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剛纔的壯闊一幕好像不曾發生過,幾個人淡定地坐在中央喝着美酒。

白Saber和征服王的兩軍對壘因爲紅Saber和金閃閃的攪局無疾而終,而紅Saber和金閃閃又鬥得半斤八兩,也沒有分出勝負。不過撇開客觀因素,這四個王算是遇上對手了。

輕風從花間庭園的樹梢間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半晌之後,征服王開口打破了平靜,他看着對面的白Saber,爽朗笑道:“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騎士王,本王承認你的王者身份!不過……”他看向因爲看了自己與白Saber兩軍交戰而陷入更加迷茫狀態的Saber:“……不列顛的騎士王,本王不承認你是王者,你不過是普通的小姑娘罷了。”

說着征服王伸了伸懶腰,準備站起來告辭了。

“咳咳!”梅伊比斯這時候咳了一聲,征服王一見,寬大的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很顯然,梅伊比斯有話說了。

既然如此,征服王當然不打算馬上走了,他又爲自己斟了一杯酒,準備洗耳恭聽。

紅Saber、白Saber、金閃閃、百奇,甚至包括精神狀態不佳的Saber,以及完全充當旁觀者的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都將目光移向了梅伊比斯。

梅伊比斯清了清喉嚨,笑着說道:“征服王,有一點我可不能同意你哦!”

“哪一點?”征服王露出認真的表情。

“你說不列顛的騎士王Saber,不是王者,這話說得太絕對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她,尤其Saber,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更是期待她繼續說下去。

梅伊比斯道:“誠如你所言,真正的王者應該引導人民,是一國精神之支柱,身爲王者就必然不是聖人,所做之事不一定都是正義的,必要的時候應當拋棄聖人的仁慈,展現慾望和榮華,從而令追隨者有追求的動力!”

“這些都沒有錯,但你忘了一點!你是征服王,這是你征服王的王道!你不能將它強加給與你有着不同信仰追求的人。”

“你的王道是征服,給予臣民想要的,賜予臣民嚮往的希望,通過殺戮和對外擴張獲取臣民嚮往的東西。在征服的過程中王道得以體現,追隨你的人在對外的征服過程中也表現其價值。”

“但試想一下,如果哪一天停止你的征服,你還能像之前那樣保證軍隊的忠誠性嗎?”多少偉大的帝國、英勇的軍隊,在征戰壯大的時候是團結一致的,而一旦征戰結束、雄偉的大廈已然建成,便進入了內部倒戈的階段。這就是開拓易、守成難!

征服王的王道是征服者的邏輯,士兵在征戰中體現其價值。如果征服王停止他的征服,士兵們無法體現其價值,或許等待他的就不是風風光光的來自無雙軍隊的忠誠,而是不斷出現的軍隊分裂吧。

征服王之前問Saber王是否孤傲,並坦言王道因爲尊敬而畏懼!既要表現平易近人,在平淡的生活中卻又透露出威嚴。恩威並施,以威爲主,恩爲輔!偶爾施加恩澤,平時處事自然而從容,給人值得信賴之感,遇事處之泰然,三思而後行,處事周全,能夠做到即使是對手也會佩服他的爲人,其實是帝王之道、御下之道。

Saber在這方面明顯做得不夠出色,但並不能因此而否定她身爲王者的事實。

征服王通過征戰不斷索取臣民想要的東西,讓臣民歸於一心。不過攻與守,攻畢竟是短暫的動態行爲,最核心最漫長的還是在於一個守字!如果一味的給予臣民想要的,那麼就需要不斷的征戰,等到帝國建立,失去了征戰的必要,若是缺乏守成意識,內部的矛盾便無法調解。有攻無守,若是照此說來,征服王也並非一個合格的王者,但即使有一日他丟失了帝國,能否認他身爲王者的事實嗎?

好在征服王一生都在和他的士兵一起征服別的國家。

征服王聽完愣了愣,如果哪一天停止對外征服呢?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

“何爲王者,王者即人傑!一個領域或幾個領域的優秀者、出類拔萃者,都是人傑!凡是有自己的信仰,帶領一批手下爲了這個信仰拼搏的,無論這個信仰是正義還是邪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可以當得上王者的稱號!”

梅伊比斯一下子給王者下了一個寬泛的定義。

“征服王你是戰場上當之無愧的王者,騎士王則是帶領臣民守護自國的王者,無論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都配得上王者稱號!”

征服王微微動容,而Saber則是眼前一亮。

“切,照你的說法,那這個世界的王者就實在太多了。”金閃閃語氣輕浮道。

梅伊比斯點頭,看向金閃閃:“不錯,王者確實非常多!但是在你和征服王的眼中,王者顯然成了完美者的代名詞!完美,意味着無懈可擊,實力、謀略、談吐、氣度,還有人生經歷,這些都是完美者的衡量標準!”

“Saber因爲不懂得引導她的臣民而有一個失敗的結局,因而在你們看來她並非一個完美者,也就成了征服王口中不承認她是王者的理由!但實際上,Saber的確不是完美者,但她毫無疑問是王者!”

“喔!梅伊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的樣子。”征服王一拳頭落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一副恍然的模樣。

金閃閃搖搖頭:“就算你說得有理,本王不屑於理會,因爲無論怎樣,本王定然是完美的王者!”

“我也是完美的騎士王!”白Saber淡淡說道。

紅Saber也非常想說自己是完美的,但想到她的悲劇結局,她便哀聲一嘆。

“呦,這麼說來,Saber,本王承認你是王者了!”征服王想了想,哈哈大笑着說道。

Saber臉上終於再度有了自信的表情,卻不想梅伊比斯接着說道:“說到完美者,這世界上恐怕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吧。”

“雜碎,你這是在無視本王嗎?”金閃閃語氣不善。

白Saber臉上露出詫異:“難道我不是完美的騎士王嗎?”

梅伊比斯看了白Saber一眼,轉而又瞄了下Saber和紅Saber:“你們知道我通過你們和征服王的歷史地位,最終得出了一個怎樣的結論嗎?”

衆人一臉的迷惑。

梅伊比斯看了看他們的胸部,開玩笑似的跟Saber說道:“Saber,告訴你一個秘密啊!歷史的偶然其實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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