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對那溺水的男子施救了半晌,那男子才咳出幾口水來,一雙眼迷濛地睜了睜,那對父母見兒子醒了過來,又是喜極而泣,抱着兒子嚎啕大哭了起來。洛安一身溼透,站起身來,鳳無雙反應過來後連忙上前脫下自己的外衣裹在了洛安身上,心疼死了她了,緊緊地攏着洛安。
“笑塵,你剛剛,剛剛嚇死我了,我不會水,不然我一定跳下去在你之前把他救了。”
鳳無雙一臉懊悔,剛看到笑塵跳下去,她也恨不得跳下去陪他,早知道如此,她以前就算再怕水,也該硬着頭皮把泅水學了。
鳳千雪也在一邊給洛安默默擰着發,將她發上的水擰了,心裡不可謂不震撼,明明是個纖細柔弱的男子,只是剛剛他利落地下水遊向半里外的水域救人的那份勇氣和果敢可不是一般男子能有的,甚至連他也沒有,就算他會水,也還是沒有的。
“恩公,您的大恩大德我老兩口永生難忘,請受我們三拜。”
那對父母抱着對她們來說死而復生的兒子哭了會,纔想起剛剛救了她們兒子的恩人,立馬跪至洛安面前,一邊哭一邊感謝。
老兩口正要對着洛安磕頭,洛安連忙上前扶起了他們,平靜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們還是找處廂房好好照顧你們兒子吧。”
說罷,就想轉身離開,想在這船舫上找處房間,將衣服換了,卻不想自己的腿竟被那對再次跪下的兩口子一人一邊抱得死緊。
“恩公不讓我們以後找着你報恩,我們就死也不放恩公走。”
兩人執拗地看着洛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着,反倒將兒子晾在了一邊,周圍的人感覺無戲可看了,都散了去,就連剛剛下水想救男子的女人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鳳無雙和鳳千雪也站在一邊無話可說,畢竟笑塵救了她們的兒子,報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換了她們,她們也會如此的。
洛安看了看那個躺在地上睜着無神的眼睛的男子,皺了皺眉,有絲無奈,嘆道:“我想找個廂房換身乾衣服,你們是這船上的乘客,可租了房?”
“租的,租的,正好有兩間,恩公跟我們去吧,可先換身我兒子的衣服。”
那母親回身抱起了自己的兒子,同她夫郎一起招呼着洛安一行人往她們租的廂房走去,洛安在一間廂房裡換了衣服,走出房門的時候,守在門外的姐弟倆都驚豔地看着她。
此時的洛安換了身深紫色的長衫,上綴黑色的瑞錦紋,腰繫一條黑色的錦帶,比平時穿白衫的樣子多了絲煙火氣息,身後半溼的頭髮披散着,更添了幾分魅惑。
聽到隔壁的哭鬧聲,洛安推門走了進去,正看到剛剛那名溺水的男子竟然想要撞牆,他的父母都在他身後用力拉着他,哭喊着:“瑞兒…爹孃求你了……想開點罷……別再尋死了……”
“…我就是要死……死了才幹淨…死了才幹淨……”
那男子也倔得很,拼了命想要往牆上撞去,奈何身後父母都拉着他,讓他也急哭了眼,沙啞着嗓子哭求道。
洛安皺起了眉,二話不說就上前給了那男子重重一巴掌,這一巴掌將那個男子打懵了,其他人也都呆呆傻傻地看着洛安。
“你憑什麼打我?”
那男子反應過來後,朝着洛安怒吼道,從小到大,他父母都從沒打過他。
“就憑我剛剛救了你一條命,我就有資格教訓你,父母辛苦將你撫養長大,你卻用尋死來回報她們,你真真好樣兒的!”
洛安冷笑一聲,嘲諷道。
“我…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那男子徑自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哭到最後竟哭得順不過氣來,直接哭暈了過去。
“瑞兒!瑞兒!瑞兒!嗚…嗚嗚……愁死爹爹了!愁死爹爹了!”
