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明白一點,這蠱毒是方亳說下,但來源是賢易色,這點幾乎是沒有會有什麼疑問的,就是秋寒也明白。但現在方亳的死亡使得這個事成爲某一種不可言說的禁忌。而白素貞這時候的一句話卻是令所有的人都毫不避諱的看向方臘和賢易色。
這蠱毒的毒不在於它的毒性,而在於這種蠱毒是來源於被害人自身的欲-望,從而轉換成爲一種傷害本源的溫和辦法。所謂的溫和辦法是指這種本源的損害是一種無痛的,而不是指效果。這種毒在上古時代經常作爲貴族最體面的自戕方式,
賢易色也看到方臘的那苦澀的表情,方臘的兒子自然不是隻有方亳和葉英,但問題是能夠在這個時候作爲儲君存在的,卻只有這倆人。方毫的突然死亡自然是他最大的失誤,但同樣,這個失誤延伸開來第一個明顯的效果就是葉英。
葉英的毒!
他無解,不但他無解,就是上古時期就無解,本身就是罪人求死的自戕手段又哪裡會去研製解藥,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這種方式作爲自戕的首選,不單單因爲方式方法的溫柔,更重要的在於漸進遞增的損害方式,按照他賢易色的推斷,這葉英也就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的壽命。
這還是在他控制自己的欲-望,戒房事,勿女色的情況下。
賢易色不得不走上前去,對着方臘不無歉意的說道,“聖公,這毒是當時少將軍從我府中帶走的,儘管是他不告而取,卻是我默許的,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爲了對付葉英。葉英當年也是我一路看着長大的,雖然後來因爲種種事故,他開始隱身江湖,但怎麼說也是我的子侄輩,我儘管不看好他葉英繼承聖公的事業,但這只是公事,只是因爲他的性格不適合而已。”
對於賢易色的說法,方臘還是明白的,也清楚,因爲賢易色一直都是反對自己立葉英的,他的理由也清楚的很,那就是葉英可作爲守成之君,不可爲開拓之主,他的性格先天有着自己的缺陷,不適合爲一方霸主,而方臘的事業也註定了不可能只有他一代完成,也必須要求下一位繼承者有着那種威武霸氣的鐵血之氣。
方臘點了點頭說道,“軍師的話,我明白,我也沒有任何要責備軍師的意思,只是,我還是想問問,這蠱毒真的是沒有解藥嗎?”
方臘也是有點不好意識的搖了搖頭。
方臘看到這裡也明白至少賢易色這裡不會有什麼好的消息,因爲這麼多年,沒人有比他更瞭解賢易色,也沒有人比賢易色更瞭解自己,他既然都已經這般,那就至少說明,他卻是是無能爲力,看到這裡,方臘不由的把目光投向餘容度。
餘容度身爲最新一代的金門羽客,雖然沒有加封其他的封號,單純就封號上講不如前幾位,但他還有一個更顯赫的稱呼,“帝師”!
皇帝不能修煉,這是三皇五帝之後大家公認的,能夠把這麼一個不能修煉的人帶上修道之路,可見此人的本事水平,而疾病亂求醫的他也不由的看向餘容度,這個時候他卻忘了,他們從立場上講其實是對立的。
他是反賊,而餘容度是朝廷皇帝親封的金門羽客。
餘容度有些感覺到詫異的看了一眼方臘,都是人精,自然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他身爲葉英的朋友,卻是回來之後也一直沒有問過他的病情,他以爲他有那金國科學分析林靈素煉製的龍虎大還金丹之後,自己進行配置的。功效比起林靈素煉製出來自然是弱的很,更比不上正版的龍虎大還金丹。
但在他看來這種金丹用來固本求源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看白素貞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困難。不由的對着白素貞問道,“白姑娘,這葉英的身體怎麼樣?可能有什麼轉機?”
白素貞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實話了吧,這葉英的壽命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他是本源損傷,因爲是普通人,所以這本源其實就是壽命,雖然表明上看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其實已經陽壽盡了,不要以爲那蠱毒不毒,那是上古的奇毒,名曰無名,無名另一個意思就是無命,針對的可是上古巫族,而不是普通人。”
餘容度一愣,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不由的想都沒有想掏出一顆自己煉製的丹藥的問道,“那我這裡有仿製的龍虎大還金丹,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白素貞接過那丹藥,聞了聞氣味,有仔細的用指甲劃開一個小裂縫,聞了聞,看了看之後,說道,“你這是仿製的那林靈素煉製出來的?當年他煉之前還請我商量過其中的靈藥靈材配比呢,不過,似乎你這個更加簡潔?”
餘容度沒有說話,在這樣的大家眼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能隱藏起來。
方臘倒是有些焦急的說道,“那白娘娘,這丹藥如何?”
白素貞想了一下說道,“太浪費了,而且效果也不好。”
餘容度倒是無所謂的問道,“什麼效果?”
白素貞很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十年!這種丹藥最多不過能抵消這種蠱毒十年的侵蝕,恐怕連十年都不到,而且,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效力,全部的靈力都被用來抵消那蠱毒了,所以我說是浪費,這東西可算是修道之人築基的最好丹藥了。”
方臘一聽,不由的臉上一喜,急忙說到,“餘公子身上有多少,我傾盡所有換來幾顆可好?”說道這裡卻是忽然想起來餘容度的身份,不由的說道,“金銀珠寶的我明教都是充公的,我也沒有多少,但是我可以下令撤出杭州城,用來抵換如何?”
餘容度從來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種好事,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葉英說道,“不必了,我跟你明教沒有半分關係,也不用你來這般,對於你做的這種事,我是寧願隱居,遠離俗世也不願意沾染的,我死了也就死了,我就是死也不想同你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說道這裡,葉英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冷的說道,“這是我的母親當初臨終前的遺訓:寧爲普通人,莫要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