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夜色之中,婦人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小鎮的安寧。
墨雙瞳的雙眸猛的睜開,黑色的眸底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冰涼而冷冽。
起身,拿起身旁的佩劍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趕到落凡的房間,看到落凡還在榻上的時候這才安心。
“我以爲你已經追出去了。”
墨雙瞳站在屏風外,等着落凡將衣物穿好。
在聽到婦人的慘叫的時候墨雙瞳的第一反應就是落凡可能衝了出去。
的確,以往的落凡若是聽到這種聲音肯定會第一個衝出去……看熱鬧。
可落凡這段時間都被自己的腦子給纏住了,而且是被她自己給纏住了,所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連畫已經穿好衣服衝了出去,墨雙瞳也已經過來了。
“我是想出去來着,可是我睡的有點太沉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連畫那丫頭就衝出去了,只希望不是真的有妖孽作怪纔好,哦,對了,那個鄭楠呢?”
落凡快速的穿好衣物,綰好頭髮,很快的,她便穿着一身紅衣從屏風後出來了。
“剛剛來的時候聽到他也出去了。”
墨雙瞳也是實話實說,跟落凡一樣,他也對鄭楠沒有什麼好印象。
“走吧。”
落凡經過墨雙瞳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了手臂。
“怎麼了,瞳瞳?我們應該出去看看。”
也許靈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是憑着多年的直覺,落凡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她不能再這裡坐視不理。
“落落,你的傷還沒好,就留在這裡,我去找連畫他們就好。”
看着落凡蒼白的臉色,墨雙瞳終究還是捨不得,捨不得落凡的臉色的蒼白,捨不得她臉色會變得更加蒼白。
不自覺的,墨雙瞳的手指已經拂上了落凡蒼白的臉頰,留戀不已。
“你的臉色,蒼白的我很心疼。”墨雙瞳的話充滿了溫柔與心疼,指尖也滿是溫柔,眉間輕輕的蹙着,他勸落凡留下,“乖,落落,你還是留在這裡,就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好不好?”
忽然間,兩人的氣氛就變得曖昧了,落凡的
臉也唰的一下燒起來了。
“那瞳瞳你的意思是說,將我留下,讓你一個人去嗎?你難道忘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不管做什麼都會帶上我的。”
但只要一想到墨雙瞳小時候招惹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爲此差點就丟了他的性命。
若不是當初他也跟在身邊,她不確定,她是否能夠看到今天的墨雙瞳。
這件事情落凡只要想起來就覺得心裡有一股涼意,這股涼意甚至比那寒冰山的寒冰還要來的冰冷。
只是一瞬,落凡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墨雙瞳,你知道的。”
這裡會發生什麼惡,落凡不知道,但是她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現在不能離開墨雙瞳的身邊,她不允許他一個人去冒險。
“落落?”
落凡的固執讓墨雙瞳心驚,但更多的卻是欣喜。
原來在落凡的心中他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可缺失。
沒有絲毫的懸念,落凡是必然會跟着去的。
“落落,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固執霸道。”
墨雙瞳從來都知道,他的落落從來都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怎麼能夠忘記了她的固執與霸道。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在家裡乖乖等的那種女子。
“笑話,瞳瞳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不管墨雙瞳心裡怎麼想,落凡已經將這句話當作了恭維。
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落凡和墨雙瞳已經在這裡磨蹭了這麼久,早就已經不知道連畫和鄭楠去了哪裡。
倒是這點小事又怎麼會難道落凡呢。
她的手碰上墨雙瞳的手,在交握的那一瞬間落凡就已經知道了連畫和鄭楠在哪裡了。
“落落,他們在哪裡?”
不由得,墨雙瞳收緊了落凡的手。
“跟我來。”
同時,連畫和鄭楠所在的位置就出現在了墨雙瞳的腦海裡。
落凡這是借用了墨雙瞳體內的靈力,通過他的靈力將靈力散發出去,以他們爲中心掃描連畫和鄭楠的氣息。
沒辦法,落凡現在體內的靈力若有若無,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借用
靈力,但也只有在對方完全將主動權交到自己的手上,否則若是被對方發現的話很容易被對方所控制。
也還好,連畫和鄭楠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走太遠,就在客棧過去的一百米外的小鎮的東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連畫和鄭楠好像就停在了那個地方。
從窗口跳出,落凡和墨雙瞳越過一個屋頂,他們很快的便到了連畫和鄭楠所在的地方。
只是,這裡並不止他們兩,而是一羣人在這裡。
在他們的中間,有一個坐在地上不停嚎哭的母親。
“是哪個殺千刀的,做什麼抓我的兒,我的兒呀,到底是哪個作孽的,要死的將你抱了去……要是被娘抓到,娘一定要砍上他個龜孫子千百刀,哎喲,我的兒呀,你到底是在哪裡她,孃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到底是那個該死的賊人……”
那個母親悲痛欲絕,滿心的怨憤就朝着地上發泄,十指都已經鮮紅了。
連畫就在那裡努力的拉着那位可憐的母親,可她雖然哭的上氣已經不接下氣了,但力氣依舊是那麼大,連畫一個習過武的人都拉不住她,影視每次將她拉起來之後又嘩的一下掙下去,接着嚎啕大哭。
“瞳瞳,每個母親都是這樣的嗎?”
看着看着,落凡和墨雙瞳就在房頂上吹風,落凡的眸底有些迷離。
她沒有母親,也從來看到過哪個母親失去過自己的孩子,她在想,是不是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後每個母親都會這般悲痛欲絕。
師尊曾說過她是孤兒,那麼她的父母在拋棄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傷心痛苦呢。
“在失去了孩子之後,大概就是這樣吧。”
墨雙瞳亦是若有所思,當年母妃在那吃人的皇宮裡也是這般生存的嗎?她到底是費了多少的力氣,哭幹了多少眼淚才迎來他們母子一年裡幾日的相逢,每到宮女奶孃將他帶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傷心。
母妃那時候的眼神他還是記得些的,當時他只責怪母妃不喜歡他,沒有這麼深的感觸,如今想起來母妃的眼底是那般的悲痛與絕望。
一點點的,母妃的悲痛絕望的眼神在墨雙瞳的記憶裡清晰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