧並不是很在意，反正已經退出來了，情況並不是很急。
“你小子也別閒着，幫我一起想辦法，兩個人的腦子總比一個人強些吧？”老兔子不滿意了。
哪有爺爺在幹活，孫子在旁邊閒着的道理？
“我又不會。”江寧並不是不想幫忙，這玩意兒他確實不懂。
“別動，也什麼都別想，我讓你連上我的意識，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比什麼感悟大道的效果還好，一般人還沒這個機會呢！”老兔子笑眯眯地說道。
“有這樣的好事？”江寧根本不相信天上會掉下餡餅來：“我已經選擇好未來的方向了，別象磁鐵被磁化一樣，沾上就甩不掉。”
“放心，沒問題的，再說，並不是只能融合一種道……或者說並不是只能領悟一種規則，我不就有兩種嗎？”老兔子異常得意。
現在的他，確實同時擁有兩種大道的感悟，一種是他原來就有的，和繁衍、生殖有關，另外一種是從那棵桃樹身上得到的，和傳送有關。
“那倒也是。”江寧認可了。
有便宜，爲什麼不佔？
再說，就算被磁化了又怎麼樣？那條路對他同樣不錯，也能走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