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產生的煙霧漸漸散去了,毫髮無損的李紀和灰頭土面的張凌依然面對着。
張凌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怒氣消散了。留下的是驚訝與尷尬。當然,還有陣陣的咳嗽聲。
“那個……大長老,您沒事吧?” 張凌抹了抹臉上的灰。
"嗯,成功了。"李紀微微一笑。
"您的意思是?"張凌真確地體會到了技能被完整地施放出來了。
"哦,你發現剛纔你的鬥氣中有藍色的物質嗎?那是怨氣,是一種稀有的偏門元氣,只有積攢了較多怨念與仇恨的修者才能擁有。我知道你的那些經歷,知道你有可能擁有他,沒想到如願以償。"
" 那麼大長老,請問我是否能再次使用這個怨氣……"對於新鮮又有益的事物,張凌總想多瞭解一些。
張凌還未問完,房間的門開了,李姿音走了進來。
"爺……天,怎麼會這樣?!"
剛纔那個碰撞,力量也不大,但足以將木質的書桌整得面目全非。李紀原本擺滿飾品與書籍,和諧可愛的書桌,在張凌火斗氣與怨氣的作用之下滿目瘡痍,像是某人剛在這裡做了什麼**試驗一般。
"成功了。"李紀淡然道。
"真的?太好了,祝福你,張凌。"看來李姿音知道怨氣的事。她也不嫌棄髒兮兮的張凌,拳頭撞了撞他的肩膀。
"這……"張凌的心被李姿音的祝福觸碰了一下,也不知該回答什麼,就是感覺心裡暖暖的。
"張凌小友,就你剛纔的問題,其實怨氣與普通鬥氣一樣,是可以隨時由原元氣轉換的。只是方法有些不同,藏書閣裡有一本介紹使用怨氣的書,有興趣你可以去看看。
"謝大長老賜我新生。"張凌不知該如何感謝與報答李紀。大長老就是大長老,真是高人,張凌對李紀的敬佩又增添了幾分。
"大長老,我先告辭了。"張凌深鞠一躬,深得比他對胡天封的鞠躬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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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火刺峰上的一切都靜了。風,帶着一絲寒氣,呼呼地颳着,刮在身上,或許會有微微的刺痛;刮在臉上,也許會讓人流淚。
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張凌卻沒有入睡。他獨自一人着在草叢中,雙眼望着那沒有星星的夜晚,看着那終年不散的雲霧,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着。 這幾天過來,他的的人生似乎迎來了轉機。 “東新會”、方火、火焰旋風、怨氣,就像是下雨一般降入了他的手上。
沉寂被忽然的"沙沙"聲打破了。
"誰?"張凌警覺地轉過頭。
"我。"一個女聲傳來。
張凌定眼一看,竟是李姿音。
在黑暗之中,李姿音的雙眼依然明亮,像是兩盞永不熄滅的明燈。
"你來這兒幹什麼?"張凌驚訝不已。
"睡不着覺,隨便出來走走唄。"李姿音看上去一副輕鬆樣。
"哦"張凌雖說口頭應答着,心裡卻奇怪。李姿音大半夜的,出來晃悠,還來到了男弟子的宿舍,是在叫人想不通。
"既然我來了,那咱們就聊聊。"李姿音的言語中,已聽不到輕鬆的感覺,反而帶着一絲緊張。說罷,只聽一陣輕柔地摩擦聲,她在張凌身旁坐下,兩人只隔約莫一拳。張凌嗅得到她身上的陣陣幽香。
"怨氣怎麼樣?"
"不錯,我感到自己重新擁有了力量,我第一次感到我是能強大的。"和李姿音熟了,張凌的回答得自然,也少了套話。此時,張凌感到自己對操控怨氣時的感覺渴望不已,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那麼從今以後,你也算是一個天才了。”
“只是有了怨氣,其他沒有什麼變化的。說到天才,還是李姿音你......”
“我也不算什麼,大陸上比我厲害的人物多着了。” 李姿音輕聲一笑。
“ ‘東新會’ 上你有什麼目標嗎?” 李姿音作爲術修者,戰鬥方式與鬥修者不同,能夠給對手們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說,李姿音在“東新會”的前景十分令人期待。
“最終目標當然是要拿冠軍呀,不過有些不現實...... 我會盡力打好每一場比賽。那你呢?”
“好好打,儘量贏一場。” 張凌真的不知道他會有什麼作爲。
“這也太低了吧,我敢打賭,你絕對能進前十。” 李姿音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有怨氣這種曠世難得的能力,就算現在修爲低,很快就能趕上來的。”
怎麼聽起來都是李姿音在安慰他,張凌搖搖頭:“我還差得太遠,宗主說只要我到時候能有淨皮巔峰的水準就夠了,所以說我肯定只是去打醬油的。怨氣,只能當一個供他們熱議的一個談資。”
“可是,怨氣是你靈魂的力量啊……”
就在那幾個心跳的時間裡,一切都停止了,張凌的視野裡只見得到李姿音雙眼,在靜靜地注視着他……
張凌沒有避開,而是與她深深地對視着
這句話在無聲的迴盪,彷彿在一座靜謐的山谷中呼喊。
“呀!"
Www▪ t t k a n▪ ¢Ο 李姿音卻將她親手營造的氣氛打破了。
“請你不要給我爺爺說剛纔這件事,我先走了!"
她慌忙地離開了草叢。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