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蟬郡主還在撒着郡主脾氣。
“你個死丫頭,怎麼不提醒本郡主!”
隨手一推,楠蟬郡主就將茶桌上的茶具全部都掃到了地上,破碎的瓷片濺到了跪在地上的丫頭的身上。
整個房間裡除了楠蟬郡主的怒氣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了,安靜的很,即便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被聽的清清楚楚。
這也許就是極靜與極吵的極致對比。
“郡主,是奴婢的錯,奴婢應該提醒您的!奴婢願意領罰,郡主息怒啊!”
地上穿着青衫的小丫頭一桌樸素,這會兒更是一個勁兒的道歉,恨不得將她自己整個人都埋在地底下去。
只是這事兒又怎麼能怪罪她們這些小丫頭,這個楠蟬郡主本來就十分傲慢無禮,對於墨雙瞳這御筆親封的王爺都不怎麼放在眼中,就不要說這些小丫頭了。
若是她們真的敢上前勸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打死。
先前穿青衫的小丫頭就是一個例子,這還是有墨雙瞳他們在那裡,若是依了她平日裡的做法,這青衫的小丫頭指不定就會被打個半死。
只是就當時的情況看來,若是她不開口的話,現在她就不是這麼跪在碎瓷片上這麼簡單,而是早就被打的血淋淋的了。
那樣還能有活路嗎?
光是想想,穿青衫的小丫頭就覺得十分的可怕。
那個楠蟬郡主這次可是再墨雙瞳的面前受足了氣,這會回來之後房間裡的東西也是大部分都被她打碎了,現在也有些累了,無意間看着那個小丫頭好像是在顫抖。
“青衣呀。”楠蟬郡主的臉色就好比那夏天的天氣,前一刻還是烏雲密佈,雷雨陣陣,這會兒就陽光明媚,天氣大好了。
她輕輕的將青衣從地上拉了起來,親暱的很,根本就不像是先前那個怒氣衝衝,無法無天的郡主。
“青衣,你跟了本郡主有幾年了?”
拉着青衣的手,感覺到青衣在不停的顫抖着,楠蟬郡主很喜歡這種被人害怕的感覺,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回……回回……回郡主,有五五年了……”
青衣是明顯的被嚇着了,根本就不敢擡頭看楠蟬郡主。
“青衣,你也跟了本郡主有五年多了,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在本郡主的身邊服侍這麼久的人,本郡主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本郡主忠心耿耿,今天的事情也是你從旁相助,不然的話,本郡主還就真的闖禍了,所以呀,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跟在我的身邊,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是……郡郡主……”
被一向囂張跋扈的郡主如此親暱的對待,青衣是七分惶恐三分害怕,回答的時候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好了,你看你看,青衣你這張臉是怎麼了,怎麼有這麼多的碎粒子,可別把臉給弄花了,本郡主還可以爲你尋一戶好人家,若不然……跟了王爺也行。”
這郡主倒是不知道是在籠絡人心還是先前打好警鈴。
這一個個丫頭看到王爺的那迷離喜歡的樣子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在青衣白嫩的臉上不停的撥動着。
“青衣不敢,青衣是絕對不會肖想王爺的!郡主息怒啊!”
一聽到楠蟬郡主這話,青衣一下就重新的跪倒在了地上,也沒有注意到膝蓋下的碎片,血流了一地,青衣不停的磕頭認錯。
“來人啊,將青衣姑娘給帶下去。”
既然是如此,這楠蟬郡主可是一點都沒有心軟,這小丫頭竟然在王爺的面前如此的斥責她,讓她堂堂大天朝的郡主尊嚴放在哪裡,真是一個找死的丫頭。
所以說,這個丫頭,她是不會留下來的。
於是乎,這丫頭就這麼被帶下去了,剩下的小丫頭們皆是心中惶惶然,郡主連服侍了自己五年的丫頭都不放過,就不要指望她會對她們這些小丫頭們心軟了。
只是與衆人所想的不一樣,這楠蟬郡主現在是有了另外的一個想法。
大抵這天下的男人皆是喜歡那種溫婉如水,嬌柔可愛的女子的。
想她楠蟬郡主可是當年先帝最喜歡的長公主,對於自己的長相,楠蟬郡主是還是相當的有信心的,而且她真的是十分的會僞裝。
只是當初初來這王府,墨雙瞳不過是一個不被重視的王爺罷了,在她尊貴的楠蟬郡主眼中不過是爾爾,只是在看到了墨雙瞳本人之後,那一身雪白的長衣,如墨色染就的黑髮亮如綢緞,那脣畔的溫柔寵溺醉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楠蟬郡主非常的想要得到墨雙瞳,不顧一切的。
所以,她現在改變策略了,她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做一個會讓天下男子皆心動的女子。
這楠蟬郡主心中所想的是什麼落凡和墨雙瞳不想去知道,但是她在府中所做的事情落凡和墨雙瞳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可惜了那個叫做青衣的丫頭,落凡看着她也只是比阿花大個兩三歲,倒是真的可惜了。
只是那個楠蟬郡主似乎要將她賣去一個叫做露風閣的地方。
那
個,是個什麼地方?
落凡有些想不通,只是看個青衣哭的這般的厲害,落凡大概也猜到那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
這丫頭,真的是有些無辜呢,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郡主說了,先將這丫頭丟在這個材房裡餓上個幾天,然後再賣到青樓去!”
來人將青衣一下就關到了一個滿是木材的房間裡,落凡發現,這個房間與曾經那個鄭大千金將自己的丫頭關到那個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從來都不知道這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當真是有些奇了。
“青衣姐姐,嗚嗚,這可怎麼辦呀?郡主要將你賣到青樓去,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呀,要不我們去求求情吧!?”
看到青衣被關進去,有幾個小丫頭就都跟着來了,哭的稀里嘩啦的,急的直跺腳,卻又無計可施。
“你們,你們就不要白忙活了。”
青衣這會兒倒是不抖了,只是臉色蒼白的可怕,像是剛從棺材裡跳出來的死人一般,一雙年輕明亮的眼睛也滿是灰色。
楠蟬郡主這是要讓她活不了啊,即便是要她做妓子,也要她做最下等的妓子。
在這材房裡關上幾天,她早就餓的不成人形了,還能指望那園子裡的媽媽會對她有多好嗎?
只是想起來真的很是寒心,她跟在郡主身邊五年,那一次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郡主不高興。
剛開始她也是真的很高興,因爲一般的丫頭一般都在郡主的身邊待不過半年,而她居然過了五年,許多丫頭都有些羨慕她,說郡主是真的喜歡她。
她也沾沾自喜,想着只要是爲郡主好的,爲主子好的,她多說兩句也無所謂,結果哪知道這結果竟然是將她自己送到了如此境地。
“青衣姐!”
連青衣這個平日裡還有些話語權的丫頭都要被賣去做妓子,她們這些什麼都不懂,對於郡主的習性一點都不知道的小丫頭們可怎麼辦。
“你們也不要擔心,郡主雖然平日裡是蠻橫了些,但是隻要你們耐得住性子,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但是有一點尤其要記住,千萬不要再其他人的面前詆譭郡主,哪怕是一點點或者有那個傾向都不成。”
看着那些個在窗口哭的稀里嘩啦的稚嫩的臉,青衣開口勸誡。
青衣現在已經是別無所求了,那種地方說什麼她都不會去的,如果真的要她去,她寧願死!
只是希望這些丫頭不要步上她的後塵就好。
“今天這天是怎麼了,雨竟然這般的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