那男子的爹爹抱着他哭了起來,那名母親連忙上前勸了,兩人合力將男子抱到了牀上,幫他蓋好了薄被。
洛安一行三人在桌邊坐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着這一家子。尤其是洛安,她甚至有些後悔救這個男子,早知道他是自己尋死,打死她也不會救的,自己都放棄了自己,別人救他又有何用?
可如今是她將這男子救了,心裡的責任心又讓她放不下。好像她走在鄉間小路上,看到一個小樹將要枯萎,她一時好心,辛辛苦苦提了水桶給它澆水,再給它施了肥,它如果最後還是死了,這實在讓她不能釋懷,而現在這個一心尋死的男子,大抵就是那棵小樹。
那對夫妻將兒子置妥當,一回身便又朝着洛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摯道:“恩公,今日您救了三回我老兩口的兒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會一直記在心裡,這輩子給您做牛做馬……”
她們話未說完,洛安便打斷道:“打住,我何時救過三回你們的兒子了?只一回水中救了他而已吧。”
“恩公,您謙遜了,第一回自然是您將我兒子從水裡撈了上來,第二回若沒有你在甲板上給我兒子…施救,我兒子只怕也醒不過來了,第三回就是剛纔,恩公您的一巴掌並加上那些話激醒了我兒子,以後他即使消沉,但萬萬不會再尋死了。”
那名母親倒是受過教養的,此番說起話來倒是有條有理,一雙眼十二分感激地瞅着洛安。
洛安嘴角抽了抽,沒想到自己短短兩盞茶的功夫救了同一個人三回,這算不算一種緣分?如果是,只能說這緣分夠奇葩。
她將兩人扶了起來,讓她們坐下,雖不想管人家的家務事,可憑着這奇葩的機緣,也讓她有點好奇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一個男子一心尋死成這幅德行,“說說吧,你們家的家務事。”
她語氣平淡道,好似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這兩位是?”
那母親看了看洛安身邊的鳳無雙和鳳千雪,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想跟恩公交代自己的家務事,可這家務事關係到她兒子的名節,讓她不想輕易在外人面前提起。
“這兩位分別是我的姐弟,你不用擔心。”
洛安十分自然地介紹道,引得鳳無雙和鳳千雪都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洛安無所謂地聳聳肩,她說的是真話啊。
那母親聽她這樣說便放心了下來,跟她講訴起自己的家務事。
她說,自家經營着小本生意,經濟也算殷實,夫妻兩人感情很好,但成親十幾年才老來得子,因此對這兒子極其寵愛,也保護得很好,從沒讓兒子受過什麼委屈。
卻不想一個月前的的一個夜晚,突然有個採花賊闖入了她們兒子的房間,用迷魂藥控制住了兒子,意圖玷污兒子的清白,她半夜裡聽見隔壁傳來奇怪的聲音,便起身去隔壁探望,卻已經來不及了,兒子已被剝光了衣服,渾身上下全被掐了紅印子,而那採花賊也翻窗逃跑了。
之後,兒子便鬱鬱寡歡,整日以淚洗面,那夜的發生的事情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成了他的夢靨,他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清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拿了去,成了不潔之身,便一直想尋死,都被她和夫郎及時阻止了。
看着兒子日漸消瘦,整日怏怏不樂,夫婦倆心裡也不好受,無論怎麼勸,兒子都聽不進去。兩人便在今日帶了兒子出來遊湖,想讓他看看這美景,可以放寬心,卻不想兒子趁着她倆不注意又做出傻事來,直接跳進了湖裡。
當時夫婦倆嚇得魂都快歸了西,只是都不會泅水,只能在遊船上四處求人下水救一救她們苦命的兒子,一心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經大腦地說了出來。
現在洛安終於明白,那個跳下水欲救她們兒子的女人爲何不遊近他身邊,只是想抓着他的衣服,她應該是怕自己碰到他的身體,怕將他救上來後,夫婦倆會以她觸碰過他的身子爲理由將她們已經不潔的兒子許配給她吧。
