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了紗窗努力的把光影投擲在牀頭,微亮天光中,晨赫醒來,看到牀邊擺放着整齊的衣物,都是他要穿的,回想到了昨夜的纏綿,紅潤的脣一抹弧度,心情大好的他情不自禁的吹上了口哨。
樓下,曉曉給南楠穿戴整齊,等着晨赫下來吃過早餐就送他去幼稚園,傭人都喜滋滋的看着,覺得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有曉曉桃花面上依舊平淡如初,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南方國際,查理斯一早也趕來報到,“蘇,最近真是太忙了,抱歉,一直沒有來看你。”他那張如同雕刻一般的面龐上露出明朗的微笑,一身淺灰色西裝,手中一捧鮮豔的玫瑰,只是今天他遲了一步,辦公桌上的茉莉正芬芳四溢。
“我也是,別提了,非常的緊張!”曉曉吩咐秘書去煮咖啡,然後接過了他手中的鮮花,插在了另一個水晶瓶裡。
查理斯狐疑的坐在了沙發上,“蘇,我看你好像很累,精神也不是很好,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呢?”他觀察的非常仔細,曉曉牽強的抿脣一笑,“還行,不過是有些累。”她的確覺得心中疲憊,想到前幾日的風波,以及安娜的不依不饒,曉曉再次的面露苦澀。
“我這兩天要回法國,你要不要同行,休幾天假怎麼樣?”查理斯體貼的提出了建議,曉曉沒有回話,她到真是有些動心了,很久沒回法國了,而且快到了南先生的週年祭日了!
“好的,那我提前準備一下。”她覺得這個事應當和晨赫說下,看看他的意見,查理斯滿意的走了,曉曉隨即來到了晨赫的辦公室裡。
“快到先生祭日了,我要回法國,你的意思?”曉曉有些傷感的神色,提到了南先生,讓她想到了過往的歲月,竟然是這樣的匆匆,來不及蹉跎,帶着撕裂般的痛轟然閃過——
看着她那傷感的容顏晨赫有些心疼了,“我也去,希望他能原諒我。”說道這裡,神態很複雜,辦公室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混合着莫名的情緒,在彼此的糾纏,而窗外那寒冷的北風似乎也透過了窗子縫隙鑽了進來,夾雜着乾裂的冬的氣息。
“好,那我通知查理斯,我們同行。”曉曉的這句話讓晨赫從那哀淡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和查理斯同行?他峰眉微蹙,心裡不停的敲着小鼓,俊面有些不爽,但還要壓抑,儘量的不用表露出來,這真是太難了!
“好,那機票就我安排來定吧,除了我們三人,還有誰要去?”他這話問的還是有些糾結,曉曉晃晃頭,然後轉身就那麼走了,好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留下晨赫一個他不自信的伸手拉了拉領帶,俊面狐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該怎麼對待曉曉才能挽回芳心呢?立即惆悵滿懷了,他現在的心情基本上跟着曉曉來走的。
下午,雲妹挽着潘鎮滿面春風的來到曉曉面前,“姐姐,今晚醜姑爺要見丈母孃啦!嘿嘿,請您作陪吧!”她一臉嬉笑的湊了過去。
“瞧你,臉笑的跟花似的!”曉曉斜眸白了她一眼,櫻紅的脣一抹弧度,然後輕出一口氣,“這次算是對你們的考驗,以後再有什麼問題,千萬要冷靜,及時溝通!”想到前兩天鬧騰的,真是差一點就錯失了良緣。
潘鎮摸了摸後腦勺,陰柔的面龐上滿是柔情的望着雲妹,“呵呵,這是很危險,安娜實在有兩下子,雙管齊下!”說完,有些鬆緩的坐在了沙發上。
“姐姐,上次我們說的回家的事,你要準備好。”雲妹爬在辦公桌上,探身到曉曉面前,嘀咕着。
“嗯,放心好啦!”曉曉會意的點點頭,潘鎮和雲妹坐了一會就去了商場,準備禮物去了,曉曉連忙開始行動,她搶先一步去了叔叔家,給他們下點毛毛雨。
果然聽聞潘鎮家的情況,嬸嬸雙眼冒光了,興奮的鼻頭更加油亮,“哎呦!真是蘇家祖墳冒青煙了!曉曉嫁的這麼好,雲妹也一點都不差呀,哈哈哈,我們很快就要住別墅,穿……”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完,曉曉伸手製止了。
“嬸嬸,如果你希望雲妹生活的幸福,先別提這些,這又不是賣女兒!”她認真又嚴肅的說着,接着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叔叔連連點頭,看到嬸嬸最終也不情願的默許了,曉曉才鬆了一口氣。
等雲妹拉着潘鎮進門時,曉曉悄悄的對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會意的笑了。
