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那裡據案大嚼，他是被趕過來的，和他一起的還有逗比果子狸和袋鼠米莉，這三個傢伙就像是同一個爹媽養的，全都左右開弓，不停地把東西往嘴裡塞，時不時還拿一壺鮮榨果汁往嘴裡倒。
其他的人和妖怪在另外一個角落，幾乎是對穿的角落，因爲太丟臉了，不管是大樓的成員，還是白山黑水盟的成員都感覺丟臉。
“老大，這幫傢伙還真蠢……”逗比果子狸用類似心靈感應的方式說道。
“閉嘴，吃你的東西……那幫老傢伙很厲害的。”江寧連忙阻止。
“我的嘴巴在吃東西，沒辦法閉。”果子狸懟了一句，不過他沒敢多說，因爲老大的警告沒錯，白山黑水盟來的都是大妖，雖然他們用來交談的這種方式非常隱秘，但是很難說會不會被某個老傢伙聽到？
江寧是故意裝逗比，他甚至希望那幫老頭把他的逗比行爲宣揚出去，那樣的話，以後有人看到他胡吃海喝，就不會有任何猜疑了。
沒錯，他確實沒有逗比，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沒有逗比。
他把苟二錘的那套功法改了，也確實把吃東西轉化成法力的特性給改了，不過他並不是亂改，而是把轉化成法力，改成了身體的進化。
這就是果子狸和他乾媽現在走的路，不是妖，也不是怪，並不追求什麼特別的能力，但是在各方面都有所強化。
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純粹就是爲了避開三災五難。
妖和怪這兩條路就相當於佛門的頓悟和漸悟。
最早的時候漸悟是主流，守清規戒律，百年如一日，慢慢積累修爲，逐漸增長智慧，如果一世不成就再來一世，這條路需要毅力和耐心。
問題是這很難。
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毅力和耐心。
另外，外部條件也未必允許你一直堅持下去，萬一中途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前功盡棄了。
頓悟就不同了，需要的是剎那間的靈光閃現，對戒律的遵守沒那麼嚴格，偶爾破個戒什麼的，說不定還有助於頓悟。
頓悟的運氣成份很大，但是這條路走起來容易，門檻低，所以走這條路的和尚很多，就算比率再小，最終能夠成就的和尚也比走漸悟之路的要多得多。
同樣的道理也適合妖怪。
如果走妖的路，最短四百八十年就能夠成就大妖……這還是靠自己硬生生修煉，如果中途借用了一些其他的手段，比如藉助信仰願力，那時間還可以大大提前。
怪就不一樣了，起步就是一千五。
江寧曾經問過巴大嬸，可惜母鱷魚對數字有些不太敏感，再加上印尼這個地方又沒有什麼太久遠的歷史，沒有改朝換代的說法，連個時間基準就找不到，不過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母鱷魚的歲數絕對比歸二爺大，甚至有可能比叱更大。
怪會被妖淘汰，確實有它的道理。
兔子之所以又回到了這條路上來，是因爲他把門檻給拉低了。
不是積累的速度太慢，需要的時間太長嗎？咱把要求降低不就行了？不再追求全面發展，也不追求什麼神通，只追求神魂蛻變，把需求減到最少，再輔以一些額外的手段，比如人魔合一，再比如信仰願力。
這條路絕對要好走得多。
至於神通什麼的，完全可以藉助外物來得到。
首先，魔頭就自帶神通，其次，力量、速度、耐力、靈活性……這些全都可以通過裝備來強化。
………………
一個電話突然間打了進來。
電話是小白臉打過來的。
“怎麼回事？遇到麻煩了？”江寧問道。
“是有麻煩了。”小白臉嘆了口氣：“我已經看過移動和聯通的中心機房了，這裡的設備不怎麼樣啊！沒辦法和咱們那邊相比。”
江寧鬱悶了，這不是廢話嗎？
最近這十年，別的地方或許還行，唯獨這嘎達那叫一個失落，當年的老大哥成了現在的老大難。
“能用嗎？”江寧問道。
“勉強吧……”小白臉還真有點看不上眼。
“那邊呢？”江寧問道。
“那邊也差不多，感覺還不如這邊呢！”小白臉連忙回答，他說的那邊自然是老毛子那邊，主要是海參崴和伯力，這倆是遠東第一大城市和第二大城市，離開中國也近。
一個星期前小白臉就過來了，他是負責打前站的，畢竟他對這邊的情況比較熟，每年都要跟着他老爸來幾趟的。
“這下子麻煩了。”江寧撓了撓頭。
“我倒是有一個發現，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小白臉做事還是挺盡心盡力的：“俄羅斯和這邊有一條光纜，好像是03年拉的，對個人並不開放，但是對公司卻是開放的。”
江甯越發撓頭，他突然發現事情越來越多了。
原本只是想弄一張監視網，現在弄得不好還得搞一家跨國企業。
問題是搞什麼呢？
現在的俄羅斯又不是三十年前的俄羅斯，那時候各種倒爺往俄羅斯跑，那邊從木材到鋼鐵，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能夠弄過來，全都可以賺錢，這邊紡織品、鞋子、玩具、只要能夠弄過去，同樣可以賺得盆滿鉢滿。
現在不同了。
反正這十年兩邊都沒落得厲害，貿易遠沒當年那麼紅火。
“看來還是得找一個行家。”江寧決定乾脆不去煩惱了，就像之前搞那個討債公司，如果他自己出馬的話，絕對會把他給愁死，讓程家來也不行，畢竟程家是外來戶，結果找到了小白臉，那傢伙幹得不錯。
“你先忙着。”江寧隨手掛了電話。
“老大，那邊好像快談好了，咱們要不要過去？”果子狸在一旁問道。
“過去幹嘛？那邊有你什麼事？吃你的東西吧！”江寧隨手拿起一個蹄髈，一把塞進了果子狸的嘴裡。
還別說，妖怪就是妖怪，特別是果子狸這款，身體就和橡皮做的差不多，可以拉長縮短，嘴巴能夠撐開好大，那麼大一個蹄髈，直接就塞了進去。
“嗚嗚——不容易——消化。”果子狸在那裡抗議着。
他乾媽看了江寧一眼，有點躍躍欲試想要打人，同時又有點猶豫。
“多吃點，平時可沒這個機會。”江寧說道，這一次他是真的開口說話，而不是用那種類似心靈感應的方式。
“咱們可以經常讓他們請客啊！”果子狸還想着好事呢！
“不可能的，第一，人家未必肯請咱們，第二，說不定哪天這家自助餐廳就會倒閉。”江寧立刻給了兩個理由。
特別是第二個理由，他偷偷算了一下，立刻得出結論，至少今天這家餐廳肯定得賠。
“那倒是……要不……咱們少吃一些？”果子狸問道。
“你傻嗎？咱們又不在這裡常住，就算一天一家吃過去，也足夠了。”江寧還真是這麼琢磨的。
“這裡的餐廳會不會把咱們列入黑名單？”果子狸有點擔心。
“怕什麼？大不了改變一個形象，這很難嗎？”江寧連連搖頭，這個逗比怎麼變傻了？難道被苟二錘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