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啓天殿到了。”
太監挑起簾子，自然有宮女過來，要扶秦川下車，不便再與他爭鬥，秦川握着手中核桃下了車。
擡臉看去，只見面前一座壯觀大殿，上面金匾高掛——正是當今天子所住的正殿——啓天殿。
臺階上，太監看到這邊人到了，忙着高聲宣唱。
“九王爺、九王妃到！”
聲音一道一道地傳進去，即墨流年和秦川亦已經被衆人簇擁着上了臺階。
老太監立刻就走上前來，小聲地向秦川交待。
“娘娘，一會兒進了屋子，可別亂說話，要乖乖地行禮下跪……知道麼？”
秦川只當耳邊風，不予理會。
下跪什麼的就算了，別的事情她倒可以配合配合。
主殿裡，不僅天子在場，皇后並太子即墨流芳、丹陽公主都在。
除了這幾個，旁邊還坐着數名女子，都是宮裡的各房妃子娘娘以及各院子的公主駙馬。
一行人來到主殿，即墨流年就坐在輪椅上向衆人行了一禮。
“兒臣和川兒見過父王、王后，各位娘娘……皇兄、皇姐！”
秦川只想着事情快些結束，當即也學着他的樣子，抱着拳頭，行着衆人行了一禮。
天子即墨子鈺坐在主位上，目光一直盯着秦川。
從她入殿開始，都還算是表現得規規矩矩，雖然這禮節不合符合她的身份，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行禮了，對於一個傻子來說已經算是不易。
雖然對這個兒媳婦不怎麼看好，畢竟木已成舟，他心疼兒子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計較。
只不過，他不想計較，卻有人不想放過二人。
丹陽公主掃了一眼即墨流年，立刻就假裝着關切地站起身來，“九弟，這是出了何事，怎麼衣服破成這樣？”
她不提還好，這一提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即墨流年的衣襬上。
原本，即墨流年膝上蓋了一隻毯子掩飾，並不明顯。
現在衆人都看出來，自然是瞞也瞞不住。
“有勞皇姐費心。”即墨流年不以爲然的一笑，“入宮之前，看到一隻狗在追老鼠，皇弟覺得新鮮，就追過去查看，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新衣服都給弄髒了。”
秦川噗得笑了，“雞腿哥哥……你騙人，貓抓老鼠……狗不抓！”
這位丹陽公主，她早就看不順眼，現在不過就是故意幫即墨流年接個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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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兒你有所不知。”即墨流年拍拍袍角，“有些狗呢……總是喜歡多管閒事！”
這一番指桑罵槐，是人都聽得出來。
丹陽公主當然也聽出即墨流年是在罵自己，偏偏無力反駁，只是忿忿回座。
天容皇后見親生女兒被罵，心中自是不快，當即輕咳一聲，“流年，你如今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也該注意些儀表，若這個樣子被他人看到，還以爲……皇上虧待你！”
即墨流年懶洋洋一笑，“皇后教訓的是，流年以後多備幾件漂亮衣服就是。”
這時節，早有宮女送上茶來，跪到天子即墨子鈺和天容皇后面前。