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樓中開始安靜的吃着早餐,看着旁邊的那種桌子,又有誰知道昨晚的時候,那張桌子上曾經聚集了那麼多的妖孽之人。
搖了搖頭,餘容度笑着吃掉了蒸籠內的最後一個包子,加上剛纔已經被撤下去的五個蒸籠,餘容度整整吃了六籠包子,儘管那中灌湯包並不大,但對於一個外表自後十幾歲的少年來說,五六籠包子的食量依舊讓人注意的很。
但餘容度卻是絲毫不在意這些,美美的體會着填飽肚子的感覺,以及那種食物經過自己的口咀嚼之後吞嚥進肚的感覺,端起那一碗羊湯來,聞了一口那鮮美的味道,餘容度正要喝就看到一個家僕的人走了過來。
之所以他注意到,是因爲那個人進了店之後就徑直走向自己,望着那走到自己面前的家僕,餘容度放下了手中的羊湯。
“公子可是姓餘上諱名容度?”那家僕恭恭敬敬的說道。
餘容度看了一眼那人,應了一聲,“嗯。”
“這是我家夫人給您的信,請您查收。”說完就遞給了餘容度。
餘容度接過來,一掃那信封,一封上寫,“吾弟餘容度親啓”,而另一封上卻只寫着“李師師收”。卻是一笑,這就是李清照給自己的,看着那僕人說道,“易安居士可是已經出發?”
那僕人一點頭說道,“嗯,天剛亮,城‘門’剛開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
“去了哪裡?”
“泰山!”
“哦。”餘容度應了一聲,隨手就端起自己的羊湯正要喝,卻發現那家僕看到自己這動作之後,躬身施禮之後轉身就走了。苦笑了一下,顯然對方卻是把自己這動作當成了“端茶送客”。
正要叫回去問問趙明誠的事情,想了一下,卻沒有叫,然後端起那羊湯,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看了一眼已經升起的太陽,情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氣,就連餘容度自己都有點驚訝,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嘆氣,轉頭一想,沒有想出什麼來,叫過店家,隨手甩給對方一塊金子。儘管他知道金子並不作爲流通的貨幣,但他除了一些金子就是一些寶石‘玉’石之類的,卻也沒有辦法付賬。
好在那店家一看是金子,笑的說道,“客官,這我可找不開您啊?”
餘容度並沒有把這金子當回事,隨口說道,“賞你了。不過,你要給我找一輛車,我要去東京。”
那店家卻是一臉苦澀的說道,“客官,不是我說,這馬上就要過年,又去那麼遠的地方,這,可不好找啊,只是這價錢……”
諸天珏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道道,脆生的說道,“儘管去找,錢我們自己付,不會虧待車伕的。”
一聽這話,那店家自然喜逐顏開的離開了。
金錢永遠是最佳的源動力。果真,一會的時間,就找到了一輛馬車,倒不是那種很小的馬車,卻是足以坐下四五人的一輛馬車,而且不是一匹馬,而是兩匹馬,看着有着一絲富貴氣‘色’的馬車旁邊站着一個憨厚的壯後生,一根長長的鞭子抱在自己的懷裡,一個狗皮帽子把自己的頭和耳朵護的嚴嚴實實。
“去東京的路,你可熟悉?”餘容度隨口問道。
原本以爲他會聽不到,卻沒有想到被包裹住的耳朵竟然出奇的好,回到的也利索,只是這答案卻不太令人滿意,“不熟。”
餘容度一愣,看着那車伕老實的樣子,有些啞然失笑的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嘿嘿,”那車伕一笑,說道,“公子,我到濟南府的路很熟,我可以送您到濟南府,到了那裡您可以坐船去東京,聽說東京就在黃河的邊上。但是估計要貴一點,您要是信俺,俺可以從濟南府那裡沿着黃河往上去,保準能到東京。”
餘容度一聽,這心裡竟然莫名的多了幾分喜感,這憨厚傢伙實在的可以啊,看着那小夥子說道,“你叫什麼?看這車卻不是做生意的樣子?是你的?”
那小夥子搓了手,說道,“回稟公子,我叫臘八,原是在潘知州家做活的,原來是登州的,後來逃荒的時候餓到在路邊被潘知州救了,就一直在潘老爺家裡做工。但是前一段時間好像是潘老爺做官得罪了一個大人,結果被下獄了,連老家也被抄了,這不,我因爲不是潘家的人,又是僱工,被分了一輛馬車抵工錢就趕出來了,我這正要回老家,想賣馬車呢,可巧店家要找車伕,我就來了。”
話說的到也利索,‘交’代的也清楚,一看就知道大家‘門’裡培養出來的,看到那憨厚的樣子,餘容度有了幾分的親切,想了一下自己也不需要趕時間,笑了笑說道,“好,就你了,對了,臘八,你爲啥叫這名字?”
