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聯盟？”江寧瞪大了眼睛。
他確實挺驚訝，不過他驚訝的不是一號二號爲了這件事找他，而是那兩邊的反應。
這說明，不管是一號，還是二號，都不清楚他在邪派聯盟裡面的身份，也說明代號宋江不是這兩個傢伙，或者不是這兩個傢伙的手下……至少不是忠心耿耿的手下。
不過欣喜的同時，他也感覺到挺鬱悶。
他組建邪派聯盟，原本就是爲了給大聯盟找點事，特別是給一號找點事，現在目地明顯沒有達到啊！
轉念一想，他大致也猜到了一號的想法。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我死之後，任他洪水滔天。
一號當然沒那麼容易死，但是人家已經下臺了，那個一號的頭銜是賴着的，其實已經不管事了。
突然冒出來一個邪派聯盟，對大聯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和他沒關係啊！
同樣，二號明顯也沒興趣管這些，他這個首領遠遠談不上名至實歸，真要去對付邪派聯盟，絕對屬於吃力不討好。
江寧很有一拳頭打空的感覺。
這感覺很不舒服。
“他們想說什麼？”兔子打算聽一下了。
“他們想要問你，能不能再讓那些和尚回去，這一次別說輕軌了，你想造航天基地都沒人管。”老王八說道，反正他就是一個帶話的。
江寧微微一愣，這可不是他之前預料到的話題。
他原本以爲那邊已經知道是他在幕後搞鬼，所以想要和他攤牌……好吧，他承認今天有點問題，猜錯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簡直錯到了馬裡亞納海溝。
“我看上去那麼像灰孫子嗎？”江寧裝作很憤怒，這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不象，誰如果有你這樣的灰孫子，絕對會被氣死。”老王八實話實說……這絕對是他的心裡話。
這句心裡話他早就想說了，一直沒機會。
“那不就成了。”江寧聳了聳肩膀：“當初把咱們攆出來，還千方百計給我找麻煩，現在居然還有臉說這話。”
“行，我就這樣回答。”老王八非常滿意，他其實覺得就應該這樣，被攆出來的人裡面也有他啊！
兔子沒有試探出任何東西來，不過沒關係，繼續試探：“我覺得，上面那幫傢伙沒安好心，他們以爲我傻？”
“沒錯。”老王八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借刀殺人？還是鷸蚌相爭？”
“你也明白？”江寧隨口問道。
“我怎麼可能不明白？我又不傻。”老王八搖頭嘆息。
元老頭根本沒感覺出兔子是在試探他。
他根本不會去琢磨這些，因爲他知道那片養屍之地對兔子沒用。雖然這隻兔子曾經有過想法，不過那更多是廢物利用，或者說雙贏，甚至還可以說是學雷鋒做好事……
既然上面做得那麼難看，兔子乾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養屍之地扔在那裡，遲早是會出事的，只不過當時沒人想到，會有那麼多邪修一下子冒出來，更沒想到會變得不可收拾。
“對了……我問你，在你心目裡面，邪修都是什麼樣的？”江寧這一次不是試探，他確實有那麼點好奇，另外這也關係到他下一步的行動。
老王八微微一愣，他不明白江寧爲什麼問這個，說實話，他以前根本就沒有想過。
“不入流、下三濫、沒有系統、東拼西湊、沒什麼高手，最後不是轉佛就是轉道……對了，裡面也可能有魔修，那就比較厲害了。”老王八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知道邪修爲什麼沒有系統嗎？知道邪修裡面爲什麼沒有高手嗎？”江寧問道。
“不清楚。”老王八倒也謙虛，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絕對不充大頭：“怪了，你什麼時候研究邪修的？”
“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大腦頻率直接連着天道的。”江寧開始吹牛，不過這也不能說完全是吹牛。
他有說這話的本錢。
“說來聽聽。”老王八頓時豎起了耳朵。
不只是他，在養老院那邊，盧老頭豎着耳朵呢！他同樣不認爲江寧是在吹牛。
“邪修的東西不受老天爺待見。”江寧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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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忽悠。
而是他這段日子以來的發現。
最初是因爲他利用秦大爺傳授的法門，想要把幾種功法轉換成道門的東西。
以前不管是佛功還是魔功，都可以轉化，但是這一次卻失敗了。
之後他又打算通過老祖宗，連接天道，來感悟那幾種功法……結果也失敗了。
接連兩次失敗，讓他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
“怎麼會這樣？”老王八有點傻了，下一瞬間他臉色大變，因爲他感覺到了一陣陣心悸，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警告：“別，你別再說了，我也不打算聽了，我還有事，回見。”
老王八落荒而逃。
在另外一邊，盧老頭也恨不得把耳朵拔下來洗洗乾淨。
他同樣也感覺到心慌意亂。
這他喵的太恐怖了，天降警兆啊！
江寧其實也有點發傻，他同樣感覺到了心悸，而且他的感覺比老王八和盧老頭更強烈。
“臥槽——”好半天，這隻兔子才從呆愣中清醒過來。
剛纔他說那話，其實並沒在意。
他的話三分是猜測，三分是忽悠，三分是胡言亂語，但是現在他不在意都不行了。
突然，他的腦子裡面跳出來一個想法。
從衡山回來，他就已經明白，天人合一是一個坑，老天爺挖了這麼大一個坑，坑底下放着一個叫“永恆不滅”的東西，就是等着他們主動往裡面跳。
說得難聽一些，他們的身份其實和凱薩琳養的那些豬差不多。
那些豬以爲自己修煉之後，就能夠長生不老，甚至能夠輪迴轉世，實際上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裳，最終的結果就是神魂被吞噬。
老天爺弄得不好就是類似凱薩琳這樣的存在，不過祂的層次更高，另外祂也真得會給一些好處，真得能夠讓跳坑的傢伙意識長存，只不過大部分時間只能睡覺，偶爾可以睜開眼看看四周，運氣好的話，或許還可以和後輩打個招呼……這種“永恆不滅”其實挺可憐的。
古往今來，恐怕有很多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沒跳坑。
此刻江寧很懷疑，道尊佛祖之所以沒有天人合一，不是因爲他們屬於拓荒者，一切都需要摸索，所以走得不夠遠的緣故，而是他們看到了最終的結果，所以想通了，也想穿了，對天人合一毫不在乎，沒有跳進那個坑裡。
對於邪修爲什麼不受待見？江寧也有了一些猜測。
恐怕是因爲奪舍。
佛道魔都有奪舍，但是都當做一種不得已而爲之的手段。
邪修就不同了，他們對奪舍研究得非常透徹，最終的目標是靠奪舍獲得永生，既不打算走天人合一的路，也不打算輪迴轉世。
這恰恰是天道所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