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你說我納了你如何?”
師師?連師師姑娘的稱呼都沒有了,而是更加親切的稱呼,但就這一點,李師師還是很願意同意的,畢竟,誰不想嫁給如意郎君,出身青樓楚館的李師師對於如意郎君的想法更加的徹底和迫切。
但後一句卻是令李師師的心頓時冷的幾分,納了你?
納,是納妾,而不是娶。雖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爲正妻,但就連騙自己都不願意,這麼直接的說要納載機爲妾,餘容度,到底是何等的心機才讓你這麼做事隨性,難道不知道又是做事隨性就是做死。
這個時候的李師師自然不會知道有句話名言叫“不作死就不會死”。但這種想法還是在她的心裡滿滿的充溢着。
早已經不再去想什麼女真南下的事情,也不去關注什麼天下大勢,這個時候的李師師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孩,一個面對心儀的對象所正常思維的女孩子。只是任何一個女孩子對着這麼一個口口聲聲要納自己爲妾的男人都不會有好臉色。
“公子爲什麼會這麼想?”李師師一向伶俐的口舌有些僵硬的磕磕巴巴的問道。
餘容度絲毫不爲意,只是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這嬌豔的容貌,緩緩的說道,“爲什麼,也不爲什麼,女人總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啊,再說,這麼一張嬌豔的女子整天在我的面前轉來轉去,有時候我也是心中癢癢啊。”
聽到餘容度的這般解釋,李師師的連聲不禁有些憤怒的說道,“那是嫁!”
餘容度微微一笑說道,“對呀,那是嫁,對於你來說就當嫁,我也當成娶不就成了,何必在意一個名分,再說了,當年九天玄女不也一樣不在乎黃帝的名分,不要忘了當時還有螺母的!”
李師師這個時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九天玄女之體,這種體質的特異之處,沒有人比她自己再清楚。想了一下自己前輩,李師師只能無奈的承認,確實九天玄女的傳承很是神異玄妙,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沒有什麼好處,反而代代都是一個悲劇。
但,李師師終究是李師師,片刻之後,就用帶着潮紅弱三月桃花之花瓣的嬌豔臉蛋望着餘容度,絲毫沒有任何的膽怯,堂堂正正的說道,“那公子是要做黃帝?”
餘容度一愣,這個時候想起了什麼,火雲洞的三位除了神農氏是真正的淡薄從容之人,其餘的兩位這黃帝和伏羲可向來都不是安分的主。伏羲因爲女媧的事情跟自己可謂是最大的敵人,但黃帝卻也不算是朋友,那李清照的離去,餘容度隱隱猜到這其中就有他的身影。
再說了,他要做的可不是那安坐火雲洞的三聖,名爲聖皇,其實連四方天帝都不如。
餘容度苦笑的伸出手指着李師師說道,“不愧是九天玄女的傳承,果真是技高一籌,不錯,我確實做不來那火雲洞裡塑像一般的聖皇黃帝,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算了,剛纔也就是一個玩笑,再說了,師師姑娘的心中可未必鍾情於我,我何苦做這麼一個惡人,只是,師師姑娘,你覺得現在的官家可是曾經你鍾情的趙佶?”
李師師愣了愣,望着餘容度絲毫沒有男人被拒絕之後的那種氣急敗壞,不由的對自己的魅力又感到有些失望,當聽到餘容度的話之後,想了一下,“變了很多,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因爲我也不知道認識的那個官家是不是真正的趙佶,帝王之心,誰又能摸的清呢,如果我能摸得清,當年也不會被官家賞賜給公子了。”
餘容度一聽,不由的笑着說道,“惟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還斤斤計較,說的就真想是我把你當成什麼似的。”
李師師這個時候卻是很規矩的斂裙施禮說道,“那是公子仁義,但師師卻不能放肆。九天玄女除了傳承了你們所知道的東西以外,還傳承了兩樣東西,安於本分與認命!”
這句話是餘容度最想聽的,因爲這種效忠的話語對於他的以後的計劃有着太重要的意義,但卻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的他聽到這句話,卻有那麼一絲絲悲涼,一個如此才情的女子,一個如此眼光,如此軍略的女子,這般的認命,似乎跟曾經的李清照是多麼的相似。
只是兩人不同,李清照是外方內圓,看起來似乎是剛強之極,其實內心裡卻是柔軟異常。但李師師不同,這兩個女人似乎天生就八字不合,李師師正是相反的外圓內方,看起來似乎是柔順異常,有些傳統女子的那種典範,但其實,她的心裡卻又有着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儘管這種底線在餘容度看來是那麼的可笑。
想想這李師師的顯露才情,莫不是以自己爲主,那貌似被自己以爲是野心的神色也不過是一種可以一展抱負的激動。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餘容度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其實不必要這樣的,沒人要求你這樣,就連我也從來沒把那賣身契約當成一回事。”
“天地有綱,萬物始常。九天玄女一脈向來做的都是理順天下,至於說輔佐的誰,這不重要。”李師師只是微笑的望着餘容度,用一種很是淡然的語氣輕飄飄的說着那似乎是最嚴正的聲明。
聽到這裡,餘容度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的望向李師師,慎重的問道,“那既然如此,你的師傅水姐……”
“師尊選擇的是慕容復!”李師師淡然的說道,“他們曾經是青梅竹馬,只不過後來被林靈素橫插了一缸子,而當年的師尊又年幼無知,不過,她的心中最重的還是慕容復!”
聽到李師師這般言之鑿鑿的話語,餘容度卻是十分的不相信,妊水雖然他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李師師認識的那個跟自己認知的絕對有偏差,這偏差就偏差在個人感情上,這麼一來,很多問題就值得商榷了。
那齊州,京東東路,濟南府,慕容復,燕國……
想到這裡,餘容度忽然對着李師師說道,“河北山東之地怕是要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