臘八一看自己被錄用了,到也沒有太過於驚喜,只是笑了一下,拿出一個板凳放在車旁邊說道,“那公子,您看你先上車。咱們一邊走一邊聊,乘着這上午的時間還有,多走幾里路,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吃飯呢?”
餘容度也沒有什麼好帶,就跟諸天珏上了馬車,做到馬車裡,就聽臘八說道,“公子,您,您沒行李?”
“怎麼,有問題?”餘容度問道。
“這個,這個,公子,您看,我這是兩匹馬的大馬車,這個消耗有點大,這價錢也有點高,剛纔酒樓的老闆說您不差錢,但是,您這沒東西,這錢,錢,呵呵……”臘八依舊用他一副卑微的聲音說道。
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掀開那馬車的簾子來看餘容度,這一點卻是讓餘容度心裡安心了許多,順手就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塊金子直接就扔出去,說道,“你先拿着,該買什麼帶什麼,你自己看着辦,不夠了,再找我要。”
臘八倒是有這幾分伸手,接到那金子咬了一下,一看是真的,倒是笑了一下說道,“那公子就請好吧。”
這下到是沒有再耽擱,在城裡也沒有轉就走着向着城‘門’駛去,不過停了幾次嗎,倒是買了機‘牀’被子給餘容度使用,又買了一些簡易攜帶的食物就走了起來。
聽到這臘八的絮絮叨叨,才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這個臘八是因爲生在臘八的時候所以叫臘八,不過生來母親就餓死了。但他卻在父親和鄰里之間的照顧下活了下來,在各地逃荒的時候遇到了潘知州,被救了之後,便跟着潘知州,學了點把式,既做護院,也做車伕,後來還是因爲潘老爺覺得時局不對,排他送老婆孩子回老家纔到了德州。
但,潘知州還是被下了獄,連家也被抄了,老婆‘女’兒都被罰做去了教坊司。
所謂教坊司就是妓院,不過是掛着官家牌照的妓院而已。
聽說,因爲潘老爺得罪人的緣故,說是要被送到濟南府,因爲那裡有人等着買潘老爺的老婆‘女’兒去當奴僕呢。
聽臘八說,那潘知州既是個好官也是好人,只是太過於耿直,這下因爲得罪人的緣故,估計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弄’不好最後還要死在大獄了,只是可惜了那小姐,才十五六的樣子就遭此大難,不但被押往教坊司,還要被賣做自己父親政敵的奴僕……
餘容度倒是沒有過多的去想這些,只是一邊聽這些,一邊時不時的消失一下,到諸天珏的空間裡進行這自己的修煉,這個時候的餘容度就跟魔怔了一樣,修煉的異常勤奮,但他的這個路子,註定了緩慢無比。
以五行鑄妖身,這從哪裡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儘管因爲機緣巧合之下餘容度已經算是五行完成了土金水三行,但卻依舊有着木與火沒有完成,尤其,餘容度的計劃還是要煉就木肌。
這種形體的轉化,其難度之高,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就如金肌‘玉’骨一般都是天仙的標誌一樣。
但餘容度沒有這種常識,也不知道這樣的所爲其實是一種異想天開,一種超越了多少步驟之後的一種層次,但他卻是機緣巧合這般走下來,覺得自己的設想正確,也絲毫沒有注意到難度。
但難度的存在比他想象要的大,就如這要鍛造的木肌一樣。搖搖晃晃的馬車走了足足有三天的時間,對於餘容度來說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只不過是,似乎自己的身體雜質因爲修煉‘藥’師琉璃菩薩本願功德經的緣故被消除了有五分之一,而因爲前一段時間各種天劫雷劈所留下的暗傷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修復。
因爲這個緣故,臘八已經被餘容度的食量所嚇到了。原本以爲自己的食量已經很大,但看到修煉之後需要食物補充的餘容度,臘八才知道,就從食量上,這個文文弱弱的餘公子也是厲害的要緊。
第四天已經到了濟南府,進入濟南府之後,餘容度沒有修煉,而是看着這個古老的城池,這是他來到神州見到的第一個大型的城池,尤其是後世有着“泉城”之稱的名城。
“哐哐……”幾聲破鑼的聲音之後,一個公鴨嗓叫着,“教坊司新到一批貨‘色’,今日拍賣,如有意向者,請到教坊司,‘欲’購從速,過期不候……”
然後又一路打着破鑼向着其他地方走去。
餘容度正在爲這種古時的風情所吸引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這麼這麼一出,卻是有着驚詫這種拿人當貨物買的情形,卻忽然想起來臘八說的,隨口問道,“對了,臘八,那潘知州的‘女’兒叫什麼?”
臘八一邊趕着車,一邊感慨到,“唉,這事啊,您還是別管了,您管不了,聽說潘老爺得罪的那人官很大……”
餘容度覺得他有點嗦,原本有些無意的,這回到真的有點逆反的問道,“叫什麼!”
“啊,呃,回稟公子,潘家小姐,叫金蓮。”
“什麼,叫什麼?”
“潘金蓮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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