叔嬸對潘鎮是一點挑的都沒有,嬸嬸拉過曉曉去了廚房,“上次雲妹住院時,我見過他,就是他給我的錢!”說到這裡有些擔憂了,因爲潘鎮肯定知道了雲妹懷孕又流產的事情。
“他都知道,還堅持要娶雲妹,可見人家是真心的!雲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曉曉有些釋懷的說着,嬸嬸也垂頭跟着嘆息,出來後對潘鎮更是熱情體貼的不得了,弄的他手足無措,簡直是無法承受了。
“孩子,嚐嚐這個,多吃點!太瘦了。”嬸嬸不斷的給潘鎮夾菜,曉曉和雲妹在一邊直撇嘴,“好像我們都是撿來的!”兩人不滿的嘀咕着,叔叔端着酒杯,滿是皺紋的臉上樂開了花,看着曉曉,或者想到了早逝的哥哥,忍不住紅了眼圈。
離去時,嬸嬸破天荒的拉着曉曉的手一個勁的囑咐要她經常回來,下次要帶南楠一起之類的話,曉曉覺得過去的都是雲煙,無所謂了,他們也都漸漸的蒼老,“回去吧,等我從法國回來就帶南楠一起來。”車上曉曉不斷的揮手,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連忙轉回頭,鼻子都發酸了。
“姐姐,你不回南總那?”雲妹覺得都到了這個程度,而且看到了晨赫的轉變,所以順其自然的就應當走到一起了。
“我一直在這邊住。”曉曉淡淡的回着,然後下車,目送他們離去,四處望去,已經是肅殺一片,絲絲的冷氣鑽進鼻腔竟然有些生疼了。
晨赫已經打了好幾遍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想這次打不通就要找潘鎮問問了,“喂,晨赫,電話在包裡,沒聽到,有事麼?”終於曉曉那平淡的如同秋水一般的語音傳了過來,讓他的神經鬆弛下來。
“我就是問問到家了沒有,今晚怎樣?順利吧?”低沉的說着,滿是溫柔和關懷。
曉曉微微一抿櫻紅的脣,“嗯,很好,估計雙方家長很快就見面了。”說到這裡,她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是雲妹的終身大事,總算是有了依靠。
晨赫輕舒一口氣,“早些休息,機票我定了,你通知查理斯就行了。”他囑咐着,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還有把門窗都鎖好了,要不明天把朵朵送回去!”想到安娜的所作所爲,他不放心了。
“沒事,朵朵先在那吧,這樣白天也可以帶它出去放風。”曉曉覺得自己一天到晚的纔回來,朵朵憋在家裡會鬱悶的。
兩人就這樣淡淡的說着日常的話語,就像是平常夫妻一樣,然後客氣的到過晚安,掛了電話,一切都像是行雲流水一樣的自然,但是晨赫總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又整不明白,反正糾結的他徹夜不眠,無奈起身站在了窗旁,看到後花園裡依然是肅殺一片了。
一連兩天晨赫都緊張的安排着工作,然後和曉曉,查理斯踏上了去法國的航班,關於他們的行程都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安娜的耳朵裡,“我有的是時間,等待。”她在電話裡陰沉的說着,心靈已經完全的扭曲了,被報復感燃燒的她如同利刃,傷人,傷己。
而飛機上的三人行,着實有些尷尬,這只是曉曉的想法而已,查理斯依舊神采飛揚的不停講着,關於一些趣事,以及他家族的傳聞,晨赫胳膊撐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摩擦着右側的臉頰,俊面帶着揣摩的神態掃視對面的兩人。
“我真摯的歡迎你們去做客!”他那張雕刻一樣的面龐閃耀這真摯的神態,曉曉微微頓首,桃花面上露出淺笑,“好的,呵呵,我還真想拜會一下令尊,她的風采在我腦海中已經有了些許的印象。”不管怎麼說和查理斯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壓力,他就是那樣輕鬆的一個人,給了你最寬鬆的空間和環境。
晨赫暗暗的出口氣,紅潤的脣一抿,“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有些關係需要去拜會。”說着狹長的眸子鎖定了曉曉,她也是南方國際的一員,肯定要同行。
“沒關係,時間有的是。”曉曉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若無其事樣的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悠然的看着幾千米高空變幻的雲朵,好像根本就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裡,晨赫一頭黑線的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