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涼亭內，氣氛瞬間緊張肅殺。
剛纔還在笑談的兩人，此刻對視之餘，僅留試探和殺念。
彷彿只要一個意念的偏差，就要踏入生與死的極端。
好在這時，三道人影闖入，打破了僵局。
“我靠，你們兩個大半夜不休息，在這私會，莫非有姦情？”
這麼不靠譜的發言，想也不用想，定然是歐陽翼。
歐陽翼第一個衝入院子，在他身後，杭遠和常聰也在。
“嘿嘿，蕭塵，安琪公主，你們在這做什麼？”
杭遠和常聰雖然不像歐陽翼那麼不着邊際，但這時候也是燃燒了八卦之魂，有些期待蕭塵和裴安琪能發生點什麼。
要是蕭塵能把裴安琪拿下，那可真是一段佳話。
裴安琪又恢復了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裝作秘密被發現了一般，滿臉羞澀道：“我和蕭哥哥孤男寡女，又能做什麼呢？無非就是談談心，撩撩情罷了！”
“嗷嗚……這麼勁爆？”歐陽翼三人狼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振奮。
“你們三個正經一點，我們在聊正事！”蕭塵無語道。
“什麼正事？”歐陽翼問。
蕭塵看向裴安琪：“關於北望城的情況，你還沒有講清楚呢。中位天的天才，爲什麼會跑到下位天來！”
“對對對，差點把這事望了！”歐陽翼立刻也嚴肅起來，說道，“翟明排在儲聖榜第九十三，按理說也是中位天的天才吧，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消息怎麼這麼落伍，這都不知道？”裴安琪在石凳坐下，一手靠在石桌撐着腦袋，一手撥弄着青絲，娓娓說道，“不止是我和翟明，中位天有百分之九十的天才，都來了下位天！”
“什麼？百分之九十？”歐陽翼震驚。
“有什麼好奇怪的，別說中位天，上位天指不定都有天才下來呢！”裴安琪道。
“爲何會如此？”歐陽翼不解。
“因爲……”裴安琪欲言又止，突然整個身軀趴上石桌，湊到蕭塵面前，身上獨有的清雅芳香飄散發，笑嘻嘻道，“蕭哥哥，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你以後不要再懷疑我了行不行？我沒壞心思啊，之前是覺得你說話有些拽，想戲弄戲弄你，現在我是真想跟你做朋友！”
裴安琪嬌滴滴的樣子，好像剛纔差一點和蕭塵生死相對的事，壓根就沒發生過。
“你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很難判斷你什麼時候在說真話，什麼時候在說假話？”蕭塵道。
“蕭哥哥，人家是認真的啦！”裴安琪撒嬌道。
“嘔……”歐陽翼三人嘔吐，渾身雞皮疙瘩。
“去死！”
裴安琪忽然一拳砸在歐陽翼臉上，將其轟出了涼亭。
杭遠和常聰見狀，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靠，爲什麼只打我一個人？”歐陽翼很快又跑了回來，頂着一張印着紅色拳印的臉，憤憤不平地指着杭遠和常聰，“我要求給他們同等待遇！”
“滾！”
杭遠和常聰一人一腳，又將歐陽翼踹飛。
蕭塵見狀，頗爲無奈。
這三個傢伙碰到一起後，簡直成了無賴。
“安琪公主，不要理他，咱們還是說正事！”杭遠一臉正色道。
“蕭哥哥，我就當你答應咯？”裴安琪回到自己的座位，也認真道，“這件事，要從聖位爭奪的本質說起！”
“聖位爭奪本質？”
杭遠和常聰聞言，神色一凝。
歐陽翼再次跑了回來，沒有繼續搗亂，仔細聆聽。
“嗯！”裴安琪道，“聖人之境，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脫。斬斷大道枷鎖，跳出五行，不入輪迴，天難滅，地難葬。但正所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聖人這等級數強者是不可能無限制產生的，要在神界規則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蕭塵聞言，想了想道：“也就是說，成聖數量有限制。一旦聖人數量達到限度，後面的人再如何驚才絕豔，都無法再成聖？”
“蕭哥哥就是聰明，一點就通！”裴安琪滿臉崇拜。
“正常點，好好說話！”蕭塵板着臉道。
“嘻嘻，其實蕭哥哥你說的也有一點錯誤！”裴安琪笑道，“聖人存在的數量並沒有限制，只是在成聖那一瞬間，會消耗極大的氣運。”
“換句話說，已經存在的聖人，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此時此刻，天地之間的氣運，只夠支撐一定數量的人突破聖境！”
“原來如此！”蕭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氣運這種東西，概念很模糊啊？”歐陽翼忍不住插嘴道，“看不見，摸不着，要怎麼爭奪？”
“沒有人知道具體爭奪氣運的方法，不然豈不是能夠量產聖境強者？”裴安琪道，“但氣運，人人都有。尤其是天賦越強的人，身上氣運往往越高！”
蕭塵聞言，目光一閃，問道：“伽藍天、金鼎天諸多天才被殺，不會就是爲了掠奪氣運吧？”
“答對了一半！”裴安琪道，“掠奪氣運，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做到。但人死了之後，氣運會迴歸天地自然。聖位爭奪在即，天地氣運越多，屆時那些頂級天才成聖機率就越高，說不定成聖數量都會增加！”
“所以，中位天乃至上位天的一些掌權者，開始暗中籌劃各種殺戮。下位天力量最薄弱，當然也就最沒有人權。你們遇到的只是開頭小菜，不久之後，十八下位天必然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嘶……好狠的一羣人，爲了聚集成聖氣運，這般殺戮無辜之人？”歐陽翼此刻都是神色肅穆，再沒有了嬉笑之態。
蕭塵雖然也覺得聳人聽聞，但修行界弱肉強食，這種事他管不了。
“在下位天實施殺戮，聚集氣運，所以在下位天成聖機率要比中位天上位天更高？”蕭塵問道。
“嗯，有這一部分原因，但天地氣運當然不能全靠殺戮！”裴安琪說到這，忽然頓了頓，“貌似說的超綱了，有些事是不該告訴你們的。”
“靠，安琪公主，還是不是自己人，關鍵時刻掉鏈子？”歐陽翼瞪着眼睛。
“誰跟你自己人？”裴安琪冷哼。
“咳咳……那你蕭哥哥呢？你蕭哥哥也想知道，快說快說！”歐陽翼催促道。
裴安琪望了蕭塵一眼，猶豫了片刻，倒是真的開口道：“殺戮釋放到天地間的氣運，最多隻是錦上添花。真正成聖所需要的氣運，將由一次天地鉅變產生！”
“天地鉅變？”歐陽翼耳朵都豎了起來。
“嗯，這一次鉅變，會導致整個神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鉅變的源頭，就在下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