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塵睜眼剎那，六道虛幻影子都如同水中月鏡中花一般破滅。
這六道影子本就不是真實存在，連分身都不算，只是蕭塵在無意識狀態釋放的戰鬥本能，防禦本能。
“你們在幹什麼？”
蕭塵望着六聖，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對六人的行爲感到疑惑，又有些不滿。
“你……你還問我們幹什麼？”猴臉青年壯着膽子喝道，“我等也是有尊嚴之人，你要殺就殺，這般戲弄我們，有意思嗎？”
“戲弄？”蕭塵搖頭道，“我可沒那麼無聊！”
“你還裝蒜？”猴臉青年憤怒。
“算了，無聊也好，裝蒜也好，都無足輕重！”蕭塵挑眉掃視着六人，想了想問道，“時間過去多久了？”
“我們被你關在這，一直不停歇地被迫戰鬥，哪裡知道時間，只怕都已經過去十數年了！”猴臉青年道。
“這麼久？感覺像是打了個盹！”
蕭塵輕聲自語。
六聖聞言，皆是欲要吐血。
這十年，他們可是受盡地獄般的煎熬，這貨居然只是打了個盹？
咔擦！
這時，空間終是承受不住六聖聯手一擊的力量，徹底裂開，出現一個大洞。
“打開了！”
六聖見狀，皆是狂喜，就要爭先恐後地衝出去。
“想得美！”
但聞蕭塵淡聲一語，隨後一道白光打出。
白光掠過，竟是瞬間修補了空間。
好似那裂痕和大洞只是空間上的一個污點，擦去之後，便消失無蹤，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
剛剛升起的希望被澆滅，六聖瞬間心如死灰，惶恐不已。
“六位，不要急着走，咱們還有些恩怨沒有算清！”蕭塵說道。
“什麼恩怨？”
“你這話問的，當初你們十聖不是聯手要殺我嗎，難道我不能報仇？”蕭塵道。
“那……那跟我們沒關係，是有人命令的！”猴臉青年道。
“受命殺人，難道就沒罪？”蕭塵淡聲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過的事要負責！”
“你要如何？”猴臉青年問道。
“你們六人皆已成聖，若直接殺了你們，倒是可惜！”蕭塵琢磨道。
六聖聞言，相視一眼，均是不安道：“你要我們臣服你？”
“怎麼，不願意？”蕭塵道。
“我們已是堂堂聖人，豈能受制於人，淪落奴僕？”一名有骨氣的青年誓死不從。
“呵，膽魄不錯，但你們願不願意，其實無關緊要！”
語甫落。
乍然，只見蕭塵盤坐虛空姿勢未變，輕手一擡，一股絕倫氣壓在手心凝聚。
“不妙，衆人留神！”
六聖見到，神色頓時一變。
他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連續十年的消耗，又加上之前傾力合招，此刻每個人都是極其虛弱狀態，若還不齊心協力，只怕瞬間就要被蕭塵一網打盡。
但事實上，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再怎麼團結，也仍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萬古皆空！”
蕭塵勢升絕頂，至道神通再現。
悠悠萬古，轉眼消逝，盡皆成空。
六聖尚不及感應到什麼，就只覺靈識中一點寒芒爆發，瞬息擴散，全面侵蝕了他們的靈魂和意志。
六聖雖是身軀完好，但神識被強行剝奪抹去。
空間之內，只剩下了六具目光呆滯，如殭屍一般的人。
“比預想中還要弱，沒多大利用價值！”
蕭塵嘀咕，似乎頗爲失望。
這六人藉助外物剛剛成聖，本來境界就十分不穩，又被困在這裡戰鬥了十年，只怕真實實力早就跌落了好幾個層次。
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全殺了，一了百了，省的費事。
“罷了，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不能半途而廢！”
蕭塵自語說着，又一揮手，以冰雪之能凝練出六副冰棺，將六具傀儡放入，然後送入內世界當中。
“蒼蠅解決，正事依然欠缺一步！”
蕭塵又露出沉思之色。
六聖也好，十聖也好，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他來造化之地，只是因爲觸摸到了一個新的領域，想跨越這一步，但偏偏有所欠缺。
他希望走這一遭，能有心得體悟。
畢竟他的路不是成聖，堪稱前無古人，沒有前人經驗能夠借鑑，一切全憑自己摸索。
好巧不巧，當初遭遇十聖攻擊，他剎那間有所領悟。
那種感覺很奇妙，來得突然，或許去的也突然。
如果沒抓住，下一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囑託血天帶走裴安琪三人，自己直接遁入空明狀態，領悟新的大道。
造化之地關閉，跟十聖沒有關係，乃是他故意爲之，不願讓人打擾。
十年過去，他的道已然更進一步。
但他覺得，還不夠完美。
他還能再進步。
“冥化天地！”
蕭塵盤坐虛空，再度封閉五識，元神出竅，從造化之地超脫出去。
他的元神出現在神界任何一個角落，遊遍大川，翻越四海，見證魑魅魍魎，閱盡人間百態。
最終，他的元神更是超脫三十三重天之上，在極盡之處，俯瞰蒼茫，睥睨宇宙。
但不知爲何，他眼中的神界，並不完美。
放眼望去，盡是殘缺，破敗不堪。
“原來如此，本源殘缺，造化不顯，大道不全。我既立足神界修行，神界不完全，我如何能完全？”
蕭塵喃喃自語，似乎終於明白欠缺的關鍵一點。
霎時，他放空一切，燃盡自身元神，體內鴻蒙造化決瘋狂運轉。
漸漸地，他的元神化爲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將整個神界籠罩涵蓋。
殘破的神界，在陰陽太極圖地蘊養之下，逐漸煥發新的姿容。
這個過程，比較漫長。
一年。
兩年。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轟！
終於，在神界各方面規則被修復之後，一股絕強之能倏然爆發，當年因造神計劃被諸聖抽走的造化之氣，不斷從地層封印中衝出。
神界的修煉環境在不斷提升，是以往的十倍，百倍，千倍……
這，或許纔是真正的造化之變，比之年輕一輩爭奪聖位時帶來的影響還要更劇烈。
因爲，整個天地都變了，神界任何一人都受到了滋養和眷顧，很多潛能耗盡的老輩人物，甚至殘缺的僞聖，都在步步高昇。
（ps：今天回上海，火車上，就寫了一章。。。嗯，蕭塵補天，也讓他做件高尚點的事，當然他其實主要還是爲了自己完善自己的道，這是必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