輕輕嘆了口氣,洛安明白這個社會的男子將自己的貞潔看得極重,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這男子一直是養在閨房裡的清白公子,再加上被父母寵着,一直順風順水的,經歷這種事情,難免會想不開。心裡也有些同情他。
“水,水……”
牀上的男子沙啞着嗓子輕語道。
男子的爹爹立馬倒了杯水,奔至牀前將他扶起,喂他水喝,那男子喝得急了,還嗆得咳了幾聲,他爹爹連忙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嘴裡還說道:“別急,別急…”
“瑞兒,你可醒了,嚇死孃親了,嗚嗚…嗚…”
他母親也奔了過去,抱着自己的兒子又哭了起來,她現在滿心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想開點,別再爲那件事耿耿於懷了,以後就算沒人敢要他,她也會一直養着他。
“孃親…”
那男子在她懷裡囁嚅道,整張臉憔悴得跟跟白紙似的,一雙眼紅紅的,低垂着眼簾,沒什麼神采。
洛安走上前去,他母親連忙讓了開來,不好意思道:“恩公,讓您見笑了。”
“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洛安看着那個男子,說道。
“是,是,孩子他爹,咱先出去吧。”
那母親倒有幾分眼色,恩公既已救了她兒子,現下應該是想勸慰她兒子,當即拽着自己不怎麼願意離開的夫郎出了廂房。鳳無雙和鳳千雪卻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們只是好奇笑塵會跟那男子說什麼。
“無雙,千雪,你們也迴避一下吧。”
洛安對姐弟倆也下了逐客令。
鳳無雙和鳳千雪也只好不情不願地出了廂房,順便關上了門。
頓時,整個房內只剩下洛安和那個男子,牀上坐着的男子依舊在抽噎着,洛安坐在了他牀沿,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了他,緩緩道:“你心裡很委屈吧。”
那男子用着她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幽怨地擡眼看向洛安,哽咽道:“我經歷了這種事情怎能不委屈?若換了你試試。”
“若我遇到這種事,我纔不會跟你這般要死要活地尋死,只會想盡辦法尋了那個採花賊,抽她的皮,剝她的筋,喝她的血,解了心中的氣。”
洛安笑了笑,渾不在意道,誰若敢招惹她,那便準備好承受她的報復。
“…你一個弱男子,怎能抓到那採花賊?”
那男子呆愣地看了她一會,隨即質疑道。
“凡事不一定靠武力,要靠這裡。”
洛安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裡滿滿自信的光芒,繼續道:“你以後別爲這事想不開了,只當是被狗咬了,你想想,你爲了這事整天都想着了結了自己的命,而那採花賊卻依舊瀟灑快活,這多不值啊!還是說,經過那一夜,你看上那採花賊了?因尋不着她,你纔想尋死?”
洛安用話刺激着他,還戲謔地看着他。
“纔不是!那夜是我恥辱,我怎麼可能看上那種女人,我恨不得她死!”
那男子立馬羞憤地否定道,提到那採花賊,他又怕又恨。現在經洛安一說,他心裡也想開了不少,是啊,憑什麼他這個受害者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那個加害者卻依然逍遙自在?他不甘,就算死,也死得不甘。
“那就好,以後日子還長着,好好孝順你父母吧。”
洛安拍了拍他的手,感覺說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卻不想手被人抓住了,回頭,只見那男子緊緊地拽着她的手,一雙眼水濛濛地望着她,祈求道:“剛纔聽娘說,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恩人,我看得出來,你這人不一般,你說凡事不一定靠武力,要靠腦子,可是,我承認,我既沒武力也沒腦子,恩人,你既救了我,能不能好人幫忙幫到底,幫我想個法子捉了那個採花賊,免得她再禍害其他清白男子,而我,也想出了這口氣。”
“這事不是應該報官府嗎?”
洛安疑惑道。對他的請求,她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對那採花賊,她也實在沒甚好感,前世做城主做慣了,除暴安良的性子也還存着,有機會能除掉這種社會上的禍害,那便除了。
“報了,可是官服的人也對那採花賊沒法子。”
那男子將洛安當成了他最後的稻草,也不知爲何,他就是直覺眼前的絕色男子有這個能力抓到那個採花賊,他原本普普通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他看着竟覺得貴氣。
“可以是可以,倒時我捉了她,讓她親自跪你面前,向你求饒可好?”
洛安想了想,便笑着接下了這樁差事,反正她最近也閒得無聊,想動動筋骨了。
“謝謝恩人。”
那男子萬分感激地看着洛安,即使覺得此事就算恩人來做也很難成功,但他就是下意識地想相信他,心裡留個念想。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不然到時我怎麼將那採花賊綁你家來?”
洛安既然答應幫他辦成這件事,那自然會說到做到,於是便問起了他姓名和住址,反正她現在也是一男子,問他這個問題也不算唐突。
“我叫婁瑞兒,家是西街街尾的婁府。”
婁瑞兒突然下了牀,跪在了洛安腳邊,流着淚感激道:“謝謝恩人今日救命之恩以及開解之恩,瑞兒以後會一直念着恩公的好……”
洛安立馬上前扶起了他,嘆氣道:“記着就記着吧,甭下跪了。你們也都進來吧。”
她早就看出廂房門被開了條門縫,外面還湊着兩疊人影,便知是那對姐弟在偷聽,心裡有些好笑,總覺得這對姐弟倆還都有點小孩心性,索性讓她們聽個夠,之前讓她們出去,只是不想讓婁瑞兒尷尬。
“笑塵,你,你真要捉那個採花賊嗎?”
鳳千雪率先闖了進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安,到時可別那採花賊將他給採了。
“是啊,笑塵,你別逞強啊,這種事不是歸官府管嘛?”
鳳無雙也擔心惶恐地看着她,怕她到時候反受到傷害。
“放心,那採花賊還傷不了我,而且,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洛安篤定道,她現在雖被封了內力,可前世的武功也不是白學的,一人也能秒殺十個高手,她就不信自己會打不過那個採花賊。
“孃親,爹爹,這段時間我對不起你們,我以後不會再尋短見了。”
另一邊,婁瑞兒見着自己的父母就下跪磕頭認錯,只是眼裡依舊哀傷,雖然經過洛安一番開導,他心裡漸漸想開了些,只是清白已不再,他作爲一個待字閨中的公子,又如何能真正釋懷?
婁母婁父見兒子如此,自是又是喜極而泣,抱着婁瑞兒哭着說道:“兒啊,是孃親爹爹對不起你,你沒有錯,你能好好的,我們也就滿足了。”
……
後來,洛安回了行府就拜託鳳無雙幫她廣泛散佈一條謠言,這謠言半真半假,說的是“最近來鳳都的行府南側的廂房突然住入了一個神秘的絕色男子,但無人知其身份,但臨安郡主和千雪郡子都對他極好”。
本來鳳無雙百般不願意,但洛安握着她的手,楚楚可憐地看着她時,她一心軟便照做了。
她跟鳳沐軒討要笑塵公子的事情可一直被兩人對外保密着的,所以百姓只知道慕歡閣的笑塵公子在花魁大賽上被軒皇女殿下收作了男寵,卻無人知曉笑塵公子纔在軒王府上住了幾日,就被軒皇女送給了臨安郡主,自然也不知曉那名神秘的絕色男子就是笑塵公子。
過了七天,夜裡,洛安像往常一樣在牀上看了會書便開始躺下睡覺了。二更天的時候,她房間的窗戶紙突然被插入了一根竹管,竹管裡吹出迷魂藥,過了一會,窗戶被人從外撬開,一個黑影突然跳了進來,鬼鬼祟祟地靠近了洛安的牀邊,藉着月光看清牀上熟睡的絕色男子,嘿嘿笑了幾聲,“這姿色,不錯不錯,是老孃的菜。”
她跳上了牀,掀開了洛安身上的薄毯,騎在她身上,搓着手,又發出猥瑣的聲音:“小美人,老孃會好好疼愛你的。”
說着便要伸手去剝洛安身上的衣服,然而這時,洛安突然睜開了眼睛,抓着身上的女人猛地一撲,就將那她壓在了自己身下,不等她反抗,洛安就將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頸上,幾乎就是一剎那的功夫,局勢就反轉了過來。
“你那迷魂藥倒是挺香的,有沒有了?”
洛安趴在女人身上朝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曖昧道。
“有,有,懷裡有,大,大爺,饒命啊。”
那採花賊被她那一口氣吹得渾身冒冷汗,都快哭出來了,怎麼也想不到這男子這麼彪悍?不但沒被她的迷魂藥迷暈,連力氣都比她大,這回她算是栽在他手上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該來採他的花,悔得腸子都青了。
“別動歪腦筋哦!我這握着匕首的手容易抖,平時抖倒也沒事,你說這會抖了,會怎麼樣?”
洛安空着的手往女人懷裡摸去,一邊摸索一邊輕飄飄地威脅道,最後果然摸出一個藥包,放到鼻尖聞了聞香味,是剛剛的那種迷魂藥。
“嗚嗚…嗚…大,大爺,我,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來採你的花了。”
那採花賊已經哭出淚來,剛想反抗,可脖子上一陣刺痛,她感覺到已經流出血來,不敢再輕舉妄動。
“跟我分享分享,你採了多少花了?”
洛安將那藥包隨手丟在了地上,趴在那女人身上,一臉好奇地問道,只是手裡的匕首又用力往裡抵了幾分。
“我,我纔剛出來做這行,才採了十幾朵。”
那女人哭喪着臉說道。
“唉!十幾個清白男子被你害了,採花賊,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把那些男子的名字都報一遍吧。”
洛安嘆了口氣,甚是惋惜那十幾個男子,她想將這些男子找出來,讓他們親手懲罰這個女人,出口惡氣。
“我,我哪記得那麼多人名?”
“少蒙我,你們採花賊不都有一本花冊嗎?每採一朵花,就將其名字記下,也算是自己的榮耀。”
洛安可不買帳,她以前看的電視劇和小說裡面採花賊都這樣做的,所以在她印象裡,現實裡的採花賊也都會這樣做。
“我,我真沒有。”
這回洛安真真冤枉這個採花賊了,連採花賊聽到她這話都腦子一亮,咦!是個不錯的點子,以前她怎麼沒想到呢。
“算了,我也困死了,懶得再問。”
洛安打了個哈欠,直接點了採花賊的昏睡穴,再找來繩子將她捆了起來,將她一腳揣下了牀,自己則在牀上繼續睡覺,有些問題明天再問吧。
第二天一早,洛安就像拎小雞似的將那五花大綁的採花賊拎出了房門,告訴大家她捉到採花賊了,鳳無雙和鳳千雪驚得瞪大了眼珠子,風無雙連忙上前檢查洛安的全身。
“笑塵,你沒受傷吧?你,你沒被她佔便宜吧?”
鳳無雙扳着她的肩膀,焦急地詢問道。
“唔…只是讓她騎在了我身上,其他就沒有了。”
洛安想了想,如實答道。
“什麼!”
鳳無雙急紅了眼,轉眸看向那採花賊,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拜託,老孃我連他的手指都沒碰着就被他擒住了。”
那採花賊急急辯解道。
白天,衆人都看清了她的臉,長得甚是普通,吊梢眉下是一雙三角眼,有幾分賊眉鼠眼的形容。鳳無雙還是上前將她胖揍了一頓,鳳千雪也在一邊補上幾腳,想到這種無良的採花賊專將男子的清白生生奪取,他就一陣憤恨,這世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簡直就不是東西。
知道這兩人心裡也有分寸,不會將她打死,洛安索性在一旁抱着胳膊悠閒地看着,還在一旁提醒道:“先別把臉打得沒了形,我待會還要讓婁瑞兒認一下是不是她呢。”
姐弟倆點點頭,繼續將如雨點般的拳頭往採花賊身上招呼,奈何採花賊手腳均被綁了結實,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